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凯绝对属于一见钟情。
读高二那年文理分科时,齐凯当上我们新班级的体育班长,就在他为我登记时一抬头间,我已被他深深吸引住了,而他似乎也对我越来越有好感。
我永远记得1998年初的那个冬天的寒假,以为自己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快乐天使,毕竟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单纯地、简单地、用心地爱着他。我们每晚都会在电话里聊到天亮,有一天晚上,齐凯说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如果说出来了,他可能不会再见我。他一直坚持要回到学校才告诉我,在我的死缠滥打下,他给我打了个寻呼。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其实我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他,我说我不奢望太多,只要他能好好爱我,但是,绝不能骗我。他说他会的。可是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躲着我,不见我,即使接我的电话也是在敷衍我。开学了,我们曾说好互相通信,可是他却一去了无音讯。我疯狂地给他打长途电话,告诉他我的感受,他却告诉我,初恋总是痛苦的。甚至在暑假里他都躲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纳闷,伤心,继而气愤,我想不清楚他这是为什么,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所受到的深深的伤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忍心让深爱他的人备受感情的折磨。于是我向他提出分手,尽管他又打来寻呼“521”,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他———我最痛恨不诚实的人。
大三那年,我们真的分手了。其实,大二时,我就跟勇有了默契。勇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属于那种很负责任,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的男孩子。他了解我和齐凯的全部故事,但他就那么默默地爱着我,他说他可以等。
毕业后我已成熟了许多。我们见面容易了,于是又恢复了交往,那些日子里,我和齐凯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在练歌房,他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绝口不提,爱你!》。甚至在他开学的前一天,他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我也没有拒绝,他说那是他的第一次。我一直觉得我跟他分手对不起他,我以为,我的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即使不能成为他的初恋,不能与他天长地久,但至少我也可以拥有他的第一次,就算是个美好的回忆吧。
后来齐凯说很想去北京见见他的大学同学。在澳门回归的那一天,我买了往返程的机票,我们一起去了北京,他去看他的同学,而我就在酒店里等他。那晚,我们住最好的酒店,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只为了他喜欢。可是,也就在那晚,我发现我的梦破碎了,我深深地感到其实齐凯是在骗我,跟我在一起并不是他的第一次。可齐凯保证说,今后一定会对我好。为了让我相信他,他还用烟头在胳膊上烫了一个疤,我却一眼看见他胳膊上早有另外一个疤。在我的一再追问下,齐凯才告诉我其实在大二的时候,他已经深深爱上了一个女孩,他们爱得很痛苦,那个烟疤就是为那个女孩烫的。他对我说爱我的时候,正是和他女朋友闹得不愉快的时候。不过,开学后他们又和好了,所以他就一直躲避着我。
我如梦初醒,原来我只是他空虚时的替代品。他说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常常会使他感到很有面子,我的家庭背景,本身的气质相貌,以及我为人处事的分寸,都会让他感到脸上有光。我感到非常屈辱。然而,即使我明知自己成了别人利用的对象,但我仍忍不住愿意跟他在一起。我就是这样不可救药地深深地爱着他。
但这却伤害了勇。自从我那一次与齐凯分手后,就一直是以勇的女朋友身份出现的。我曾经整夜整夜地与齐凯在一起,勇再大度也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