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在安格雷步道过多停留,因为基本是被封闭了,我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封闭道路,只是发现我们似乎在逆着人潮而行,大部分行人或游客都从安格雷步道向东走,只有我们却向西行进,而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束黄色的花束,象是迎春花。等我们走到封闭的路段时,才透过栅栏看到有一些穿着盛装的人在里面游行。于是我们猜测是狂欢节的花车游行刚刚结束。安格雷步道上会聚的都是四星级以上的豪华宾馆,我们不敢问津,正好人潮也在与我们反其道而行,于是我们也掉转方向朝美国海岸走去。那天晚上伊夫给我打电话时倒是说应该去那些豪华宾馆看一看,即使不住,见识一下人家的大堂也好啊。不过在国内也见多了豪华宾馆,倒似乎并没什么兴趣。伊夫说可以了解一下性价比,我说:“去看那个价格?然后把自己吓得半死?”
美国海岸沿街是一些饭店,想来到了夏天必定是宾客盈门、衣香鬓影。沿着美国海岸向东,走到尽头便是一座小山丘,山上是一个废弃的城堡。法国有很多古老的城堡,特别是卢瓦尔河沿岸。如果不是因为卢瓦尔河目前气候还比较寒冷,也许这次度假的目的地会是这些城堡。这些城堡,往往耸立在河流沿岸的平原之中,即便已经废弃,在那绿色原野上所透出来的气息也是充满了法兰西风情的。
沿着台阶攀登山丘,每到一处平台便可以看到海景,直到登上山顶时,便可以看到尼斯的全貌。法国城市的特色是老屋皆以红瓦覆顶,尼斯也不例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山丘看去,尼斯的全貌并不象上次的安西那么漂亮。特别是靠近海岸的房子,已经失去了古朴的风貌,都是现代公寓楼的样式,但又并不象上海的那么摩登,感觉有些刺眼。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趴在平台上看似乎近在咫尺的公寓楼,大部分阳台上的外百叶窗都拉得严严实实,想来都是有钱人夏天才来度假居住的地方。庄说:“要是这其中一套房子是我的,那该多好啊。”其实跟后来我们在埃兹看到的临海小屋相比,这些公寓并不特别令人羡慕。只是,在这尼斯的海滩拥有一套公寓,无论如何也算是经济地位的象征吧。
我们在山路上一直看到写着瀑布(cascade)的路标,想了半天,尽管这个单词也有其他意思,但在这里总归是瀑布的意思吧。满怀希望到了山顶,发现只是从大约3米高的地方沿山壁冲下来的小股流水,似乎还是靠水管供水的,不禁失笑。其实在法国到处可见这样的小型人造“瀑布”,比起我曾看到的庐山三叠泉、井冈山的彩虹瀑布来说,这简直不能称为瀑布,不过也深觉法国人的可爱。
城堡几乎已经不可见,只是在一些角落里可以看到依稀是走廊的影子,墙壁上有灯台,周围被火熏黑,廊檐上也有一些绘画和雕刻,风格拙扑简单。沿着北面的山道下山,还看到路旁的山壁上有马赛克的图案,因为过于稚拙而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不过还是挑其中的一幅花瓶图案的,给它拍了张照片。庄叫我拍旁边的图案,声称那是一条龙,但在我看来却象是一条蛇,而蛇是我极端厌恶和害怕的动物,所以我很干脆地拒绝了她的建议。庄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看到花瓶上有一个裸男的图案。”我定睛一看,才注意到花瓶上的图案是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我笑着说:“这也叫裸男?我根本没看到,只是觉得花瓶的形状还比较过得去。如果他全裸,没准儿会给他拍个大特写。”
沿着阶梯的山道下山,经过极其安静的街区,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尼斯的老城。
风格与里昂相似,街道两旁是一些古老的房屋,一楼开着店面,卖一些精致的家居用品。我极爱欧洲这些富有情致的家具用品,从蜡烛到香皂,无不可爱小巧,令人爱不释手,可惜两个背包族是没有闲钱买这些东西满足自己的情调的,特别是我这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庄一直说要在回国办婚礼前让谢来一次法国,带他来逛尼斯老城这样的地方,采购大批物资回去。
天色渐暗,一路从老城回去,寻找价廉物美的饭店,未果。庄被中午刚到尼斯时看到的中餐馆勾起了食欲,提出去中餐馆,我表示同意,于是一路沿梅德森大街回去。到马塞那广场时,发现所有的霓虹灯都已经亮了,也不管在这样的光线下是否能拍出好照片,还是装上闪光灯拍了一张热闹的霓虹灯照片,这是后来仅存的一张显示出尼斯狂欢节气氛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