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女人,生下来,就是为唱歌生存着。好象是那样的气质,从始到终,从不轻易泄露,也不会慢慢妥协,流云一般散去了,还在天空划一道不朽的痕。胜似永垂的烟火。
齐豫:十年前的波西女子
十年前,也许更早的时候,三毛就曾经说过,齐豫,是有不可思议的吉普赛气息的女人。
十年后,我们开始流行BOBO。满街的波西米亚风情卷发,稀奇古怪的装饰,飞短流长的流苏,看十多年前的MV,发现有两个人,早就BOBO过了,这两个人里面,一个是潘越云,一个就是齐豫。
花团锦簇的感觉,从服装到气质。
张开嘴巴,可以把人震慑。
闭上嘴巴,可以惊人眼艳。
生就为歌的女人,穿着冗长的装饰,戴着奇怪的头饰,唱着那样的旋律,一路走过来。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女子。惊人眼眸,震人耳膜,生生地逼在你的视线里面,告诉你,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一片天蓝。
怎么办怎么办,同样是女人,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她这一份凡尘之上的轻逸。
她可以好多年不出一张专辑,出了之后大部分听不懂,依旧卖得火热;她可以抱着女儿在MV里唱情歌,一丝一毫地不害怕泄露芳华;她可以悄悄嫁人又悄悄离婚,平淡地不似在染缸似的娱乐圈;她可以在演唱会的时候唱到一半鞠躬说,对不起忘记了歌词,依旧得到最激烈的掌声。
觉得她和三毛莫名其妙地相通,狂野又窒息,温静又风华。
只有她,唱得出来那个流浪女人的生动,只有她,会唱得明白年少轻狂时候的恐慌。是我是我是我,是真是幻是梦。反复迂回地高亢,淋漓地舒展的众生面前。
她可以做到的,没人敢去做,她不在乎一切,却又得到一切。
看到报道说她神经质,这样的女子,不神经质,才不正常。
正常,只属于凡夫俗子。
才知道有一种女人,她不属于世间,只属于梦想的距离。那句话好俗,但是说得好:落入凡间的精灵。
这在她清唱经典名曲《橄榄树》时,感觉尤其明显。
这个女人,生就下来,就是被人模仿, 别人追逐,被人崇敬的。
蔡琴:一颗痣的风情万种
注意到她的左颊,有一枚痣。凭空地风情万种起来。
好似那么一枚小小的黑,囊括了所有经历过的风尘,静静地伏在她孤寂的面容之上,看尽风起云涌。
似乎是经历了千山万水都,积淀下来的淡泊笃定,像一对水莲花般展开在她的面上。因着一枚黑,而分外妖娆起来。
对歌的把玩,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程度,任何一段旋律,跑到她嘴里,绝对的蔡琴制造。
关于她的歌,懂她的人都太熟悉太熟悉,我不想再累述。
能将歌把玩到这种程度的,我知道的,还是唯一。
徐小凤也好,可是总是看着她的雍容华贵里,有一点点欠缺,缺的是什么。看不出来。所以,蔡琴被奉为唯一。她甚至可以唱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也唱出蔡琴味道。
一万个人曾经写过蔡琴,可是我还是坚持只有我了解她。我注意看她讲话的样子,唱歌的表情,MV里的深沉,我觉得只有我能借着旋律这座桥梁,通达到她的心内深处,明白一个唱了一生歌的女人的悲喜。
她的生命,完全地为着唱歌而生。
还是忍不住去注意她眼睛旁边的痣,诡异,安然。打上一个不可无视的标签,于是心安理得得风情万种起来。
万芳:等待出壳的天使
很多人,不知道万芳。
知道万芳的,不止一个人对我说,她好难看。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反驳对方。在我看来,会唱歌的女人,本身洋溢着一种不可代替的美丽,像一个天使,在自己的城池,纵情舒展。其光芒足以遮挡她面目的一切遗憾。
她确实不好看,没有动人的大眼睛迷离,没有乖巧的笑容甜蜜,她就象是年轻版的蔡琴,细眼,厚唇,沉静,纯厚。可是她没有蔡琴眼睛旁边的那一棵痣。于是她始终做不了一线歌后的位置上,有时候,坐这样位置的女人,是要有一点点的奇怪的面相的。比如蔡琴,对不起,又要提这个女人。
她唱《从前》,笑着回忆往事,眼泪隐在旋律里,表露的是一种风清云淡的笑。厉曼婷的词,写得悲伤,胆怯,小时候谁都有过的恋爱。
她唱《试着了解》,小女人抱着双臂期期艾艾,撕心痛楚地一句:最怕寂寞子夜,我想到我们之间,迟迟无法入睡。声线高到无以复加,在她,还是轻松自若。不得不感慨,又一个为歌而狂的女子,能将高音唱得那么高亢轻松的,都是为歌痴狂的奇怪女人。
当然,她的《孩子气》,不能不提,这首歌里的男人,是每个女人都曾经经历过的,孩子气的男人,高举宝剑放出鳄鱼的,要去西伯利亚流浪的。男人女人遇到一起,往往男人变成一个大男孩,在他爱的女人面前,任性,撒娇,而若是那女子够成熟,便是会象万芳那样地,笑出蜜来吟唱,坐在游乐场中的咖啡杯里,我们紧紧拥抱转来转去,在风里,你迷人的孩子气。如果一个男人对你,开始孩子气,那么,他真的,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密爱人了。
万芳唱这首歌的时候一定是在想着自己的某个情人,否则怎么会,笑出蜜来。
再见她时,拍了一个蹩脚的MV,却是一首唱过之后可以成为经典的《就值得了爱》。她看着被她的沉默折磨得歇斯底里的男人,悲恸地说,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很没有安全感,哭倒在男人的怀抱里。突然觉得万芳是个傻女人,别的女人,总是在歌里造就一副千斤不坏的样子,那样才可以凌驾于爱情之上,唱成神,可是万芳不是,她可以把血啼出来,把泪奔腾出来,为一句别人写的歌词。
最要命的是,她和中年的蔡琴,挤在一张沙发上,唱齐豫的《答案》。这两个女人,坐在一起,真的是触目惊心。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面预知未来和昭示现在的镜子。
怎么看她,怎么像是蔡琴的翻版,不管她有没有那一枚黑色。眼睛底下,丢失了风情,她实在是一个,等待出壳的天使。
辛晓琪:悲伤并苍凉的玫瑰花
辛晓琪的面相上,有一种愁苦的气质。
她唱的情歌,全部都是悲情情歌。听着要让人把心肺给揪出来的那种。
她也有嘹亮的高音,高到歇斯底里的苦闷,但是她和万芳又完全不同,万芳是甜蜜的痴狂,哪怕受了伤害,也是甜蜜背后的毒疮,可是辛晓琪不,辛晓琪的每一声呐喊,都是蘸着心碎的痛诉。
据说她的爱情,也是满目疮痍。爱上人家,爱得辛苦,人家还觉得是负担,生生地舍弃了她,心安理得,理由是,觉得爱情太辛苦,不如抽烟喝酒养只狗。
于是遗留下这个苦面相的女人,在歌声里声嘶力竭,说,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经是我的全部。
不知道辛晓琪那次失败的爱情里面有没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的痕迹,但是当她哭得一塌糊涂得唱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的时候,心是酸楚的,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唱出这样的惊天动地。
后来又恋爱,姐弟恋。再一次惨败告终,以为会出来再唱悲壮,谁知道抹了胭脂,扭着身躯唱起了,可爱的玫瑰花,多可爱的玫瑰花,我已深深,深深地爱上它……
难道大风大浪经过之后,蔡琴变得从容不迫。万芳变得小心谨慎,齐豫变得更加辽远,而辛晓琪,返老还童成为心若止水了么。
再不能,不能把自己给诅咒了,总是悲伤啊悲伤的,真的连自己的命运。也跟着悲伤起来。
于是唱可爱的玫瑰花,扭着饱受沧桑的中年的身躯。
还是怀念流着眼泪的,妆容一塌糊涂的她,站在爱情的门槛,滴着血,流着泪唱:我想你早就把我给遗忘,为别的温柔女人买美丽衣赏。
流一行悲伤而苍凉的眼泪,为辛晓琪,和她曾经明明灭灭的歌声。
编辑: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