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江游记
翻开日历,今天是第二个端午节。想想第一个端午节是在遥远的乌苏里江边渡过的,虽然过去了一个月,但是那种经历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现在把它写出来,也算是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一个多月以前,由于工作原因,我和一名同事来到了黑龙江省。这次离神圣的“东方第一哨”只有六七十公里远,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使得我们不能前去,不得不遗憾地往回走了。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就在今年第一个端午节的那天,好客的主人将我们带到了乌苏里江去游玩。早上起来,来到餐厅,看到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两盘粽子和一盘煮鸡蛋,这下提醒了我们今天是端午节。不过东北这边过端午节的习俗不比南方,粽子只有肉块馅一种,连糖粽子都没有。好在有白砂糖,把粽子里咸的部分吃掉后剩下的蘸糖吃将就着算是甜粽子吧。东北人不爱吃粽子,吃完后发现就我们这桌的粽子吃得最多,最彻底,其它桌子上的粽子几乎没动。
汽车向东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可爱的小松鼠蹦蹦跳跳地横穿马路,真好玩。这儿有点象湖北的山区,一小块农田和一大片树林在一起,要不是黑土地,还真以为到了湖北了呢。同时不时地看到一条带子蜿蜒曲折地伴随着我们,当地陪同的同志告诉我们这就是乌苏里江了。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江边小镇—东安镇。镇子不大,也就十几户居民,但是可别小瞧了它,就在离它不远的乌苏里江中有一块小岛,那就是珍宝岛。地还是那块地,只是时过境迁,现在却再也不是当年的那种情景了。
在当地同志的邀请下,我们弃车登船,向江心驶去,但目标不是珍宝岛,而是相反方向的一个俄罗斯小村庄。游艇跟长江上的水上巴士差不多,声音特别大,讲话特别费力。不一会儿就到了江中心,但是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只要稍一过界,对岸的俄罗斯岗亭就会打信号弹向我们告警,只好远远地用原苏军迷彩高倍望远镜观看了。乌苏里江江水比黑龙江江水要黑一些,水流要急一些,江面也要宽一些,有的地方和汉水差不多,时不时可见一叶小舟划过。当地人说中方渔民的渔网网眼越做越小,害得鱼类看到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成了盘中餐,纷纷出国到俄罗斯去避难,但是仍有一些渔民越界捕鱼,所以两国就此纠纷不少。正说着话就到了俄方小村庄边。于是游船熄了火随波逐流,我们凭借望远镜观望。俄罗斯小村庄坐落在山坡上,比东安要稍大一点,但也只有几十户人家。有几个俄罗斯小孩在江中嬉戏,两个俄罗斯妇女在江边洗衣;一辆苏联电影上常见的小货车和一辆大卡车相互错车,依稀可见这辆大货车是“解放”车。离村庄不远处有几座俄军岗亭,其中的一座上有两个俄军士兵,背扛冲锋枪;一个士兵在用望远镜观察我们这条船的动静,另一个则来回转圈。要不是岗亭,真想不到这儿会是边界。当年差点引发中苏两国全面战争的地方如今一番和平景象,令人不禁感慨历史的不可预测性。
回来时看见江中有一艘挖泥船正在挖泥,铲斗下去一分钟就挖出了一铲泥,速度可真快。游船激起的浪花不时地打在我们身上,虽说已是五月底了可仍然还是凉飕飕的。这时候大自然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观:仅一江之隔,东边俄罗斯就是艳阳高照,而西边中国就是阴雨绵绵,甚至不时还有打雷闪电,让我们充分体会到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含义。更有意思的是太阳从俄罗斯穿过云层照在中国的大地上,给灰蒙蒙的底色点缀上了点点亮丽的颜色,就象足球表皮一样,真是漂亮。
下了船往回赶的时候,突然遇上了冰雹。如豌豆大小的雹子砸在挡风玻璃上砰砰作响。就当我想伸手去接几个玩时它却停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问冰雹对农作物有无影响,当地同志蛮不在乎地说“没事”。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在江边还是阴云密布,雷电交加,到了农场场部时就已经太阳当头照了。
只可惜今天是星期六,邮局不开门。要不然就可以很有意义地从此地给家里寄一封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