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很少提到这段惨烈和悲壮。因为这是“国军”的事儿。而我要提到，因为这是国人的事儿。我以为正义只有正面有，其实“反面”也有正义。
中国军队从日寇铁蹄下收复的第一块失地是哪里？不是河北保定，辽宁沈阳，也不是山西太原，东北哈尔滨。而是云南省腾冲县。国民党第20集团军阵亡8500名将士，全歼日军在腾冲高黎贡山上的守敌6000人。美丽的腾冲打成了焦土。珍贵的腾冲古城被夷为平地。那个晚风萧萧的战场上，到处是血红的远征军大刀和日军三八枪刺互相穿在对方身体里的惨烈景象，依然保持着决死的姿态！我漫步在优美清净的腾冲街头。无论如何你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城市下面曾经是尸横遍野的沙场。来到腾冲好像来到异国他乡。恍惚之间，我走进了一处规模不大的公园，园门上书：《国殇墓园》。
墓园
高黎贡山母亲
蒋总统题匾
国民党远征军于1944年5月11日黄昏，突然像猎豹一样强渡怒江，反攻日军铁蹄下的腾冲城。盘踞在腾冲高黎贡山上的日军做梦也没想到，中国军队会选择雨季强渡怒江，与日军王牌师团硬碰硬打阵地战，何况那是一夫当关的高黎贡山山口。腾冲成为血海，尸骨如山。整个城市见不到一堵立着的墙，见不到一片完整的瓦，见不到一片绿色的树叶。
我走进墓地。9000多块木制墓碑牌，从山坡下一直排到山顶上，下等兵、上等兵、少尉、中尉……按军衔大小排列。我惊呆了，热血如电一样滑过全身，我看着那些墓牌，那不是死者的墓碑，那是用钢的意志和铁的血肉排成的方阵！他们没有死，他们笔直立正，威严悲壮，整装待发。我念叨着那些名字……，那么年轻，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稚嫩未消，血气方刚。我敬佩宽厚善良的云南人，他们给这样多没有回家的“国军”将士在腾冲安了“家”。
云南人素以温和宽厚为荣。可是，我在墓园里看到了另一面的云南人：
张问德，腾冲城关五街人。腾冲沦陷后被任命为抗日政府县长，日军腾越本部长官田岛寿嗣致函张问德企图招降。张县长复函田岛怒斥日军罪行，这便是闻名中外的《答田岛书》。
寸大进，88岁，腾冲人，抗日名将寸性奇的父亲。眼见日寇猖獗，恨自己年事已高无力报国，坐在被雷电击断的千年古衫树下，含恨绝食而忘，以示抗日决心，死后双目不暝。
李根源，腾冲人，滇军名将，日军入侵滇西，李抱病赴前线指挥，力主阻止日军于怒江以西……。恕文小不得一一道来。还有数不清的云南人杀敌报国。还有3000多腾冲妇女运送粮弹。还有美国人，史迪威，陈纳德，和他们的将士们。
在腾冲县城中央广场有一尊年轻女人的雕像，人们叫她高黎贡山的母亲。母亲平静地望着远方。自从那年血战以后，腾冲每到夏季时，就有那么一天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此时高黎贡山上会发出千军万马呐喊厮杀的声音，枪声大作，炮声轰鸣，分明是50多年前战地之声的再现。
每到这一天，腾冲高黎贡山的百姓们，纷纷站在自家门前，对着高黎贡山肃穆而望、屏息聆听。风雨过后，杀声远去，百姓们抬出八仙桌，摆在高黎贡山母亲像的面前，供上酒食香烛，拜念着：英雄们，请各安圣位，现在国家安定，放心吧！
（图文：桑叶，2009年6月4日写于云南省腾冲县贵都饭店，11日修改于昆明方舟大酒店）
腾冲百姓杀日寇
小国军
张问德怒斥田岛
中国军队从日寇铁蹄下收复的第一块失地是哪里？不是河北保定，辽宁沈阳，也不是山西太原，东北哈尔滨。而是云南省腾冲县。国民党第20集团军阵亡8500名将士，全歼日军在腾冲高黎贡山上的守敌6000人。美丽的腾冲打成了焦土。珍贵的腾冲古城被夷为平地。
那个晚风萧萧的战场上，到处是血红的远征军大刀和日军三八枪刺互相穿在对方身体里的惨烈景象，依然保持着决死的姿态！我漫步在优美清净的腾冲街头。无论如何你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城市下面曾经是尸横遍野的沙场。来到腾冲好像来到异国他乡。恍惚之间，我走进了一处规模不大的公园，园门上书：《国殇墓园》。
阵容
赤胆雷打树下，老夫绝食抗日
中国军队从日寇铁蹄下收复的第一块失地是哪里？不是河北保定，辽宁沈阳，也不是山西太原，东北哈尔滨。而是云南省腾冲县。国民党第20集团军阵亡8500名将士，全歼日军在腾冲高黎贡山上的守敌6000人。美丽的腾冲打成了焦土。珍贵的腾冲古城被夷为平地。
那个晚风萧萧的战场上，到处是血红的远征军大刀和日军三八枪刺互相穿在对方身体里的惨烈景象，依然保持着决死的姿态！我漫步在优美清净的腾冲街头。无论如何你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城市下面曾经是尸横遍野的沙场。来到腾冲好像来到异国他乡。恍惚之间，我走进了一处规模不大的公园，园门上书：《国殇墓园》。
史迪威，陈纳德将军像
墓园里的碧血红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