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满头鹤发却意气风发,这是近日记者见到我国台湾地区原著民音乐的杰出代表胡德夫时的第一印象。这位曾和周杰伦争夺金曲奖并最终胜出的老翁,其音乐与当下的主流着实是两番天地,但如果你仔细聆听,必会深刻感受到他灵魂的深厚与宽广。在谈及个人的音乐历程之余,胡德夫也谈起了目前在内地方兴未艾的“原生态音乐”,并一语道破天机:原生态不是开了城门就整齐划一的歌声,真正的原生态音乐应该来自每个人的自由灵魂。
25岁开始接触音乐的胡德夫早已是台湾原著民音乐的基石。如今,全世界都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许多主流音乐也纷纷从民族音乐中汲取灵感,在这看似繁荣的现象背后,胡德夫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坚持着自己的音乐主张。在他看来,许多所谓的原生态音乐都被学院文化洗礼掉了,这些所谓的原生态歌手大多是为了一个目的在唱歌,甚至于在许多地方,一打开城门,就能听到人们整齐划一的歌声,永久不变的旋律,仿佛这就是原生态音乐,这就是民族的音乐一般。1989年,胡德夫到内地的云南版纳等地采风,就发现了程式化、单一化的现象十分严重。他说,“虽然看上去人人都在唱歌,但这些歌谣真的进入部落里的每一个人的心里了吗?”
胡德夫看来,真正的原生态音乐应该来自民间自发,个人的表达与抒发都会有所不同,正是因为个人工作坊的发达,式样各异、情感真挚的音乐才会慢慢传播开来。因此没有自由的灵魂,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原生态。
在胡德夫30多年的音乐生涯里,实际上一直在抵触着“伪原生态”的音乐。他不会识谱,所有创作的作品都不用乐谱记录,全凭脑海记忆,因此每次演出的时候都会和前一次不同,他干脆“将错就错”;这些年把一路看到的人和事记录下来作歌词,被人奉为经典中的经典,但他自己却说“歌词用得太多,最好什么词儿都没有”。这一切全都源于一颗“原生态”的心,他告诉记者,父辈世世代代都这么唱歌,所以自己也心向往之,在他看来,真正好的民谣全部都是口口相传。
因为真正来自内心,所以也特别在意与乐迷之间的情感交流。在LIVE间歇,胡德夫看到酒吧的楼道上挤满了人,他们有时甚至忘记了鼓掌,却会小声地与身边的朋友说一句“太好听了”,他形容这样的感觉和歌声一样地动听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