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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3月,恰在西路军以两万余人的伤亡而告失败的前后,解决张国焘犯下重大政治原则错误的问题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但在当时的环境下,抗日军政大学的某些人已开始错误地把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捆在了一起。四方面军的学员被整得灰溜溜的。
正在抗大接受集训学习的许世友实在憋不住了,他私下对朋友说:"在张国焘手下当差,真是投错了娘胎。"一天上午,在抗大一队的批斗会上,有些人又是上批张国焘,下连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尽讲不利于团结的难听话,许世友再也坐不住了。他说:"......怎么能说张国焘是逃跑主义呢打不过敌人了,换个地方再打嘛,怎么叫逃跑呢四方面军撤到川陕,部队不是发展了吗这样的逃跑,有什么不好""噢,还有第二个张国焘。你许世友竟敢为张国焘辩解,真是典型的托洛茨基。"一个学员立即站起来反驳许世友。
"日你娘的,老子说了几句话就成了托洛茨基,啥球托洛茨基,老子不懂,尽放狗屁"许世友忍不住骂娘了。这一骂,惹出了乱子。有人说许世友原来就跟张国焘是一伙的,不像红军的高级干部,倒像一个大别山区冲出来的土匪,还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军阀。批斗张国焘的会转成批许世友了。有人认为,不制服许世友,就批不倒张国焘;许世友是张国焘在抗大的代言人。一时,"打倒许世友""打倒张国焘"的口号声铺天盖地地袭向许世友,气得他心血潮涌,暴跳如雷,突然,他双手捂住郁闷的胸口,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红四方面军的一些老战友、老部下,纷纷到医院探望许世友,而且还带来了传说要枪决周纯全、何畏、张国焘的消息。许世友更吃惊了,自己也是张国焘手下的军级干部,不可能没有事;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枪决了,死得也太冤枉了。老子为穷人打天下南征北战,还挂了彩受了伤,没有功还有罪,这是哪门子的理我们在这里干,还会有什么出路许世友思前想后,苦闷到了极点。
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在病床上想了三天,终于想到了正在四川率领1000多人打游击的老部下刘子才。与其在这里等待枪决,还不如到那里闹革命去。当老战友詹才芳、王建安、吴世安泪流满面地来看望他时,许世友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就知道哭,眼泪顶屁用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我们走"大家睁大了眼睛:"走,去哪里""我们到四川去打游击,叫他们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革命的,愿走的就走,不愿走的也不要告诉中央"
曾和许世友共事多年的王建安首先响应,接着大家都表示赞成。经过秘密串连,愿走者越来越多。到第三天时,延安有2个营职干部、20多个团职干部、6个师职干部、5个军职干部愿意走。一切计划都是许世友做的,路线图也是许世友画的,还有写给毛泽东的信,都在许世友身上,准备4月3日夜10时出发。
不料,王建安在当天的上午,变得惶惶不安。他悄悄找到队里的党支部书记谢富治,报告并揭发了许世友将要出走的密谋。此事谁也不敢怠慢,迅即被一级级报告给毛泽东。
"噢,情况怎么搞得这么复杂。"毛泽东听完报告说:"一是注意保密;二是把人先抓起来再说;三是防止其他人再出类似问题。"这天,共捆绑了30多人,包括王建安、许世友。
这几天,毛泽东的心情颇不宁静。不久前,中央成立了一个军事法庭调查委员会,负责审理"许世友反革命集团案"。审讯进行了一段时间,一些大的问题基本上搞清楚了。审讯期间,有人主张,许世友"大骂党中央",态度如此恶劣,应该枪毙,免得为党留下后患;有人认为,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枪毙了一个许世友还会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许世友,红四方面军的一批高级将领会怎样看待这个问题还有人跑出来煽风点火,企图把事情闹大,惟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