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人分手后,我决定尝试另一种生活,放弃已有的一切。爱的,不爱的,非我莫属的,或者若即若离的。生命像空气一样透明,我想飞得更高更远。
这阵子我看见这样几个字:黑暗中的舞者。便立马想把网名改成这样子。
我喜欢这名字,我喜欢在漆黑的深夜里独自的翩翩起“舞”,我渴望成为一个“舞”者,可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地被那世界拒绝,眼神、呼吸、心跳、脚步和思想。
我一直钟爱着电脑、网络。与人在网络上聊天是愉快的。我根本不用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在网络上,代表自己的已经不是血肉之躯,而只是一些英文字母或者方块汉字。少了所有的应酬与必要的应对进退,也少了很多厉害关系,我只知道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无须看别人的颜色,无须怎样花言巧语地取悦别人,於是猪羊变色,反而在刻意或者不自觉的情况下,展现了自己的次要性格。我可以和别人一网打尽而不动声色,或者是在无声中被别人打倒。
记得那是一个春末夏初的夜晚,微微有点凉的气息并没有驱散我的狂热,我很执着,继续在和她聊天。她的网名叫梦飞扬。我们的关系很好,所以一直都是真实情况相告,我相信她,却不相信梦。
“你相信网恋吗?”有一次她这样问我。
“我承认网络给许多在现实中找不到慰籍的人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空间,但我很实在。”
“我和一个在校的大学生似乎存在这种倾向。”
“人类的使命就是在于不断的追求完美。其实在古希腊的神话中,人一开始是雌雄同体的,后来才被不知是哪个神灵用板斧辟开的,这样人就变得不再完美了,所以要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来达到自身的完美,这就是人为什么要找另一半的迷信说法。所以我常说这种追求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追求完美的过程,是人类的使命所在,很正常。而且,网恋本身也很美,很温馨。”
“安慰?还是取笑?”
“我说过,我很实在。对于那些玄乎的东东并不向往,更不想强加评论。我只知道我的音箱里有一首歌,很美…………”
我们在冰冷的屏幕前暗暗的大量着对方。心跳也好,狂喜也罢,都给对方留有空间。音箱里传出的是小齐的《飞鸟》,其实我也该是只“飞鸟”,只是不希望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为什么言语是温暖的,而身体却是冰冷的呢?”她又问。
“因为在时间上是互相贴近的,而在空间是却是远隔天涯。你相信神吗?”我反问。
“无所谓信或不信。人类只是想找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感情上的慰籍。”
“不错。其实神不过是人们按照自己的某种想法而构造的虚幻的东东,它的存在是依附於人们的思想,并总是让失意的人希望,却让希望的人不再希望。”
“此话怎讲?”
“你在想着他吗?”
“想!每时每刻!是不是很离谱?”
“其实,想於不想都一样。人一旦开始思念,就会变得愚蠢。”
“……”她沉默了很久,久得让我以为她下了。
“想象过我的样子吗?”她忽然又问到。
“我只看屏幕上的文字,至少它比较实在。说实在的,我很愚蠢。”
我一动不敢动。我不知道自己的屏幕上打的是一行什么文字,只是感觉旁边有人不断经过,每个人都悠悠闲闲。我被遗忘在晚风中,我的思想、心跳和呼吸全部都停止,两手僵直地放在键盘上,常时间的静止。直到嘴唇因而干裂而疼痛,我才发现时间并不曾停止过。
“你总是这么晚睡吗?”
“没办法,在校生的一个通病,哪怕第二天六点起床。你呢,不也是这么晚睡吗?”
“我只是想感知一个人,一个喜欢夜,喜欢网络的舞者。”
我不禁一颤,才知道中了她的圈套。在睡不着的每一分每一秒,想不到竟然系着另一个远在不知何处的心。
在寥无声寂的宿舍里,望着斑驳的屏幕,我竟然不知所措。经历过瞬间的迷惑,忽地感知声音和灵魂在同时支离破碎。我不假思索,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出了聊天室。我想,我再也不会进这个聊天室了。我是不希望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眼泪,却不小心让别人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故事。
我叫“黑暗中的舞者”,却还未来得及尽“舞”就已经流逝在网际……
编辑:foxtoss
温柔的女人需要安慰;可怜的女人需要同情;不防用你那炙热的心曲感受他们孤单而寂寞的灵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