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四:贡瓜传人的举证
这位“贡瓜传人”名叫尼牙孜·哈斯木,据他说,他是“贡瓜园丁”的第七代传人。他的爷爷就是第九代回王沙木胡索特贡瓜地的瓜农。他给我们提供了几个与其它记录完全不同的记录。
尼牙孜·哈斯木介绍的“贡瓜史”,有一个“前传”,他的祖上,最早给康熙送的并不是瓜,而是瓜干,这个时间要早于1698年,当然,康熙并没有拿着瓜干去御赐“哈密瓜”的名字,或许康熙还不知道前面吃的瓜干就是后来他赞不绝口的哈密瓜晾晒而成的呢。
有关贡瓜的两个举证
尼牙孜非但介绍了这个“前传”,他还细致地解说了好几个与众不同的“贡瓜”的内容。首先,从种子的保存方式上,为了不让贡瓜的种子外传,他们在瓜田周围建起了高墙,并上了锁,有专人负责看护,而为了防止瓜种的流失,他们每次都将留种的瓜作记号,种子完全可用之时,小心地把它们和进泥里,再糊到墙上,来年春天,他们再从墙上抠出这些种子种到地上,如今,加格达这个瓜种,哈密花园乡仍然是它的主产地。这种壁垒森严的看护方式,确实非常符合种植贡瓜的需要,有较高的可信度。
在储运上,除了马莲草和“黄袱”等有史料记载的方法以外,他还说了一种民间的储运方式:蜂蜜储运法。即把完全成熟的瓜泡在整罐的蜂蜜里运送上京,蜂蜜非但能够防腐,而且还能够让哈密瓜的口感更为香甜。这种储运方式,运送成本之高是令人咋舌的。当然,是给皇家运送,这也是可以想像的。
尼牙孜·哈斯木还能清楚地地说出,他的祖上有五代给哈密王种贡瓜,直到清光绪年间,贡瓜才停送,而此时,他家族送贡瓜的历史已近200年。
有关举证的两个疑问
在见到尼牙孜·哈斯木之后,似乎这个“贡瓜”的公案已经开始偏向了哈密,因为鄯善并没有关于“贡瓜传人”的记录,当然也不会有那种被高墙围起来的贡瓜田。
但是,当再一次进入了尼牙孜·哈斯木所说的这些故事中之时,两个疑问却又再一次把天平摆正了。
其一是运送方式:这种“蜂蜜运送法”没有在正规的史料里出现过,无法考证,而更为重要的是,康熙会不会对一个在蜜里浸泡了一个多月的甜瓜赞不绝口呢?无疑,这种可能性是不大的。
其二是传人的记录:从一世哈密王额贝都拉第一次送瓜给康熙的那一年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307年,以每25年为一代去算,无论如何,贡瓜的传人都应该在十代以上的,而尼牙孜·哈斯木的子女也只不过是第八代传人。九世哈密王沙木胡索特于1930年病逝,哈密王如果今天有后人,那么已经至少到了“第十二代”,但尼牙孜·哈斯木的家庭,却只延续了八代,而在清代,如此“高寿晚婚”的家族是不符合当时的风俗习惯的。
关于未解之谜的悬念
这两个疑问,再度把争论推向起点,康熙留下的一个谜,令我们至今无法去完全开解。
在说完这段没有谜底的谜之后,我们却需要去建立另外一个概念了。
很多人说,哈密瓜是新疆的一个巨大的脸面,这张“脸面”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对新疆的瓜果充满无限向往了。无论争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们首先要承认:哈密瓜,是新疆人最值得骄傲的甜瓜,无论是哪个地方,无论那里是否真的曾经有过“贡瓜田”,我们首先要想到的是:我们该如何让这个康熙留下来的响亮的名字得以继续响亮下去,这不光是哈密人和鄯善人的事,更是全新疆人的事。
(记者李卫疆 周科)
稿源:《乌鲁木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