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疑问:拿破仑既攫取了权力,也确定无疑是个拥护奴隶制度的人。同时他也是种族主义者,他的种族主义偏激到变态的地步。大家都知道他对犹太人的仇视,尽管大革命解放了犹太人。同时,拿破仑毫不犹豫地宣称这是“一个特殊的国家,其教条跟其他的国家完全不同”,是“唯一一个不用救赎的种族”。他接着说:“犹太人带来的恶不是由于个人,而是这个种族本身的构成所造成的,这是些侵蚀法兰西的蠕虫和蝗虫! ”他清楚地向弟弟热罗姆(Jr?me)解释了自己的反犹太政策:“我进行了修正犹太民族的事业,但是我不是要在我的国家引入新的犹太人。恰恰相反,我要避免做任何尊重这些可怜人的事情。”
想要“挽救他们中的许多人犯下的错误”,拿破仑扩大了他反对犹太人的种族歧视政策,毫不犹豫地免去犹太人是债权人的那些债务,不让他们参与贸易,甚至禁止他们踏上国土。作为最为众所周知的反犹太名人,拿破仑跟伏尔泰(Voltaire)一样,也是憎恨黑人的激烈分子,因为这两者总是相伴而生。
他在法国国家行政法院前的著名宣言显示了他的极端种族主义倾向:“因为我是白人,所以我支持白人!”他说道,“没有其他任何理由,这一个就是我所认为最好的理由! ”对于拿破仑来说,自由不是一项自然权利,而是“白种人”根据“低等人”是否“文明化”而决定是否授予他们的奖励。而且他关于文明的概念也很特殊。“人们怎么能够把自由给予非洲人,”他解释道,“给这些毫无文明可言的人,给这些不知道什么是殖民地的人,给这些不知道法国的人?”对于他拉里说,“文明化”即在文化中有殖民倾向的人。那些没有殖民过其他地方的人都是野蛮人。而被殖民的人则是由于其自身的未开化。那么他们为什么是野蛮人呢?
因为他们被殖民而不是殖民了别人。这个完美的怪圈实际上是对暴力的颂歌,但是使用这种逻辑本身就说明其文明程度不高。“那些希望黑人解放的人想要奴役白人”,波拿巴进一步说到。如果这句话我们没有错误的引用的话,大家都可以看出这句话本身的毫无逻辑性。对于拿破仑来说,这是些蠢货。他们毫无理性,受情感的驱使:“但是你们认为,”他问到,“如果国民议会大多数议员知道殖民地的情况,他们还会给黑人自由吗?当然不会了!但是几乎没有人能预测结果,而人类的感情总是很强大的。然而,如今他们依然信赖这些原则!没有什么信誉!只有自尊和虚荣!”换句话说:反对奴隶制的人都是过时的人和守旧分子,他们因为高傲,固守着虚幻的想法。
拿破仑支持“白种人”和奴隶制,因为他是白人。但是宿命却让他的周围充满了“黑人”。在他科西嘉的徽章上有个银质的十六世纪的“黑人扭曲的头像”。在1798年拿破仑占领马尔他(Malte)时,他的崇拜者们把解放穆斯林奴隶的光环给了他,同年在开罗,他以埃及解放者的身份自居,却毫不考虑解放非洲人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命运同美洲的奴隶的命运根本是天壤之别--这点可能会让某些否定杀害犹太人的历史学家不满意。官员们跟他们的长官一样,很有可能去奴隶市场买一些短期的性伙伴或额外的劳动力。
拿破仑不准备隐藏潜在的恐慌。他在1797年10月得知上述的侯爵夫人玛丽-弗朗索瓦兹?德波阿奈(Marie-Fran?oise de Beauharnais),也即他妻子的前夫的妹妹,嫁给了国民公会委员查尔-居尧姆?卡斯坦(Charles-Guillaume Castaing),一名生在圣多明克的离过婚的有色人种,并且有了个“完全黑人化”的儿子。在这个葡月元帅的家里竟然出现了黑人!玛丽-弗朗索瓦兹被召了回来,而那个厌黑人士拿破仑,为了让她感到恐慌,大发雷霆。但是年轻的姑娘拒绝离开心目中的丈夫人选。所以波拿巴只好妥协:“不要发出声音!保持沉默!”他命令道,“当然最好是不要嫁给他。但是既然已成事实,那就把他看好!”不要发出声音?保持沉默?就是说要把他藏起来。但是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那时对“有色人种”并不敌视。
卡斯坦结婚后一年,当一个年轻的奴隶乘着热气球升空之后,圣-乔治当选了。而波拿巴依然是督政府的将军,他充满了对这个非洲人的憎恨和蔑视,“剽窃”了当代人的做法。在“白人”女孩玛丽-弗朗索瓦兹?德波阿奈的婚礼上,他不得不拥抱被称为“黑鬼”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个耻辱。但是这一幕再也不会出现了。卡斯坦是奴隶卡特琳娜?尚皮(Cahterine Champi)的儿子,他要跟妻子一同被流放到位于默兹圣(Meuse)的一个秘密城堡圣皮涅城堡(Chateau de Sampigny)。尽管纪尧姆?卡斯坦在约瑟芬的帮助下获得了“皇家公园园长”的头衔,但是他的情况依然“有点像国家囚犯,因为永远不能离开城堡或花园”,1812年一位英国的游客惊讶的写道。玛丽-弗朗索瓦兹?德波阿奈和丈夫再也没出现在宫廷里,他们在马恩省(Marne)的一个小村庄赛扎纳(Szanne)结束了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