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享受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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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蒋公的医疗系统
蒋介石到台不久,又连任第二届“总统”。
如今回想,实觉老先生的医疗系统一直没有做到最好,感到十分遗憾。其实蒋先生身边本就不该仅我一人担任四五十年的医生,他是那样重要的人,至少也应有好的医疗团与完善的健康计划,为他的健康问题把关。但先生却……对自己的健康不够在乎,而在金钱方面能省则省,不浪费国家任何一点钱。过去我曾一再向他建议:“只有我一人照顾‘总统’,恐怕有很多疏忽之处,现在荣总医药很进步,是不是到荣总再找个专家,和我一起负责‘总统’健康?”但蒋先生每次都答:“现在这样蛮好!”
我自1943年担任蒋公侍从医生起,每周约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待在他身边,只有一小部分时间可以回家。事实上老先生并不需要贴身医生跟着他,他的健康状况一直都还很好,因他乃军人出身,每天生活定时,既不抽烟也不喝酒,还经常运动,懂得控制工作时间,不过分忙碌,这一切均造就了他健康符合标准的条件。但即使如此,他与医生的配合度仍很高,也与医生保持密切联系。
起初夫人的医药系统与蒋先生分家,故我们平常只在请吃饭时才与夫人在一起。当时与夫人最谈得来的医生,是北京协和医院院长刘瑞恒,也是国际知名外科,所以那时候我们对夫人的健康几乎很少过问。但蒋先生便离不开我们这群医生,他自拔掉全部牙齿,装上假牙后,口腔里便经常发生溃疡。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有效的药可治疗溃疡,只能利用硝酸银将溃疡烧掉,所以我们那时经常要替他擦硝酸银,好让他再戴假牙吃东西。蒋先生的口腔每月总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是破的,因此我们几乎一天到晚跟着他,为他擦药。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各部位都非常健康。
蒋先生要找医官时,都会提早叫副官找我们,以便给我们准备的时间。而我们有时明明就在附近,但还是会故意让他等上个十分钟再去,因为如果养成随传随到的习惯,往后如果因故晚到些,他就会问我们怎么晚到了。但秘书工作便不能如此,当时周宏涛先生担任蒋先生的机要秘书,蒋先生住在官邸楼上,宏涛则住楼下。蒋先生房间有只电话可直接与宏涛联系,只要蒋先生一拿起电话,宏涛得马上接听,蒋先生若说:“你上来”,宏涛马上就得上去。因为蒋先生随时都有公事办,所以机要秘书几乎24小时随时待命,工作比我们紧张得多。
在我进官邸前,吴龄深医师共跟了蒋先生五年,而在吴龄深之前是一位金医师,此人于北伐时期便跟了蒋先生。先生几乎是用了一位医生,便只找这位医生看病,所以他一辈子没用过几位医生。而我除了曾经两度出国又回来外,差不多也是有始有终地跟着他。
徐蚌会战之后,大陆情势危急,蒋先生“引退”溪口。他在溪口生活十分有趣,行程满满不停,每早都到一处儿时母亲带他去过的地方(多半是庙宇),最后几乎整个溪口都走遍了。我们那时跟着他,也可看出他的情绪虽不佳,但身体状况却还不错。由溪口到上海的途中,蒋先生不断在海上视察,研究哪些地方可守,而哪些地方又该弃守。那段期间他的心情十分烦闷,我们经常有四位高级人员陪他吃饭,我发现他那时胃口都不怎么好,牙齿也经常出问题。但他那时却不大找医生,径自在那儿研究军事情况。
到上海以后,情势更是危急,当时蒋先生曾誓守上海,在敌机轰炸十分猛烈时仍旧不走。那时他的胃肠不好,常有呕吐现象,但因情势危急,恐怕到外面找专家也靠不住,我只好自己想法子来维护他的健康,总算是撑过那段时候。后来蒋先生自上海乘江静轮直航马公,这段时间夫人在美国,不在先生身边,所以蒋先生对自己的身体也很保护,与医生十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