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餐时间,餐厅里来了几位似曾相识的当地人,手里都拿着经过简单包装的照片,一旦找准照片中的游客,便上去讨钱。一百铢买回你的“光辉形象”,你要是实在不肯出这“冤枉”钱,他们也只能悻悻而去。你的“光辉形象”有可能会出现大街小巷或垃圾里,供人“观瞻”。难怪,前一天,在机场上大巴时,一个水晶晶忙着给游客套花环,说是给游客贵宾礼遇;一个老妈妈拼命按动快门。浪子是最后上的车,水晶晶忘了套花环,老妈妈也忘了按快门;所以,逃掉了这张一百铢的单。千万不要忘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用过早餐,地陪迟迟没有出发的意思。延误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叫大家上车。阿梅被一个北京来的团指名点姓地要走了,顶替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妈妈”。这位“老妈妈”姓高,虽不如阿梅赏心悦目,但能侃侃而谈。从他那里了解了很多关于泰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现状。他不厌其烦恭维中国大陆的经济,说大陆人如何富裕,言下之意是让平民团多多消费。他还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大家讲了一番人生哲理:要赚钱,只有干自己的本行,干自己不熟习的行当,非陪不可;出门旅游就应该不要怕花钱,钱花完了,再去挣。(不无道理)
曼谷的土质松软,低下水位很浅;因此,一路上难得见到多少高楼大厦,唯一最高的大楼不过二十五层。按“屁高”的说法,泰国制定了一个十年向空中发展的计划。在曼谷见的最多的就是高架路。而且,单行道太多,看得见的地方要绕一大圈才能到。
当日游览的第一站是玉佛寺。泰国的整个历史不长,有记载的历史不过七百多年。玉佛寺和大王宫是当今王朝一世修造的,始建于一百五十年前,布局十分紧凑,建筑物一个紧挨着一个,庙宇的外墙都贴着金箔,在阳光下金碧辉煌。寺庙内墙却没有什么装饰。这大概是亚洲与欧洲的不同。欧洲人注重内在,把财富深藏于内;亚洲注重外表,财富是显给别人看的。
毕竟国家不大,玉佛寺和大皇宫的布局和气势自然不可与紫禁城相提并论;但极富异国情调的建筑,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尚能让人一饱眼福。皇宫周围的街道摆满了各色鲜花,醒目的“惊喜泰国”标志,邻此接彼,招徕一群群游客。街道十分干净,没有成都那么多灰尘,但汽车川流不息,尾气扑鼻,使人不是太爽。
与新华门或天安门的武警相比,大皇宫的宫廷卫兵个头稍显矮小,帅气也不太足,配备的美式自动步枪黑糊糊的,约显陈旧。进玉佛寺,先得检查着装,无论男女,凡裤腿、群边未没过膝盖者,必须围上一块花布,象傣族人的筒裙。刚进寺门,就被拖去由寺庙里的“摄影师”照集体像。一群人扯着一副摄影师事先准备好的横幅,横幅上写着好几国文字,稍远一点看,还真不知上面写的是“欢迎到泰国旅游”。浪子站上石阶,腰还没有伸直,寺庙摄影师就已经按动了两次快门,催促这干人赶快离场,又把下一伙人叫了过来。也好,又逃掉了一张两百铢的单。第一次见识了泰国式的流水作业,无论走到哪里,给你照相或向你兜售东西,都象流水线一样快速、明确、简洁。
玉佛寺正殿里供奉着一尊不大的玉佛,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太清楚。旱季,玉佛披金装;雨季,玉佛披绿装。“屁高”不失时机地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时下正是雨季,玉佛披着绿装危襟正坐在高高的金柱上,傲视下边的凡夫俗子。每进一殿和一宫,都必须脱鞋,庙里的大理石地板不知留下了多少脚丫子印,脚味儿、汗味儿、香水味儿混杂在空气中,让人难以不屏住呼吸。最大的担心是会不会染上“富贵”的香港脚。殿门外放着一坛“圣水”,供游客用莲花蘸水赐福。浪子也凑上去沾了一点光,祈求佛的保佑。
寺庙的围墙上坎着一幅幅墨石壁画,浪子看了半响,不得要领。遂问“屁高”,“屁高”说那是泰国版的《西游记》,从印度传过来的故事(怎么不是传自中国?),老百姓非常喜爱。难怪,前一夜的电视荧屏上有似孙悟空、猪八戒等人的形象,浪子还以为是中国的《西游记》电视剧搬到了泰国,却不见六小灵童和马德华的身影!
古老的寺庙供游人瞻仰,九世王在园内另造了一个绿色的皇宫,俗称绿宫。九世王在这里起居、会客、治天下。游客只能在远处观赏绿宫,不得入内。两边台阶口各站一个卫兵,卫兵上穿白制服,下着黑裤,手握一把老步枪,刺刀乌黑亮亮的,身边放置一台大概越战时才能见到的步话机,蜘蛛网天线伸得老高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