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谨小慎微,可命运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就对他有所优待,两次婚姻都以不幸告终。但他心里到底是不甘认命的,所以他盼望着第三次婚姻,他相信一切都会改变。
--题记
一生求安稳
要说我的婚姻,就要从我的性格说起。我小时候胆小、老实又有些自卑,经常被人欺负,也没有同伴愿意跟我玩。我处处谨小慎微,在那个时候,唯一的寄托就是发奋读书,所以成绩一直很好,让我稍微寻回一些自信。中考时,我轻松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可因为家里穷,没钱付学费,父母让我就近上了村里的学校。
村里的学校无论教学环境还是师资力量都远远不如县高中,尽管我对父母的安排不甘心,却也无力改变状况,连那一点仅存的自信都没有了。在学校,我总是闷闷的一个人,对高考也丧失了期待。高中毕业后,我听说有个乡缺一名英语老师,便自愿过去,算是为自己谋一份求生的职业。
学校在一个偏僻的山冈上,只有一台老式的柴油机提供照明,还时好时坏。我没事的时候就摆弄它,最后把它整治得服服帖帖,又在课余的时间重新铺设了全校的照明电路,并且修好了学校四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亮过的老式日光灯,这些行为让我在校内名声大震,大家都说我年轻有为。这样的称赞现在说来真不值一提,可让当时的我找回了一点自信。
海灏的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光芒,短暂而微弱,最终还是没有让他整个人也随着光鲜起来。都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改变命运也只有先从改变性格开始。海灏的话让我觉得他一直在试图改变自己,可结果会是怎样?
很多同事都跟我说,“你这么能干,一定可以娶个条件好、善良又能干的妻子”,我只是笑笑,不怎么当真。那段时间,学校也有一些女老师向我暗示过,我不是没有交往的冲动,只是那种心动都很快被我压制住了。我心里到底是自卑的,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去主动追求。我那甘于平淡的性格让我只想被动地等着所谓爱情的到来。
农药断姻缘
因为我人老实、待人诚恳,工作也认真,又解决了学校长期没解决的电路问题,能力得到大家认可,几个月后我被调到县城的中学教书。就这么过了几年,父母开始为我的婚事发愁了,托人帮我介绍女朋友。
就这样,半年后我有了第一段婚姻。我的妻子叫玉荟(化名),和她从认识到结婚只用了半年时间,当时也没有考虑太多,只是看中她家兄弟姐妹多,而我家几代单传,人丁不旺。恰好玉荟对和我结婚也表现得积极主动,正迎合了我被动等待的心理。
这么快的结婚,实际上是不妥当的,这道理我在婚后才明白。我们双方对彼此的了解都很不够,和玉荟结合,我既没有考虑到双方的性格差异,也没有想到文化背景有什么不同。
玉荟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被父母宠爱,结婚后她不操持家务,还经常出去打牌。1年后,我们有了女儿,本以为孩子可以唤起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可并不是那样,她甚至可以把才2个月大的孩子放在家里不管,自己出去玩。
我很恼火却也很无奈,我的性格本来就不善于和人争辩,加上学校的工作也很繁重,所以只得自己往返于学校和家中,照顾孩子。有时,实在感觉太累了,就想找玉荟沟通一下,劝她改改,可是从来没用,只要我言语间有一点对她的不满,她就开始跟我赌气,或者是把孩子摔给我,一个人跑回娘家;再要么就闷不吭声地睡在床上,也不吃饭,一睡就是一整天。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10年,直到我们的儿子出生,也依然没有改变。
有一天,我和玉荟又争吵了几句,她执拗地睡在床上,开始“罢饭”。长年累月的争执后,我也学会了沉默,就等着她自己好起来。
可是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厨房里有动静,猜她可能饿了,自己在厨房弄吃的,就又迷糊的睡着了。恍惚中,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倒,连忙爬起来一看,玉荟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旁边还放着瓶剧毒农药。我连忙把她送到医院,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情况很严重。
抢救中,有一段时间她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人也清醒了,流着泪对我说,这十多年来亏欠了我和孩子们,“要是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我心里很难受,我们虽然吵吵闹闹,但10多年的夫妻,再怎么样也是有感情的。只要她能救回这条命,就算还是老样子我也愿意。可惜的是,没过一天,她的病情反复,终于还是没能挨过去。
“可怜了这孩子”,海灏的声音沉了下去。我看了一眼小男孩,他并不理解父亲话里的内容,只是一会儿看看门外,一会儿看看父亲。
再婚还是离
玉荟去世后,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儿女,当爹又当娘。女儿10岁,开始有一点点自理能力,儿子那时才1岁多,正在蹒跚学步。我既要做好学校的教学工作,又得照看小儿子。有时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孩子带到学校,有课时请同事帮忙照看一下。因为孩子,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老是拜托同事也不是办法。校长找我谈话,劝我想想办法早点解决这个问题,周围的老师、朋友也都劝我再找一个,我自己也有这种想法。
我急切的想找一个善良的,能够对孩子好的女人过日子。我不在乎对方的相貌、家境、只要心地淳朴,愿意接受我的两个孩子就好。
在邻居的介绍下,我认识了彦桦,她是一个缝纫,腿脚有残疾。但我不计较,觉得这样的女人肯定很朴实,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把自己的情况交代得清清楚楚,也跟她表明了我最大的期望。她也说自己腿脚不便,只求老有所依,有孩子是好事情,她承诺,一定会视我的孩子如她亲生。
我见她有诚意对孩子好,心里也踏实了,没有多想,就和彦桦登记结了婚。刚开始,她对孩子也还不错。但是自从我为了多赚点钱,离开家去沿海一所中学教书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我去教书才2个月,就接到女儿打给我的电话。电话里,女儿说着说着哭起来,我一再追问,她才告诉我,说彦桦像变了个人,对她和弟弟很不好,我寄回去的钱,交代给孩子们买书和买衣裳的,她也一分钱都没有拿出来用。
听着女儿委屈的哭声,我心里很难受。我没有心思留在福州,辞了工作就赶紧回去。回到家,那景象更让人寒心,儿子和女儿都被彦桦锁在外面,女儿眼睛红通通的,儿子蹲在地上。儿子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扑到我身上,把我抱得紧紧的,不停地说:“爸爸,不许走,爸爸,不许走!”
我当初结婚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我毫不犹豫地离了婚。
编辑:莱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