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彼时,初相恋。
2001年的你的生日,在满目的橱窗前,反复思量过后,挑选了一款属相为猴的翡翠挂件,心中了然,很多恋爱中的男女,送过这样寓意定情信物一样的挂件。只是,猴是我的属相,我跟身边陪我一起来的朋友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他身边,我送的东西却还能挂在他心口上方,难免,他的结发妻子会好奇追问一句,怎么会挂的不是自己的生肖,时不时的让他心口疼痛。曾几何时,我是他如心头肉般用心温暖的一块宝贝。朋友说,欢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事境迁,霜满天。
2004年的这个春天,重又搬了个住所。朋友打趣说,欢欢,你老是搬来搬去的,是不是要为你做本专人通讯簿,注明哪些电话是以前的,哪个才是现在家里的。我莞尔,谁让我命不好,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居无定所,花落也不知何处。朋友笑的花枝乱颤,得了吧,欢欢,围着你转的男人还少吗?
是的,男人是不少。只是,就像我要搬家一样,如此私秘的事,承了谁的情,都要说声谢谢。可是亲爱的,我对你,是不用的,是不用客套的说麻烦你了。原来,只有跟不相熟的人,才需要这份礼貌的客套的。
所以,从这个小区搬到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区,靠的是我一个人,只是想,没有你,我一样活得出彩;所以,用着踩蚂蚁的速度,三步一停憩,场面未免凄凉;所以,晚上更衣洗澡时,发现自己臂挽上是道道提包压过的红红淤血,触目,惊心。
这时我的嘴巴在诅咒你,权当你化做尘埃死了了事,一想不对,你死了活着,与我何关,就当你是空气。
然后,日子是需要自己添油加料的。我如开心果般肆意挥洒我的笑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般,四处招摇说最近心情真是特别好。好象是很久以前,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将忧伤用笑声来掩盖,伪装自己的快乐,然后去感染身边的人一起快乐,身处这样的氛围,就不知道自己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了。因为,没有人会喜欢整天神情寡欢的女子,而在需要有人闹闹场的时候,是要去讨人欢喜的,哪怕,是调味剂,也是好的。
半夜三更的,会纵恿同屋的女子一起喝酒,心是空空的,至少胃可以暖暖的。亲爱的,烟灰是干净的东西,逝去的爱情,是不是就像叼在嘴上的香烟,终究逃离不了的是灰飞烟灭,熏红的,只是眼睛。
食无味,思念瘦。
我用一句话放弃的你,再用我一辈子来滤去。你不在我身边的第七天晚上,听完音乐台的节目,还是了无睡意,感觉四周是空灵,心是空荡荡的荒芜。于是,对着空气自己跟自己说话。然后自我安慰说,那仅仅是用来凭吊。
我说,亲爱的,今晚是我的回忆,回忆完了,希望就可以忘记,或者,可以平复到不在意。
亲爱的,只有你知道,我是如此的爱吃鱼,并且死活学不会自己灵活吞吐鱼刺。是谁坐在我身边,每每将鱼背上的肉让给我,细致地剔去骨头放到我碗里,洋装霸道地说,快吃!
昨晚,还是在吃鱼,不是你烧的那种鱼皮和葱香香的味道。原来,不但喜欢吃一样东西,可能是因着某个人的情素,就连驾轻就熟的做那样东西,也是因着某个人的口味。还是免不了这样的劫难,一根骨头卡在我的喉咙口,慌忙使劲大口吞下醋,胃里满是酸酸的味道,好浓的酸,贯穿我的肢体百骸,直至眼眶,我跟同屋的女孩子笑笑说,好疼。只是疼在哪里,我没有说明白。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一不在,连鱼刺都帮忙来欺负我,原本,我是个比你细致的人啊。
是你说过的,欢欢炒的每个菜如隔夜般泛着黄菜色,可是,你吃一辈子都还是一样喜欢。
是你说过的,等以后结婚生的孩子,像我一样古灵精怪你就放心。
是你说过的,你最怕,最怕我最后嫁的不是你。
是你说过的,只要我不主动离开你,你会一直不离不弃。
可是亲爱的,现在,你又在哪里?
……
我说不下去,泛滥的泪水,堵塞了我的低语。
青丝乱,剪不断。
亲爱的,你说我只有在冷的时候,才会想起你,想起你冲的热水袋,想起用爱情来相互取暖,过了冬天,就不会再需要了。
其实,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对我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人,在晚上帮我掖一个被角。
再怎样聪慧的女子,恋爱了是失了魔法的妖精,原本的洒脱,再也回不去。
当你是团空气,因为,亲爱的,你不在我身边,不可触及,可思念,是习惯性的呼吸。
编辑: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