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丹东和朝鲜毗邻。上月末,这座城市举行了为期四天的朝鲜中国产品博览会(North Korea-China Products Expo)。这个会展明显地展示了两个国家的经济差距。
中国追求改革和开放市场二十九年了,而朝鲜一直是个封闭的社会。鸭绿江的朝鲜新义州(Shinuiju)那边似乎在沉睡,路边的树木是最高的地标。在丹东那边,河边公寓拔地而起,傲然注视朝鲜。丹东与新义州的差距就像是大人和小孩的差距。
朝鲜-中国产品博览会在丹东市区的鸭绿江酒店举行。人们一直怀疑中国意图通过开发朝鲜的地下资源、为工业产品打开朝鲜市场来吸收朝鲜,把它当成东北第四省。但这一次,中国人和朝鲜商界人士会晤,商讨投资和产品销售。
二十二家朝鲜公司展出的产品品种繁多,包括鞋类、服装以及加工过的贵金属产品。但发生了一个奇怪而尴尬的场面。据报道,一位在平壤药科大学主修药学并获得学士学位的妇女以三十元人民币出售干蕨,以四十元人民币出售朝鲜制造的伟哥。这个场面似乎展示了朝鲜工业水平的现实。
而参展的中国公司不仅有来自天津、唐山和大连的,还有来自遥远南方的海南的。它们的工业产品比朝鲜的先进得多。
此外,中国商人渴望往朝鲜出口设备和生产设施。
随着朝中贸易增长,朝鲜的贸易赤字增长到严重的水平。去年,两国贸易达十六亿九千九百六十万美元,而朝鲜的贸易赤字超过七亿六千四百一十七万。
两国的跨边界贸易一天两次。当地的商贩指出进入朝鲜的货车比那些进入中国的货车满载。在我看来,如果任由事情发展,就算中国无意吞没朝鲜,朝鲜也会被中国吞没。
朝鲜可以作出什么突破呢?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利用廉价劳动力制造有竞争力的产品,廉价劳动力是它对中国的一个相对优势。鉴于朝鲜政权的情况,一个现实的选项就是透过有限开放市场引入外资,例如成立经济特区。
朝鲜在2002年选择把新义州变成经济特区。然而,历经许多曲折,这个计划毫无进展。今年早些时候,有谣传说朝鲜鸭绿江口的Bidan Island(中国称大陆岛)建经济特区。
于是我到这个地方的现场考察。Bidan Island并非一个岛,由于沉降作用它的西边与丹东紧密连接。在丹东,在面对Bidan Island的中国土地上,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挖掘工程,准备建设一个工业区以吸引外资。但在旁边的Bidan Island,衣衫褴褛的朝鲜农民在地里徒手除草。给我当想向导的中国人叹道“如果这里兴建经济特区,朝鲜和中国可以一起开发,但我觉得朝鲜仍然停留在中国的文革时期,那时候人们把领袖当作偶像。”
为了制止Bidan Island完全附着中国,应该迅速疏通挖掘工程所堆积的大堆沙土。为了同样原因,朝鲜不该再推迟了,应该采取果断措施阻止中国合并它的经济,例如成立Bidan Island经济特区。
我想知道饿得奄奄一息的朝鲜什么时候能够作出大胆决定,在Bidan Island上建立经济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