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我也这么毁过他吗?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从来没法肯定在他心目中我曾有着多大的份量。我记得他说过他会等我,如果我过得不开心,记得有这么一个他在一直等我。
然后在某一天他说他也需要一个家,需要稳定下来,不想再飘来飘去。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猛,我说我昨天刚刚搬回父母家了,我现在只想把车开到海里去算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一个新的她在海的另一边等着他去度蜜月呢。我把车稳稳的停在码头边,殉情两字只象一道刺眼的阳光在倒后镜上一闪而过。我一厢情愿的要去干这件壮烈的事情没有意义,他马上要开始他的幸福生活了。我说他是于连,他没反驳我。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去说他?我带上墨镜,昏昏噩噩的去开始了我更荒唐的生活。
“一个男人被他所爱的女人如此的看低,他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叹口气,继续说。我无言,象在接受审判。我难道说其实你也有着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他。和他的开始就仅仅是因为他在网上拥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名字。这位运气不佳的替身,有着再好的想象力也不会相信我不是和这位原装的K一起约好私奔到京城的。
和K的重逢只能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
到了北京的第三天,在中关村拥挤的大课室里,他兴奋的大叫我的名字,磕磕碰碰的穿过那些桌子椅子板凳。
“怎么会是你?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我叫你的时候,老师以为我要提问,还说这位同学有问题下课才问呢,你听见了吗?”
我还呆呆的笑着看他 ,没能回过神来。
这个曾让我欢喜让我忧的男人,这个不可置信的在我面前冒出来的的家伙。
这么小概率的事件又让我碰上?
“你怎么在这?!不是在重庆好好的吗?也要出国啊你!”
“那你又怎么回事呀?你的公司怎么办?不开了?”
“送人了!”
“啊?!你不是吧?”
这么大的中国,都是天马行空的人,怎么就坐到一个课室里来了呢?
难道又应验了“不是冤家不碰头”这句老话?
我们都住的离学校特远,我住在机场方向朋友的办公室里。他更是夸张,住在东南角的一个顶层豪宅里。每天要花上近百元的出租车费。无论从经济还是体力,我们都有点吃不消了。
于是下课后和他一起结伴到北大三角地去看招贴找住处。二百五十元每月?似乎太便宜了吧?一个床位是什么概念?有桌子吗?跟着那位找人合租房子的女同学七拐八拐的绕到未名湖东北边的边缘地带。看见一些古旧的平房,里面竟然住了不少混在北大的学生们,有在考研的,也有旁听的,称北大的边缘人。真的是只有床位,还是头顶天花的那种。开水要到院子里烧,洗澡就到学校大澡堂里去。有些犹豫,似乎一下子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K倒是十分的爽快,马上把第一个月的房租交了。拉着那同学就去配钥匙。
走在未名湖畔,K喜形于色,大叹我也有今天呀!一副终于做了北大人的心满意足状。
“要不要给你拍张在未名湖边背单词的照片唬唬人呀!”我忍不住要取笑他,刚刚他害我和他一起把钱都交掉了,心里正有气呢。这样的居住条件,明明可以再看多几家的呀!
“你真要来住呀?”我不太相信这大少爷会在这样的地方住得下,他身上那件外套就顶这里一年的房租了。
“哎,我们什么时候把一千块钱以下的钱当钱呀!”
哦,原来是想占个床位图个名而已呀!我打赌他最多只在这里睡一个晚上。
记不起上一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这时又神奇的坐在北大西门的小餐厅里了。
“你是性格所致,怎么就是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
这个我曾经很爱他也很爱我有缘相聚却无缘再续前缘的人如是说。
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狼吞虎咽那大盘的土豆丝,叹叹气,摇摇头,似乎还不太相信在面前这一位就是曾让他心动和心痛的女子。
哎!由它去吧。
这个世界是个很奇怪的怪圈,你永远不知道你待会马上出门上街碰到的却是你认为最不可能再那碰到的人。就像面前这个人一样。笑吟吟的,但已不是以前的那种笑了,有些惊喜,更多的是无奈和概叹。
“……曾经他爱我,如今仍爱我,可是更爱自由……”是万芳还是张清芳唱的?是他爱自由,还是我爱自由?一个出来了,一个进去了。
每天在不同的人身上发生的有关围城的故事。
就是这样一个怪圈,兜兜转转,又碰见了,只是身份做了个调换。真不可思议。
即使已经面对面坐在一起,还是以为是在做梦。
想起我们曾有的四年之约,都相视一笑。
提前就碰面了。
如果真在地球的某一角落,我拍拍他肩膀,“哎,好久没见,最近怎样?”他说他一定不会惊奇的。
“……旧情人是个,在脑海中飘过的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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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牛座的缘分,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有一次一起看星座分析。
“哈哈,我要看看和你的缘分到底如何?”K兴致勃勃的用鼠标在网站上点。
“水瓶座和金牛座,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代表,要沟通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趁早放弃吧!”我恶作剧般的大声念出来。
“不是吧?”K不信,脸就要帖到屏幕上了。“哎~~~!”
我的座驾卖掉的当天,他拿了一串车钥匙回来:“哈哈,我们有车上学了,你真幸福,还是有车开的人啊!”。
我们的位置来了个彻底的转换。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