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在八闽狂奔(外一篇)人民铁路谁的铁路?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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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铁路,谁的铁路?

我们都知道人民铁路。人民管它叫铁老大。

对于一个喜欢旅行但口袋并不温暖的驴而言,对于一个不能时不时上天飞行一下的普通人民而言,人民铁路应该是亲密的好兄弟。

但每和铁老大兄亲密一回,感情上就总要疏远一回。

就普通的人民来说,铁路就像铁轨,冰冷冷的。

甚至比铁轨更冷,车开过的时候,铁轨是热的。

但人民铁路从来都冷得固执,冷得真切。

今年春节,尽管从头至尾只旅行了8、9天,尽管从头至尾只坐了三趟火车,尽管对铁路上的服务质量和工作水准都不做任何指望,但铁老兄还是给我们的旅程涂上了浓重的两笔。

第一笔是从福州到武夷山的路上。

去武夷山的火车人满为患。

我们只买到了站票。

站在拥挤的过道里,随着火车的一摇一晃,我们才知道春节是五夷山的黄金周。

看着满车的旅行团,听着大人小孩的喧哗,悲从心来。

可悲的不是人多,而是我们得站五个小时。

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站票和坐票是一个价格,曾经有一个旅友解释为:因为你最后能找到座位。困扰他的的问题是为什么有座位却要卖站票。

关于铁路,我想十个人会有十种想不明白的问题。

在这列火车上,我们再次经历了人民铁路带给我们的疑惑。

起因是车开后不久,田上草发现列车头上竟然有两节全空的加挂车厢。我们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并迅速向车头方向移动。

在第2车厢里,一个高大的穿蓝制服的身影拦住了我。

“你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这种话也问得出口,我扛着背包散步吗?)

“我去前面看看……”

“前面也很挤的。你回自己的车厢去吧。”他说,并把我往后推了推。

“反正都是挤,我换个地儿站站不行吗?”我说。

蓝制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以一种非常正经的口气说:“每个人都必须待在自己车票上的车厢,无论站票座票,要服从我们铁路的管理。”

他的一脸正经几乎迷惑了我,我差点以为铁路上第一个讲制度的人被我碰上了。

蓝制服牢牢地站在过道正中,双手一左一右搭在两边的椅子上,完全封住了我的去路。

但是,我的脑袋还没坏掉。

我思量着他是见我势单力薄,所以我一步不退,然后看起风景来。

蓝制服沉不住气了,他一本正经的脸换上了一种带有威逼神色的新面孔,或者说,更带有本质特色的面孔。

“你,听见没,站这干什么?捣乱呀?”

(你见过一动不动看风景的捣乱吗?)

这时候,天降神兵,同行的田上草、凯旋和阿梁也走到这节车厢了。

如果说我一个弱小女子让蓝制服以为可以随意打发,现在出现的这三条壮汉他就得思量一下了。

凯旋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笑咪咪地说:“我要到前头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凯旋就挤到了和蓝制服并排的地方。

蓝制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凯旋的衣袖。

田上草立即说:“我和前面的人说好了,和他们挤着坐的。”

“谁?” 蓝制服凶巴巴地说,“和谁说好了?”

这时候,火车转弯了,也就是一转弯,更前面的车厢在摇晃中出现了。

田上草高声惊呼起来:“啊,前面有那么多空座位呀。”

田上草人长得挺秀气,但中气足,加上本身就脆声声的嗓子,音量一大,有极强的穿透力。如果,给他一个小喇叭,整列火车上持站票的人都会给他的话吸引过来。

蓝制服迅速地压低了声音:“走,咱们这儿来说。”

他向后移动到了两节车厢之间的走廊里。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蓝制服再次摆出那张正儿八经的脸,问了一个我们很想问他的问题。

“我们要去那节车厢,那节空车厢。”田上草把“空”字特地念了个重音。

蓝制服没话找话地说:“那是一节加挂的车厢,条件没有这里好。”

(靠,连我都想骂他了,铁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群众?)

“我们就喜欢那样的车厢。”我们回答。

“我……我告诉你们哟” 蓝制服依旧没话找话,“那节车厢的票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们可是不退差价的。”

(×××,真有脸说呢,放着座位宁可空着也不给人座,还摆什么姿态,我站票都和坐票没差价呢,你蓝制服省省吧你。)

“我们不要你的差价。”我一字一顿地说。

蓝制服向侧一闪,让出了道路。

我们于是在加挂的车厢安顿下来,车厢人很少,唯一不同就是没有空调。但至少我们都坐着,而且,是十分舒适的坐着。一路上,我们都在想,为什么空着整整两节车厢却要卖站票,为什么宁可空着也不给人坐坐?

我们想了整整一路,也没想明白。

铁路给我们旅程的第二笔重彩是在上饶,不是在车上,而是在行李寄存处。

我们到上饶的时候是下午3点。车票是晚上9点。我们计划按惯例把行李存在车站上,吃了晚饭后再来取。

当我们把行李放进上饶火车站寄存处的小窗口后,寄存处的三个大婶从涂得通红的嘴唇里吐出了三个出人意料的字――

“三十块!”

寄存四个背包居然要收30元。

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数词+量词有过这样的力量,让我们四个人同时“啊”了起来。

面对我们的惊讶,窗口的那位白白嫩嫩的大婶并没有任何反应,她高挑着眉毛低压着眼皮,以见怪不怪的冷静口气说:“叫什么呀?你们这都是超大行李。”

我重新端详了一下我们的包。

凯旋的、阿梁的、田上草的和我的包最大一个不过70L,小的只有45L,而且经过一路的消耗,都瘪瘪的耷拉着,完全不像刚出门的时候那么饱满的样子。这就是上饶车站的超大行李了?

我想,要是存一个挑货的打工者的包,还不得存出个世界纪录什么的?

面对这样的天价,我们只有不存包。

没成想不存也不行。

小屋里头一个瘦脸的铁路大婶拧着眉毛说:“说不存就不存了,包都递进来了,递进来了就得存。”

我们说没想到这么贵,存不起。

另一个一直趴在桌子边的胖大婶说,你们不是也没问吗?现在包都进屋了,进了屋就得存。

作为出门旅行的人,我们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也知道半开发的地方一般最不能讲道理。

通常,我们总是尽可能的不与任何地方的人发生争执。

通常,无论如何,我们的原则都是忍耐。

但是,忍耐的前提条件是,我们不受到胁迫。

我们痛恨被人逼迫就范。

阿梁首先说,你这里的30元是怎么算的?

答:你们是超――大――行――李。

阿梁又说,同样的包,我们在泉州存包才10元,在福州也不过12元,你一个上饶,消费怎么会比那些地方高?

答:反正给你开发票就行了呗。

我说,你这定价比旅馆开房存包还贵呢,真是怪了。

凯旋说,你们有标价单吗?拿来我看看?

大婶们不语。

我又说,你们超大行李的标准怎么没贴出来,据我所知,这些包根本就算不上超大行李。你们铁路局私设的标准?

田上草故作纳闷状,冲低眼皮的大婶说,4个包30元,平均一个7.5元,这么怪的价格是怎么算出来的?

3个铁路大婶在我们4个人的连环发问中互相对视了一番。

我们4个把小小的窗口码得严严实实。

瘦脸的铁大婶勉强维持着一张镇定的脸,她说:你们存多久?几点的车?票拿来我看看。

这说明我们的努力产生了一点作用。

田上草把车票晃了晃,3个小时后我们取包。

瘦脸又说,你们刚才说多少来着?12元,对吧,那就12元吧。

我们对视了一下,实在觉得疲倦。

我们放下12元,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

就权当作上饶铁路和福州铁路的价格接轨吧,虽然勉强,但它体现着上饶铁路对发展的渴望,至于这“接轨”是三人行为还是集体行为,这“发展”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方向,就是铁老大的内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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