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雍穆贝勒
三
或许是老天打了个盹，这一次，他们的轨迹重合了。
他在第二站的地方上车，她在第四站。她上来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了空的位子。
他坐在车门口的位置上，透过车窗看见她慢慢地走上来。
她走到门口台阶的地方，看见他。
他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如此近的距离，连一米都不到。
她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如此近的距离，一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
他掩饰不住欣喜，心里的颤动赶紧用一个笑置之了。
她掩饰不住激动，心里的狂跳赶忙用一个笑置之了。
他站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她延续着掩饰的笑，附加上一层谢意，坐过去。
他就站在她的身旁，伸手可触的地方。
她就坐在他的身旁，一米都不到的地方。
车外的云悠悠，风悠悠，他的心也悠悠。
街上的人匆匆，车匆匆，她的心也匆匆。
但他始终没有言语，说一句你好。
她也始终没有言语，道一句谢谢。
车上的人下了一批，又上来一批。车子过了一站又一站。
她想，他会在第几站的地方下车呢。
他也想，她会在第几站的地方下车呢。
终于，第八站的地方，他走下了车。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下车，又一米一米地远离自己。
曾经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啊，一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心里不舍，却又如释重负。
第九站，她下了车。
这里是城市的郊区，有一所学校。
四
他开始每天在那个时间，坐那一班五路车。
她也是。
于是，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相见。
他开始坐双人的位子，身旁空出一个，留着给她。
她在第四站的地方上车。
他看见她上来，对她微笑。她走过去，用微笑表示谢意，然后静静坐。
他还是在第八站的地方下车。见不到她的时候，他会坐到第九站下车。
她一直在第九站。
他们之间仍然没有话语，彼此间最多的就是微笑。在无声的世界里，传递各自的心声。
也许如此下去，他们永远不会说出各自曾经在彼此身后十米的地方看着对方。
老天对他们的做法不满，开始惩罚他们。
这座城市引进了一批资金，开始城建，修路。五路车因此停运了。
彼此的联系象长了翅膀一样，忽然就没有了，杳无音信。
他责怪起自己为什么不想办法知道如何联系她。
她也是。
他找她，整日地呆在公园里，但她不在。
因为这个时候，她正整日地站在市府广场上，找他。
一切如此戏剧。在眼前的，总有千条理由去掩杀一伸手就可以得到的幸福。
而一旦失去了，却又蹦出万种理由去死守着，等在原地。
正应了那句话：失去后才知道要珍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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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莱茵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