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爱情的讣告,在午夜读了两遍。他们的眉眼清冷而陌生。
一簇簇令人心碎的哀伤。有人说,如果你尚未恋爱,或正在热恋,都不要去看这部电影。写过讣告,才懂得每一笔都牵动伤痕。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I can’t take my mind off you. ”《偷心》的开始,Damien Rice迷朦的声线,Jude Law轮廓分明的脸庞,Natalie Portman的火红头发和天使五官。
像自在的游鱼在水流中突如其来的相逢。Alice在车祸的片刻昏迷中醒来,仰头看到Dan紧张的眼,微笑:你好,陌生人。Dan骤然难以呼吸。在医院里,Dan和她提起这个片段时,清醒过来的她笑言自己:真像个荡妇。她就是如此天真而坦率。
这是一个关于陌生人的故事。陌生,相爱,离别,复归陌生。
20岁的Alice,像一株活泼泼的植物。她爱,她笑,她哭,Dan说她“毫不设防”。她讨厌鱼,她说:它们在水里撒尿。她抽烟,Dan离开后她戒了烟。她跳脱衣舞,用挑逗来麻木自己。
她说她流浪,她探险,她离开一个不再爱的男人,离开纽约,来到伦敦。她从不离开她爱的人。如果她离开一个人,她会说:“我不再爱你。再见。”
她流光溢彩。他深深着迷。仿佛一个天造地设的谎言。
他们同居。作为记者的Dan为Alice写了一本书。这本书让自幼缺乏母爱的他认识了美丽的Anna, 一个离婚的摄影师,他们迅速相爱。当Anna和Dan终于决定在一起时,Alice只背着来时的背包,离开他们的住所。Dan拦住她:“太晚了,外面不安全。”她心碎地反问:“屋里就安全么?”“那你去哪儿?”“消失。”他们堵在曾经相处三年的屋子的门口。这场对峙让人哀恸到难以自持。
想起一句毫不新鲜的话:曾经的似海情深和现在的断情决意都是发自肺腑。她知道他说的“仍然爱”都是谎言:“我曾经和你一样。”她消失了。他没有找她。她把自己冻结了,而他沉浸在新的爱情里。这样多好,各取所需,就像毫无亏欠的一笔生意,经手而已。
Anna的丈夫,痛苦的Larry在脱衣舞女郎中发现了Alice,然而此时她的名字是Jane。Larry一遍遍逼迫Alice说出自己的真名,却告败。Anna为了Larry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答应和Larry在诊所里最后一次做爱。Dan得知后耿耿于怀,终于失去了Anna。Larry劝Dan回到Alice身边。在旅馆的床上,重归于好的Dan和Alice商议着出国旅游的事宜。Dan却忽然反复追问Alice是否曾与Larry做爱。这是他心中的劫。他突然俗气得很可怜。
Larry告诉Dan,你根本不懂的爱的第一要义,因为你不会妥协。Alice深知,Dan如果知道她和Larry的真相,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她选择不再爱。爱与不爱,有一光年,于她却只是轻轻点悟后的转身之间。
光影切换,Alice的脸忽然安静。她说,“我不再爱你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再见。”她感觉不到他的爱了。终于给自己解脱。办回国手续时,Alice的护照上的名字的确是Jane。许久之后,Dan发现,Alice不过是写在公园石碑上她随意取用的一个名字。他最后,竟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她永远都只是他的陌生人。
最后,她走在纽约大街上的人群里,一如片头。四年的时光给了她与爱情抗衡的本领,她顾盼生姿。Damien Rice的歌声再次响起,只不过是单向的镜头。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爱人自己的真名。也许,这就是她的“设防”。又也许,Alice这个名字,只配写在这段过往的讣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