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浴后的美莲用梳子梳理着她湿湿的长发,一点水珠甩到了斜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伟忠的脸上,他马上放下报纸,走到美莲身边,从正面用双手环着美莲的腰、俯下头想吻美莲,美莲嗔怪着推开伟忠“老公,头发还湿湿的。”
伟忠爱怜地说:“那先吹干头发。”边拿过电吹风给美莲吹发,边一手轻轻的梳理着美莲的秀发,一种混合着洗发水清新香的幸福就温馨的尔漫着……
美莲第一次见到伟忠,是在一个凄清的夜晚,当时已是凌晨一点,她正想从大桥上跳河自杀,原因是她深爱着的文章无情地抛弃了她,临走还推倒了她,说他深爱着的只是雪儿,完全忘记了美莲曾同他有过的缠绵。
伟忠这时正从乡下开车回城里,当车灯光照在美莲的脸上时,他发现了她的泪光,出于一种本能的热心肠,他忙下车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茫然的流泪,他越劝,她越哭得伤心。后来他生气了,就大声地对她吼:“如果你真的想死,就马上跳下去吧,我绝不会救你。”
他这一吼,美莲就用力的拭了下眼泪,哽咽着冷冷地说:“谁又要你救我了,你还不快走开干吗!
伟忠呵呵地笑:“总算出声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吧啊!”……
这一夜,是伟忠把美莲送回了家。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美莲每天都会接到伟忠打来的问候电话。也许因爱受伤后的女孩子更需要异性的关心、安慰和呵护,有天晚上,在特定的时间里美莲没有按时接到伟忠打来的电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听到伟忠的声音的,虽然她仍是那么的深爱着文章,心仍是那么的痛!
伟忠是个厚道的退伍军人,农村出身的他并不富裕,两年前依靠在县城的亲戚帮他搞到了某个行政单位工作,平时就住在单位宿舍里。美莲有天晚上到了他的单位宿舍,伟忠给她拉起了他从部队带回来的那把二胡……
很快,伟忠带着美莲回乡下看望了他的父母,两位老人家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找到个如花似玉的城里姑娘,席间他母亲不时的叫美莲挟菜,恍惚美莲已是她的初归儿媳。
在乡下静谧的夜里,美莲成了伟忠的女人。当伟忠深情的凝望着美莲说:“美莲,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生一世吧。”美莲的泪水就忍不着掉了下来,她的心痛痛的,她想起了以前某天晚上喝醉了酒的文章曾紧紧的拥着她说:“雪儿、雪儿,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生一世吧。你怎么感应不到我彻骨的爱呢?雪儿……”酒后的文章错把她当作了雪儿,而她还温柔的委屈承欢。谁说酒后三分醒!
伟忠爱怜的拭去美莲的泪水,轻轻的吻她的脸……
美莲同文章曾在一间工厂工作过,两人都是厂里的技术员,随着工作中的接触和交流,两人结下了深厚感情,象兄妹、象朋友,但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已在美莲心中潜伏,也许那就是爱!其实在美莲深爱上文章之前,她就已知道文章深爱着的是雪儿。有一天,文章坐在他的办公台边痴痴的看着一张相片,回来喝开水的美莲猜想这相片的人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了,就一手抢过相片,一看象是一张全家福。美莲笑着说:“相片中这个漂亮的大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她说这话时心中酸酸的,有了几分醋意。
文章忧伤地说:“是另一个”美莲再看相片,另一个女孩看起来才十二、三岁,有一双特别清澈无邪的眸子,让你过目不忘。
美莲想不到23岁的文章会爱上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就开玩笑说文章是不是心理变态,闹着要文章讲讲他的爱情故事。
文章平时同少他一岁的美莲情同兄妹,有时会分享工作成绩中的快乐和分担工作失误后受领导批评的委屈,有时也会说些生活中的乐与悲。文章看美莲缠着他不放,只好告诉美莲他和雪儿的故事。
文章告诉美莲,这张相片中的女孩叫雪儿,现在已十八岁。这张相片是五年前他在中学学生宿舍里从好友的影集中偷来的,自从他到好友家中见过雪儿一次后,当年十八岁的他已深深的爱上了雪儿,痛苦的是雪儿并没有感应到他深深的爱!后来他利用自己的特殊条件用错了爱的表示方式,一种爱的占有欲令到他发疯,吓着了雪儿,他同雪儿未牵手已成陌路人。雪儿还骂他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魔鬼,禁锢了她心灵的自由!从某天开始,他也开始恨雪儿……
美莲听着文章的诉说,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她心痛文章,妒忌雪儿,甚至有些恨雪儿,一种莫名的情感在交织。也许正因为这种复杂的情感,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已深爱着文章。明明知道文章心里爱的是雪儿,她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当脸色苍白的美莲在妇产科主任陪着从B超室出来的时候,守候在走廊的伟忠马上迎上去,那妇产科主任就对他说:“回去两夫妻好好商量,这事可大可小。”伟忠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那妇产科主任却被一个急急而来的护士叫走了。其实此时的伟忠只能说是美莲的男朋友或未婚夫。
伟忠关心地问美莲是不是有喜了,美莲没有回答他,咬着嘴唇的脸有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