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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我是一只流浪的孤驴,在我路过的村庄和山川留下我的呜咽声声。跨过浑圆的斜阳,乌黑的趵子高高的蹶起,远方,是我的故乡。背驮着前生的孽障,一步一步的履行洗却原罪的忏悔。沿途我听过独自喁语的花树,在三千个日出日落曾经许诺的周年,它将舞倦。我要找寻的故乡早已变迁,和我一样悲伤的是恍然惊现的雾霭,它扦起前世今生的轮回通道,得以看清昨日种种,比如大海之召唤,岛屿之守候。 我继续前行,路过荒芜干涸的沙漠,路过炊烟袅娜的村庄,我看到麦浪翻滚,暗伏的力量涌动出几世欲望,翻手间潦草涂抹了人生,再也无力改变。我问那个独坐的老人,什么是艺术,什么是生活?麦子一大片一大片长在农村的田里,它是庄稼,麦子一小撮一小撮挂在都市的墙上,它是艺术。当生活与艺术搅拌后,生活就是艺术,艺术就是生活。有一种亲切的依靠,它是若有若无的牵挂,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是一切;你不在身边的时候,一切都是你,我在这里守候了千年,只为了今天的这一次碾身而过,可是我一路风尘的自惭,惟恐你冰冷的远离,你投射的光芒柔和有力,张惶的问候在每一个转角的弧线中黯然,我渴望将时光随意拉长,甚至停顿,这样永远、永远停留。再卑微的驴子,只要抬头,也能看到高擎的孤红,殷红的颤抖,仿佛我前生最后一眼目睹的自己的血液,它缓缓流淌,向上,向碧蓝的晴空,渐而化作云的霓裳,千古弥丽,我对它仰慕的微笑,笑容凝固:我可以只为你浇水,只为你挡风,只要你愿望。我可以倾听你的吹嘘,以及你假装咳嗽的掩饰,只要你愿意。我甚至不要那只偶遇的狐狸,不去其他的星球流浪,只与你相伴,如果你愿意。我路过清冷的庄园,硕果无言的张望,路过的行人呵,能否停下脚步?千山万水走过,我分不清颜色的皮毛蓬松零乱,它们杂芜的样子象在祷告。突然想起,似乎我亲吻过那一只梨的脉胳,它甜的异样,甜的有些心酸,有些幸福,我怕谦让会挥发它短暂的甘汁,所以囫囵吞下,而我知道,你来不及品尝,还有长长的跋涉,又如何安然的走过?前世的勇敢,早已忘却;所以今生千万次的屏息,鼓足勇气,只说一声嗨,
总有一些甜蜜的诱惑,挂在我够不着的枝头,
于是我弱弱的开口:你看,它在对我微笑。
也许昨日,它还是青涩而懵懂,
而今日,它亭亭的告白:等待你含泪的采摘,无忧,亦无惧。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我遍布的遗迹告诉我四季更替的规律,它们从容而优雅。
流浪天涯的云朵和小鸟作伴,我此起彼落的四蹄与大地青草作伴,
这个季节,我渴望躲在成堆的稻秸里,做一个香甜温柔的梦,
我不知道原来你竟是那么柔弱的,前生我一定曾经辜负你简单的愿望,
不然,你何以在我面前四季不眠,我脉脉凝视过的绿茵,流着不尽的泪。
她曾经有过梦幻一般的笑靥,有过娇红的容颜,
她曾经穿着月白的衫子,在桂树下,向路的尽头张望,
她曾经缓缓的吐过“回首送春拼一醉,东风吹破千行泪”这样的诗句,
她曾经整夜整夜的抚过一只藏着碧玉镯子的朱红暗漆的妆奁。
如今,你还能记起年少时的一个承诺吗?
比如答应她,有月亮的晚上,陪她去走一段山路。
我在路上,经年踽踽独行,并不坚强,
你看我耳坠背后伪装的漫不经心,在黑夜里落下,
一个忘了自己的夜晚,它匆匆的走了,忘了带上我,
我左侧是你辗转的身影,右侧是千古不灭的青灯古墙,
在梦中我学着打坐,学着遗忘,学着沉重的放弃,
你看世界那么大,我却遇上了你;你看山庄那么小,我却遗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