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最近发表的一篇题为《遏制俄罗斯:回到未来?》的文章中指出,华盛顿和莫斯科在外交目标上存在“巨大的差别”。这种差别在于美国的政策中仍然保留着意识形态的色彩,华盛顿不愿接受国际事务中出现的多极化趋势。他指出,“大西洋两岸有影响的政治力量看来是想就‘是否应该遏制俄罗斯’这一问题展开一场辩论”。
美国媒体拒绝刊登这篇文章,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令大多数俄罗斯公民和一部分于近15年来迁居美国的俄罗斯侨民感到不满。
俄罗斯外长想唤起美国人的理性,而美国精英阶层却在展开一场宣传战。表面上看,这场宣传战不是针对俄罗斯,而是针对再度抬头的“专制资本主义”,但重要的是,他们将俄罗斯和中国视为这种“专制资本主义”的代表。
美国从来不知道如何建立平等的国际伙伴关系,也永远不会大发慈悲,停止其对外扩张的步伐。美国的民主救世论在中东大显身手,成为该地区战火的根源。这种威胁是否会蔓延,这是一个复杂的、但绝非无聊的问题。苏联当年也曾热衷于在全世界推动共产主义革命。对那些还记得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当今世界与他们的设想完全相悸。“共产主义革命”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共产主义政权的垮台。
美国是一个非常意识形态化的国家。在这方面,俄罗斯对美国的水平可以说是望尘莫及。美国人认为自己的国家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势,这是美国人意识形态的根源之所在。于是他们认为自
己有权将自由之光和美国人所理解的“进步”传播到世界各地。这便是美国人认为自己可以干涉他国内政并且不接受他人批评的哲学依据。美国不能忍受反对意见。想通过写文章来教育美国人,那是不能允许的。
俄罗斯领导人希望同美国建立真正的、而不是表面上的平等关系,这惹恼了西方。但正如美国人所说,没有平等的实力就别想建立平等的伙伴关系。既然俄罗斯希望平等,那就意味着它想重新拥有堪与美国人相抗衡的实力。这种实力的平等可不是美国人的理想。美国人的理想是谋求绝对优势。如果我们真正想与美国人平起平坐,那么我们就应当聪明、谨慎而不懈地做准备。但我们别指望他们会支持我们。不让俄罗斯灭亡,从而不让中国从中渔利——这是美国人的意图。但让俄罗斯与美国平起平坐,这一点美国人永远不会接受。
美国学术界和政界已经开始呼唤新的两极世界了。两极论吸引了许多人,包括政治家、赞助商、分析人士和新闻记者。在华盛顿,新的两极论者要多于莫斯科。俄罗斯(还有中国)被人家用来同上世纪上半叶的日本、意大利和德国相提并论。这可是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的惯用手法。美国人更像过去的我们,尽管他们不愿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