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1)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2)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3)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4)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5)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6)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7) 连载:玩儿够了就结婚(8)
二十六、等你爱我
“真爱真的很简单。”小冰说。
“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暂了,要多了解。”宗榈说。
“放心,我不会从一个理智的极端走向另一个癫狂的极端,了解和考验并存,真心和勇气随行,相信我们会有好的结局。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他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说着小冰开始一展歌喉。
“别唱了别唱了,再唱客人都吓跑了!”
“好吧,不唱了,还要留你们的活口给我随份子呢。”
“他到底什么吸引你?”宗榈还是有些不解。
“有钱的我见多了,有事业的也不少,体贴人的…当我从这些人身边走过都没有动心的时候,我知道,我不需要那样的人。严君是名牌院校毕业的,他却选择这样的职业,没有赶着奔着加入所谓的白领,没有挂上个经理的头衔就沾沾自喜,他有着自由的灵魂,放荡不羁的外表掩饰不住他比任何人都等爱和真诚的心。也许我们一生都无法变成富豪,但我们会在快乐中度过每一天,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他能给我快乐,我也能给他自信,于是爱了。”
小冰从一个客户那里得知孙雷加入了‘名堂’俱乐部。那是京城一个有名的性乱场所,大多是名流或大款,不是想加入就可以加入的,他们寻求各种各样的性刺激,有时几十人在一个大房间里胡乱性交,有时一对表演其他的在一边看,还曾听说他们从俄罗斯带了数名小姐每天穿透明的衣服做服务员。小冰听的手脚发麻,直奔蓝姐的住处,一推门说了句:“以后你老公要碰你死活让他戴套!”蓝姐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把嘴都笑歪了。“出什么事了,你老远跑来就是为说这个?放心吧,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睡在一个房间了。”
宗榈回想起来,已经有日子没有为其他女人服务了。他担心自己爱上蓝姐,也担心蓝姐爱上自己,如果人都不去爱,世界上将少许多伤害。他在一个悠闲的下午约了一个有待滋润的姑娘,他用他还能和别人做爱来证明蓝姐也无非是他生命里的过客,无非是这个过客呆的时间长了一点,仅此而已。那天他很失败的结束任务,虽然蓝姐没有他房门的钥匙,但在他心里已然留下了影子,仿佛蓝姐用她的温柔恬静和偶尔的娇憨可喜拿到了他心房的钥匙。当女人叫床的声音一波一浪时,他想起蓝姐曾经忽然举起他的白色短裤说:“亲爱的,我投降。”当他褪去女人的衣衫时,他想起蓝姐在他满是书香的小屋里第一次略带痛苦无比娇羞的裸露着身体。那天晚上他约蓝姐出来,得到了拒绝,她说:“很奇怪,今天孙雷不许我出门,有事要和我谈。”他担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迎来了微笑的蓝姐,一进门,他便说:“我爱你!”蓝姐说:“这句话我等了好久,知道吗?等桔子红了的时候,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孙雷背对着蓝姐,她哆嗦着等待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自己出轨的丑闻已被他察觉?“我们离婚吧。”孙雷有些绝望的说。蓝姐没敢问为什么,她等待着孙雷暴跳如雷的漫骂,在他心里男人出去玩是正常的,女人一旦诋毁了丈夫的尊严,或许该判死罪。蓝姐想着他会不会杀她?是不是今天晚上过后她便无法看到明早的太阳,看不到宗榈小冰傻丽小不点还有她的父母,或许她早该到另一个世界去找她的姐姐。
孙雷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真可爱,一看就是处女,特别羞涩。那时候为了给你钱给姐姐看病,我怕你不好意思,就给你存了一个折子,觉得那样给你,总比直接点钱舒服。后来我们结婚,折子又到了我手里,现在把它给你,你的名字,我们认识那天是密码,里面存了50万,拿走吧,以后找个好男人,别让人家嫌弃你,穷点没关系,只要对你好就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在半空中时说了句:“别让人家知道你有钱,你这人有时候挺傻的。”
蓝姐终于问出:“为什么离婚?”
孙雷没有暴跳如雷,像背台词一样的说:“我就知道你会问,原因很简单,你是个农村人,我早看不上你了,外面喜欢我的姑娘多着呢,我们明天办好手续,你收拾收拾赶紧滚吧!”
蓝姐并未感到受伤,孙雷如何看待她,她早就知道,的确,他现在带女人去宾馆开房间又麻烦又浪费金钱,把她赶走,家还是人家的。她很有骨气的说:“我过去要过你的钱,现在情都还完了,我们互不相欠,明天去离婚,钱我不拿。”
蓝姐最后还是拿了钱,因为当晚她给小冰打了电话,她在沙发上边啃鸡翅边说:“不吃饭你能活吗?不穿衣服你能出门吗?没地方住你准备到马路上给强奸犯当美食吗?这么多年不工作,你还会什么吗?赶紧离婚,拿上钱,明天收拾完东西到我这里来,暂时给你个地方住,帮我忙点东西,按一般的文秘价钱给你发工资。”
蓝姐住在小冰那里,她说:“我先不告诉宗榈,等桔子红了,我带他去家乡摘,到我家二层的小楼上我再告诉他。”
新西兰的先生来酒吧取画的时候,小冰满脸堆笑的问他还想不想再要一幅?他表示感谢后摇头。他叫Hamish,来自新西兰的Christchurch,在那里开了家东南亚风味的餐馆,据说比中餐还受欢迎,他这个说法搞的在场许多人都不服气,但谁也不否认Hamish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男人。他用酒吧的键盘弹奏了一曲新西兰的民歌,活泼欢快的演奏风格以及他磁性的歌喉几乎迷倒了在场的所有人,女士和男士。小冰忽然说:“Hamish是《勇敢的心》里那个大胡子,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我特别喜欢那个电影。”
傻丽说:“可比那个大胡子帅多了。”
宗榈说:“丽丽,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听你夸奖男人。”
那天晚上傻丽和小不点合演了一出节目,她们都戴着金银相间的假发,穿着白色似梦的裙子,涂着梦露色的红唇膏一起唱歌,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台电风扇把裙子从左吹向右。
Hamish在中国买了许多东西,他直率的脾气少不了被小冰这样的奸商耍弄,傻丽大发善心的陪他购物,临了他没有给傻丽一分钱的报偿,而是当众向她求婚,在她戴着假发的时候,小不点见异思迁的过去说:“OK!”她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谁知道这是洋鬼子的假戏还是真做?那天大家只把他看成节目,却未想他们居然在上帝的面前也说了:“我愿意!”
“你想好了吗?”小冰问。
“我现在想的很好,究竟好不好要时间来回答,但无论如何我感谢命运让我认识Hamish,他不仅马上和我结婚,还给他新西兰的家人打电话,他是这样说的:‘几年前我在中国欠下了风流债,一个女大学生怀了我的孩子,我把电话写错了一位,以至于她找不到我,现在我找到她,我决定娶她。’这个谎言,让我听出了他的真诚,或许他的家人真的相信,即使不相信他们也不会那么不理解我们的爱情,他告诉我,他父母很着急的要见孙女。”
“我过去一直认为你是喝了女儿国的水生下的她,可是现在,连我都信她是你和Hamish的混血儿。”小冰说。
她们一起回头,看到小不点正认真的画画,深陷的眼窝和那微黄的头发,甚至眼睛都是棕色的。“命运,难道不是吗?”傻丽笑着说。那一笑如春花,小冰说:“你得到了幸福,但我们都害怕,因为幸福来的太快,总觉得不真实,最重要的是我们舍不得你走!”小冰趴在傻丽的肩膀,她接着说:“你走吧,姐姐,走到那个每天能看到海鸥的城市,听说那里有很多奶牛,还有四季不化的冰…”此时的小冰已经融化。
二十七、清笑两行
宗榈对小冰说:“我是一个不愿意负责的男人,一直认为生命是无法承担重量的,然而现在丽丽要走,每天看到她在收拾东西,看到Hamish把她和孩子都照顾的很好,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责任和义务都没有了,生命一下子轻了许多。”
小冰说:“有人说生命无法承担之重,有人说生命无法承担之轻,就好比一个人背着一个麻袋走了许多年,那时他觉得重,想要轻松,然而麻袋忽然拿走,他又会不习惯这种轻,会差点摔倒。”
宗榈说:“生活是需要承担一定责任的,否则人就像活在只有空气的瓶子里,轻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没有幸福可言。”
那天晚上他们送走傻丽、小不点和Hamish。
酒吧第一次不对外会客,服务生给了每个前来光顾的老顾客一份免费饮料卡,只因今天不开张。如果在此细细描述那天的告别场面,会有很多人说这是一出没有新意的烂片,只简短说几个片段吧。小冰要傻丽翻译:“你告诉Hamish,如果他敢欺负你们母女,我们就算杀到新西兰也要报这个仇。”傻丽翻译道:“小冰说要你好好照顾我们。” Hamish说:“丽丽是我的妻子,小不点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父母的孙女,她们的幸福是我的责任。”
Hamish37岁,小冰说:“他看起来也就27。”
Hamish说:“小冰看起来就像12、3岁。”
小冰站在凳子上说:“丽姐,你告诉他,他这样说话在中国人眼里等于骂人。”
大家笑着,笑着,要他们重演结婚的场面,丽丽说:“这个不能玩,但我可以复述那天的某些话,其实中国的传统婚礼也应该加这样的几句:‘不管贫穷富有,不管疾病健康,都愿意永远保护他给他幸福吗?’我们国家的婚前检查明令禁止一些有疾病的人结婚,这算不算没有人权。残疾人甚至没有上大学的权利,又怎么能平等的就业呢,他们生而残疾,本来就已经不公平,可是连受教育的权利都没有。”
那天的送行结尾,大家都在讨论着沉重的话题,Hamish似懂非懂的只管微笑,小不点揪他的胡子,他也不敢反抗,宗榈对傻丽说:“以后再有真的混血儿也不许欺负我女儿,适当也让孩子耍耍赖,太懂事就没有童年了,还有,以后回来她必须还会说中文,因为她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傻丽走时留给宗榈一封信。他们出门,上车,乘飞机,落地,来到新西兰的家,把小冰和小不点合作的画挂在墙上。酒吧重新营业,没有人再打探单身妈妈的歌女,她消失在酒吧里的歌声只会偶尔在朋友们的心里响起。
蓝姐准备迎接生命里的第一个春天,她每天打扮好自己就去打扮宗榈的家,她抑制不住的喜悦等不到桔子红了就已经露馅。她问宗榈:“如果我离婚了,你会娶我吗?”
宗榈想都没想的说:“当然。”
蓝姐一个飞跃进了卫生间,她关上门痛哭,痛快的哭,待她擦干泪水重新出来,宗榈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他说:“今儿下午有昨天晚上被我错过的电视剧,过来和我一起看。”
蓝姐站在原地说:“我要世界上最美的婚纱,因为我还没有穿过!”
宗榈意识到她在很当真的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说:“我已经离婚了——”这个‘了’字拉长了音,她以为能有人附和着尖叫,兴奋的尖叫,像她办完了离婚手续的时候一样,心像一只自由的小鸟一飞冲天,然而她忘记了,宗榈从来都是自由的,太自由了,她的重获自由等于宗榈失去自由。她没有等到他的惊喜,他有些深沉的说:“太突然了,太,你怎么没和我商量?”
蓝姐走的时候说:“我离婚不用和你商量,你没有被囚禁过,你不知道那种痛苦。我原本以为将要迎来生命里的第一个春天,现在我知道,我仅仅是走出了冬天,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爱。”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这间房子,曾经被她当成未来的家的房子。
Mule酒吧在起伏中度过了一个夏天,新人的加入,老友的离去,蓝姐送给宗榈的花一盆盆败落被丢在附近的垃圾箱。
“宗榈,还记得我吗?”一位满身贵气的男人出现在宗榈面前。
“老弟,这些年混的还好吧,看样子不错,怎么找到我的?”宗榈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小孟礼貌的寒暄。
“还可以,打算回国做点生意,现在最好赚钱最有发展的国家就数中国了,这次是路过北京,我要回上海。”小孟低着头说话,宗榈知道他是为何而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问话。
“我听一个朋友说,你和莎丽还有联系,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他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我们不仅仅是有联系,关系相当要好,我还是孩子的干爹。”宗榈不无炫耀的说。
“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小孟内疚的慢慢的说。
“女孩,非常漂亮,和她妈妈一样,很会唱歌,很会画画,很懂事,才5岁就能帮妈妈干家务,还知道省吃俭用。”
“求你了,告诉我她们在哪儿?我要见她们!”小孟没出息的哭出声来,像多年前那样,抓着宗榈的胳膊,仿佛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见不到她们了,你回国了,她们出国了。她们经历了什么是语言无法表述清楚的,但她们现在幸福的生活了,而且永远都比你幸福。”
那天晚上喝醉的小孟住在宗榈的家,宗榈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小孟说:“那是我的心。”他喝一瓶啤酒摔一个瓶子,在宗榈家的露天阳台,玻璃碎了一地。第二天他离去的时候宗榈给他一封信,寥寥几句,讲述他们分开的许多年:
“小孟:
你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等你读完博士有所成就的时候还会回到中国,到中国的时候或许你已经结婚了,也有了不错的事业,那时你还是会来找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亲耳听到我也能猜到,曾经有几个夜晚,我无助的想离开人世,但当我看到身边的生命,就又有了勇气。记得老人说过,人要吃的苦和享的福都是注定那么多的,我把苦先吃完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要享福了,你不要惦记我,好好过你的日子,我的路是我选择的,也就会承担起这份责任。
Hamish很爱我,也很爱孩子,她还小,和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宗榈还有我在国内的好朋友,他们会把我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听到最后他们会笑,但真正的经历过一次,没有人会不哭。我哭够了,现在开始笑了,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小不点一定在海边看着迷人的风景,这就是人生。祝福你,不要责怪自己,你现在要做的是承担好今后的责任,专心爱你现在的女人。”
二十八、尘埃归天
桔子红了,蓝姐没有回到家乡,她在‘冰工厂’做着类似文秘的工作。小冰给她配了副平镜,看上去像一个颇有学问的设计师。她偶尔也学学软件,感觉这东西不是一定要有多少年的学历才能学得上来。离开宗榈后的生活要比认识他之前舒服得多,尽管某个深夜她依旧不敢听宗榈曾唱给她的歌,但她还是真心感谢着那些温暖的回忆。
“蓝姐,你说什么叫美女?年轻还是漂亮,我感觉都不是,刚才我在门外看到一个35奔上的女人,举手投足性感依然。”小冰像男人刚经历过艳遇一样详细的描述门外的所见。
这时有人敲门,正是那位举手投足性感依然的中年女士。“你找…”小冰眼冒亮光的望着她。“我找蓝女士。”蓝姐诧异的看着她,第一感觉是她会不会是律师?想要重新办理她的离婚?
“十三年前,我嫁给孙雷。”突然拜访的女士是孙雷的前妻,男性化的名字叫‘赵俊’。她和蓝姐在‘冰工厂’的会客室礼貌的聊着。小冰不得不进屋回避,却又抑制不住好奇,紧贴在门缝听。
“那时我们很相爱,只是我父母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因为孙雷是农村出来的,当时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北京生活,他没读大学,干的工作不算体面。”蓝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孙雷没事就给她几句冷嘲热讽,说她是农村的怎样怎样。赵俊继续说:“我和家里保证孙雷会有出息,那时做生意的人还不多,做了几乎都能赚钱,我是大学毕业,国家可以分配一个不错的工作。我鼓励他做生意,他不敢,也没本钱,我从信任我的亲友那里凑了钱,横下心和他一起闯。他第一笔生意是从广州批发了一堆衣服,没想到样品很好,发过来的都非常小,北方女孩子根本穿不了。”她停顿了一下,说:“你不会嫌烦吧?”蓝姐摇头,认真的听着。
“那次我们赔的钱其实不多,但那时侯感觉天都塌了。为了还钱,我们就帮人倒汇,反正是什么都做,就是想赚钱,好向我家人证明他的能力。那时他面子很薄,很简单的话有时都开不了口。你知道后来我们如何赚到钱的吗?捡了政策的一个漏洞,不很光彩的赚到钱,在当时那些钱可以在三环以里买个房子。我的家人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只希望我能嫁一个有能力的人。”她停顿了一下,原本等待她说幸福的结婚,可是她的神情却陷入到一种失望悲伤之中,她接着说:“结婚前,我就不是处女了,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和我一起读初中、高中和大学,大学毕业后由于两地,我们分开了,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变心的,他找到了所爱,我也是。当初只觉得孙雷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倾向,但有时也觉得他很有男人味,我过去有男朋友的事孙雷知道,我以为他也知道我不是处女,但我没想到他知道后的反应那么强烈,他三天几乎没有吃饭,我和他说话他理都不理,后来他就失踪了一个月。”她的喉咙动了一下,微微的,也可被人察觉。“他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他变了一个人,对我呼来呵去,晚上照旧和我睡在一起,即使做爱,也永远是他气呼呼的在上面,之后倒头就睡。有时候我哭了,他也不理睬,就差没有骂我浪货了。”蓝姐轻轻握住她的手,窗前坐着的像是一对好姐妹。
“即使那样,我们的婚姻也维持了一年。我曾经和他好好的谈过,他也答应以后好好对我,可是一到我们面对夫妻之事,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歇斯底里。我们离婚了。离婚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要,房子钱都给我了,但他有一个要求,在法官那里肯定通不过,他说不许我再婚。我家人那时和我说他是个变态,要我不要和他纠缠,我就答应了,当然心里没有答应,我不是想就此骗他的财产,那也有我的付出和劳动,是他死活不要的。他说我如果不要房子,他就一把火烧了它,只要我答应不再婚。”赵俊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激动,仅仅是在讲述。
“我比他先结的婚,那之后他来闹了两次,我的现任丈夫和他动过手,他骂了我们很多难听的话,但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过的很好,直到现在。”她想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孙雷的发家史我不很清楚,因为后来就几乎没有联系,我和现在的丈夫卖了房子,躲的很远。”
“孙雷他现在过的很不好。他也许,活不了多久了,我刚从他那里回来,希望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赵俊终于说明来意。“他得了爱滋病,你见到他的时候就当不知道是这个病,给他最后的一点尊重。好吗?”蓝姐张着嘴,至少有5分钟,她合上嘴走出‘冰工厂’。
赵俊开着车,在女司机里,她的驾驶技术绝对一流。蓝姐不知道见到孙雷该说什么,她说:“能不能等十分钟,我先哭完,进去就不哭了。”她趴在赵俊肩膀上哭着说着:“怎么会是这样呢!”她想起自己和孙雷的洞房花烛夜,他捧着带血的手帕,像膜拜一个图腾,像欣赏一朵牡丹的狂笑。她想起孙雷说离婚的那天,他躲她远远的,那种眼神不是愤怒不是鄙夷,只是绝望。他最绝望的时候提出和蓝姐离婚,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想起赵俊,无论他是何种原因得的病,他都只是一个病人,而不是一个罪人。
蓝姐和赵俊戴着医生发给的口罩,厚的像单杯胸罩。孙雷已经不能说话,他似乎想哭,又似乎想笑,最终他撇着老八万一样的嘴角望着曾和他共度人生的两个女人,他的目光停留在赵俊脸上,异常的温和,似乎向往着一种希望,他再也没有闭上眼睛,就这样看着她,走了。他生前的遗产全部给了赵俊。
“人究竟会不会有来生?”蓝姐红着眼圈问。
小冰说:“不仅有来生,还有前世,我的前世是一个风流男人,风流了大半生,后来遇到了一个懂我的女人,于是爱到死。所以今生我还保留着男人的果断和理智,间或也有些女人的痴情。”
“其实男人何尝不痴情呢?孙雷他一辈子都爱着赵俊,我们过去的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没有一件她用过的东西,这说明他根本不敢回忆和面对。他总是出去找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是在找赵俊的影子,其实我知道孙雷也曾经追求过你,也是因为你和赵俊有些神似,都是有豪情的女人。”
不远处的音像店飘出一首歌:《当真就好》
当真这样就好
纵然忘不了
曾是风花雪月
现在都知道
爱了也好恨了也好
乱了也好散了也好
只想问我对你好不好
来了也好走了也好
疯了也好痴了也好
其实你给的一点也不少
我们都太骄傲
太在乎谁重要
比较那付出
只有加添了煎熬
我往哪里找
像你这么好
爱要慢慢嚼慢慢嚼慢慢嚼
我往哪里找
像你这么好
和你哭又笑哭又笑就好
我往哪里找
像你这么好
我愿陪你耗到老耗到老
当真就好
蓝姐在恍惚中过了几天,终于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她对小冰说:“你曾经和傻丽表演了一个小品,记得你说过一句话:追随魔鬼,追随上帝,或者,永远做一粒尘埃。我现在无法追随魔鬼,上帝也去了天堂,只有一个选择,做一粒尘埃。有感情的地方才是家,在这个城市,我有太多伤感的回忆,我想离开一段,或是永远的离开。庆幸我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但你早晚要有自己的生活,结婚后势必不会有这么多时间陪伴朋友,我要学会自己生活,独立的思考和选择,相信我,走了以后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先回了趟家,之后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小冰曾经等待她的电话,但每次响起的都不是她。这之后,小冰几乎没有去过mule酒吧,没有了陪小不点看电影的义务,也不用到酒吧里拉客户,宗榈的颓废不是她能拯救的,她一心一意的恋爱,生活重心发生改变,这样那样的事情随着蓝姐的离去,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十九、天使之爱
宗榈回到花天酒地的生活里,生活无续且无奈。他甚至对酒吧的生意也不太过问,只是月末结帐发现相差太多的时候才经人举报得知有服务生卡他的油,悄悄在酒吧里卖外带的酒水。他每天都盯着看小冰和小不点第二次合作的画,闲暇时上网聊天,在QQ上勾引妹妹,在聊天室和BBS里灌水。他在搜狐社区的性健康里发了一个帖子,写他曾经和多少个妹妹在一起过,结果被人拍砖拍的不敢再看那个帖子。他走在北京深秋的马路上,忽然想起美女家的果园,他想拨小冰工作室的电话,他以为蓝姐还住在那儿,但他始终没有打,他知道这个电话的意义,相当于一份婚姻的承诺。宗榈不是一个结婚后还打算玩的男人,能够承担责任的人才配拥有婚姻,他总是怀疑自己的恒心,只是天气凉了,他又套上蓝姐为他织的毛衣,他在花鸟鱼市买回来许多不知名的花,开在窗前,温暖着落叶的秋天。他对房间说:“这里和蓝姐走之前一个样。”
飘着雪花的季节,宗榈梦见所有的朋友相聚在一起,蓝姐挽着他的胳膊,小冰在唱歌,她在唱:“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可有炉火温暖你的手,可有微笑添满你的家。”宗榈在睡梦中听到蓝姐的笑声,她说:“我用笑声鲜花和爱来添满你的家。”宗榈笑着醒来,看到窗前的花在黑暗的卧室里悄悄开放。人为什么要结婚?茫茫人海里可以性的人不计其数,可以爱的却少之有少。可是结婚,对于渴望忠诚婚姻的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怎样的冲动!宗榈可悲就可悲在,他的生命无法承担重,却也无法承担轻,爱是有重量的,没有爱的虚空世界人也显得空虚难耐。
冬天的燕子该往南飞,却有一只从遥远的国度飞到北京,落到宗榈酒吧的屋檐上,她叫着:“我回来了!”
有个服务生对宗榈说:“老板,你看那个找座位的女人,胸脯大的像屁股!”宗榈向来反感有人讽刺胸脯丰满的女人,他颇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坐在高凳子上喝酒。“宗榈,我回来了。”他听到了自以为一辈子也无法再听到的声音。
燕妮不再是戴圆檐帽子的小丫头,未变的是她从里往外散发的光明,自信、洒脱、坚强。
没有老情人见面后的寒暄,两人的眼圈都没有红,只是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了。宗榈比他和燕妮恋爱时长了将近40斤的体重,过去是偏分的发型,现在是理发店花两个小时搞出的菠萝头。燕妮笑了:“你还是老样子!”
“怎么可能?我变化可比你大多了。”宗榈说。
“不,你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一点没变。”
“我倒是想恭,可是恭不起来。”宗榈的这句话连自己都不明白。
“你还没有结婚对吗?”燕妮忽然深沉的问。
“你还没有离婚对吗?”宗榈嬉皮笑脸的问,此刻他只想保持这样的风格。
燕妮说:“我过的很幸福。”
“我知道,我也一样,过的很幸福。”
“你说谎,你有心事,我看得出来。”燕妮直截了当的说。
宗榈的生命中出现过两次这样的状态,一次是若干年前,一个女孩的爱他不要,因为他怕自己无法给她幸福,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一个女人的爱他不要,因为他怕无法承担责任。
“宗榈,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负责的男人,对吗?因为负责,所以不恋爱,不结婚,不要孩子。其实你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也是这些,否则你不会帮小孟照顾孩子,尊重所有的女人,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这些年的事我都知道。但你也是懦弱的,在你的生命里,有几次机会都是你自己毫不争取的放手,单亲家里的孩子并不都是学习很差,英语基础不好的人出国也未必都学不会,自身条件不如女朋友可以努力去改变,恋爱失败后的人也不是都乱性,然而你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努力。没有什么可以作为颓废的理由,人更不能一错再错。”燕妮的语气很温和,和宗榈同岁的她像姐姐,像知己。
“当年,我给你那个礼物的时候,你拒绝了,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拿走,实际上我已经给了你全部。当我们说‘爱’的时候,承诺就已经开始,责任就应该担当,爱的重量就是心的重量,如果你不要爱,也就没有了心。”宗榈的耳朵只能听,喉咙却不能发声,那里似乎积攒了一口带血的痰。
“没有哪个人在生活中不是在冒险,谁也无法保证一生只爱一个人,一旦结婚就过一辈子,爱一辈子。只要你认真的付出过,没有保留的承诺过,即使失败也不后悔。可是你有这样做过吗?你在英国的时候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她们后来过的如何你惦记过吗?她们中的某个人在你走后大病了一场,你知道吗?你伤害了所有爱你的女人,却自以为不结婚就是负责。有朋友说现在的中国青年是没有信念的一代,还不如英国青年的爱情观,我从你这里看到了证实,但我不愿相信我当初就是这样的眼光,至今我依旧认为你只是未敢正视自己的心。早晚有一天,那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会出现。”燕妮的语气不再那样温和,倘若宗榈的妈妈尚在人世,或许也能说出类似的话。
宗榈和燕妮曾经一起看过一部电影,在英国看的,没有中文字幕。燕妮边看边给宗榈讲,那是一个风流男人和一个可爱女孩的故事,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男人总是想方设法的出去鬼混,女人真的离去了,他却扔掉那彻底的自由追到女孩身旁。电影的名字叫《布拉格之恋》。
燕妮此次回国是小孟邀请的,小孟博士毕业后一心为祖国做贡献,这话说起来有点马列,但事实如此。他在浦东开发区不算英雄,那里有众多回国创业的精英,他只是创业大军里的一朵浪花,欢快自信的跳跃着。燕妮从事的工作需要极有爱心,她经常到贫穷的国家,为那里的孩子受教育的权利奔波。燕妮已经和丈夫分居,他不能接受一个空中飞来飞去的妻子,而燕妮也不能放弃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她在从北京到上海的飞机上想起宗榈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你还没有离婚对吧?”她回答的是:“我过的很幸福。”她还没有离婚,马上就会离婚了,但她过的幸福,这是实话。拥有美满婚姻的人是幸福的,不能拥有美满婚姻的人也是幸福的。她充实的过着每一天,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她依旧是过去那个在苦闷留学生活中出去钓鱼的可爱女孩,把日子调理的有滋有味。她透过飞机的窗看天空中的流云,雪白雪白,看地上的川河山峰,不觉已过万水千山。她和宗榈的初恋,永远印在彼此的心中,一种伯拉图的享受,不必有结果,不必有清晰的答案,不必用成熟男女的方式将他演绎的完美,只需要在人生中的灰暗时刻拿出来欣赏,毕竟彼此,曾经,用心的爱过,足够。
燕妮走后,宗榈用记帐的笔在印有标志的杯垫上写了首诗:
你是艘船,
载我靠岸。
你是太阳,
给我温暖。
你是灯塔,
驱走黑暗。
你是天使,
让奇迹出现。
宗榈没有拨打‘冰工厂’的电话。他徒步走了一个小时,义无返顾的敲门。那里并没有住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得不打通小冰的电话,那边淡泊的说:“蓝姐,走了。”“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没有。”
宗榈期待成为童话里的王子,给期待故事的朋友一个完美的结局,然而他只能在无限的失望中回到摆满鲜花的房间,等待,等一个未知的未来。
三十、俗套结局
宗榈往蓝姐的家乡打电话,据说蓝姐回来一天就走了。他忽然想起蓝姐在他家学上网时曾经注册了一个信箱,信箱的名字是‘永恒’的拼音。于是他找来最美的电子贺卡给那个信箱发信,原本以为自己的文字能力很差,白看了那么多小说,没想到当他看到邮件箱的白色面板,想到这里的文字蓝姐可以看到时居然激动的写出上千字。他每天都往信箱里发信,写他的忏悔写他的真挚写他的决心写他的向往。有一天,他的信被退回一封。他键入信箱的名字,猜测着密码,把自己的生日一个一个敲进去的时候,信箱打开了,蓝姐的信箱,他的生日密码,蓝姐的心里,他的爱情魔咒。让他失望的是所有的信都未被读过,而信箱却已经满了。他给信箱增容,继续往里面发信,那里已经是他的寄托。
小冰突然出现在mule酒吧,她说:“我和严君打算同居一年后结婚。”
“为什么先同居呢?”宗榈问。
“不先同居我如何知道什么是结婚,不知道什么是结婚,也就不知道结婚是否幸福,即使同居一年觉得幸福,结婚了也未必就能一辈子,这样我至少能看到婚姻的颜色,就好比一双鞋摆在橱窗里,价格样式我都喜欢,没试穿也不会买,穿在脚上没有走路也不知道他是否磨脚,没把握的事我不做。”
“祝你幸福吧。”宗榈说。“像严君这样的浪荡公子能收心真不容易。”
“像他这样玩够了的人才知道什么最应该珍惜,我相信他。没玩过的人总觉得放纵很有趣,放纵过的人才会明白放纵的痛苦和专一的快乐。”小冰说。
“知道吗?没有人担心你,即使他过去的名声不太好,也没有人担心你,因为,我认识的女孩里,你是最不怕输的。”宗榈说。
“我怕输,但爱情没有输赢,有的只是经历和成长。”小冰突然的来,匆匆的走。
宗榈往蓝姐的信箱里发了92封信,整整三个月过去了。2002年的冬天悄悄来临,mule酒吧门面上悬挂的汽车落了厚厚的一层雪。酒吧后的古牌楼老的不成样子,它却依然站在那儿,见证着这个城市的变迁。
傻丽发来照片,新西兰的此时是夏天,她和长高了的小不点在河里戏耍,仔细一看小不点的手里居然拿了条鱼。Hamish蓄了大胡子,样子像马克思,宗榈还是不愿意赞美他,总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干女儿是被他抢走了,他看着他的泳裤照片说:“瞧那身上的毛,整个一个没进化完!”但他不能否认傻丽清秀了许多,没有熬夜的倦容,没有过厚的粉饰,那是一个幸福女人该有的神情,有一点点调皮,有一点点甜蜜。傻丽在信中一再说:“小不点和我说中文,和她爸爸说英文,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她画了许多画,有送给你的,有送给小冰的,也有送给蓝姐的。”
一个没有风没有雪的冬天清晨,宗榈独自从住所来到酒吧,他打算自己爬高打扫一下招牌两侧车上的雪,那雪不是白的,不够清新的空气让它不再清白,黑灰色的雪实在不美观。走到门前,刚要开门,他听到有人说:“懒虫,还不扫一下车上的雪。”回头,他撤消了所有的猜疑,他猜到蓝姐和中专的初恋情人重逢了,他往最坏里想蓝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蓝姐却以胜过往日的爽朗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她抱着一盆仙人球,红色的小球,立在绿色的枝干上,调皮的像个精灵。“我昨天晚上打开的信箱,用半个晚上读完了所有的信,听完了所有的电子贺卡,又用半个晚上感动,早晨,我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你,于是,我回来了。”
蓝姐回了一趟家,又回到北京,她没有找任何过去的朋友,渴望展开新的生活。但她找了赵俊,并和赵俊用孙雷留下的钱开了家博爱宠物店,资助了一个抗癌团体。有时她也不能忘怀过去,经常和赵峻一起开车到宗榈酒吧对面的餐吧吃晚饭,在那里她可以看到他,一个人,颓废的坐在吧台前。赵俊说:“什么时候你不想来这家餐馆吃饭了,我会给你介绍新的男朋友。”这三个月,赵俊已经吃腻了这里的菜,而蓝姐却依旧津津有味的边看对面的世界边吃无味的饭菜。
“我可不是回来和你结婚的!”蓝姐说。“我要考验你,看你是否真的改变了,我的丈夫必须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需要喜欢孩子、疼惜动物、热爱朋友、忠于妻子。”
宗榈想要拥抱她,想要来一个电影里的重逢旋转,直到两个人激动的热泪四溅,蓝姐却巧妙的躲避,她说:“等到你过关的时候,我会向你求婚的,为什么求婚都必须是男人对女人,为什么不能女人对男人?是因为男人喜欢征服吗?我不要你征服我,要你爱我。”
她说完的时候宗榈抱住了她,她的一只小手举着仙人球,那是她在家乡,那个和宗榈相遇的商店里买的,店员告诉她:“仙人球的生命力很强。”他们抱在一起旋转,落入俗套的亲吻,在两人的心里一同说出:“为这一刻的感动,为前世修来的缘分,足够我们忠诚的生活在一起很多年。”
小冰和严君订婚的那天是2002年10月,傻丽带着能说两种语言的小不点回来参加,小不点已经长成大不点。宗榈爸爸和蓝姐一同出席,小冰悄悄的问蓝姐:“他和你求婚了吗?” 蓝姐说:“他在紧张的等待我和他求婚,像一个想要老师给贴小红花的孩子。”包蕾的出现给大家一个惊喜,她身边站着一个笑起来露虎牙的家伙,可爱的一塌糊涂。小冰穿着端庄的传统服装敲着桌子:“讨厌,这家伙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看到他!”包蕾的男友说:“最浪漫的事就是抢亲,要不我们今天演一出吧。”包蕾说:“对啊,你抢准新娘,我抢准新郎,不错啊!”如果是多年前,包蕾一定嘟起嘴来不高兴,而今她幽默大方的面对着朋友和爱人。包蕾说:“你今天订婚,而我们下个月结婚,不要说我们相处的时间短,学习爱情我们都用了很长时间,现在学会了,我们要用半生的时间好好的去爱。”
六里街仅剩的一个古牌楼红通通孤单单的立在那儿,尽管与周遭环境很是不符,政府还是给他围了护拦,挂了牌子,写了‘文物保护’四个大字。牌楼前是家名叫mule的会员制酒吧,真正做到了童叟无欺,因为童和叟根本不会光顾。一辆撞成七扭八歪模样的汽车是门面的装饰,城管说此物规格超出了限定范围,老板不得不差人将车锯成两半,一面是车头,一面是不会冒烟的车屁股分别镶嵌在招牌两侧。多彩喷涂的墙壁时常张贴禁映恐怖电影的宣传画。宗榈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蓝姐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三十一、画蛇添足
某聊天室一群组:
蓝姐:我让宗榈去买一个花盆回来,他到超市买回来一个痰盂。
小冰:哈哈,你让他买帽子他不会买痰盂吧?
宗榈:那我肯定不会,昨儿我买的痰盂是绿色的。
傻丽:宗榈你老实点吧,你老婆想背叛你比你想背叛你老婆容易多了。
宗榈:放心吧,我的后背都被我老婆刺上字了:精尽报妻。
小冰:好主意,回头我也给老公刺一个。
包蕾:我们都结婚了,真好!
宗榈:爱到了尽头,到了极致,除了结婚还能如何表达爱呢?
小冰:有人说国家早晚会消失,人类社会是一个大家庭,但在没有消失的时候我们就要忠于国家。
蓝姐:有人也说婚姻关系早晚会被废除,因为他不符合人性,但在没有废除的时候我们也要忠于他。
包蕾:你们谁有时间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吧。我希望更多的朋友知道,结婚是为了爱情,很纯粹,才幸福。
宗榈:我想让更多的浪子知道回头,人生是需要重量的。也希望更多的人给回头浪子以勇气和宽容。
傻丽:愿大家都认真的活着,无论命运给了你怎样的打击,都不要绝望,只要还有希望,每个故事都会有一个最最美丽的结局。
小冰:废话少说,这个故事我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