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日
一個於暹粒的新鮮早上 — 日出,不到吳哥窟去看,而是到洞里薩湖去看。Van仔早上五時半已在酒店門日恭候,估不到昨天跟我們接洽的那個女孩Vi出現在我們面前並說會一起去,是否昨天那個玩笑她信以為真呢?(Gary跟她說如果她充當我們的導遊的話他便給她五美元)
一行四人,乘上寬敞舒適、冷氣充沛的日本Van用了半小時到湖邊。下了車便嗅到濃濃的咸魚腥味,令我想起了磅清揚漁村。不過當行近遠離漁村的泊船處,腥臭便煙消雲散,而景色也開始明媚起來。日出的晨彩把天空、湖水染得一片殷紅,是一天朝氣勃勃的徵兆,也是上天給洞里薩湖的一份禮物。
坐上快船遊湖,經過了水上浮村(Floating Village),水上屋子錯落地立於湖上,居民有的在梳洗、有的已縱身入湖洗澡、有的在網蝦網魚、開展了日出而作的一天。村子環境雖不及中國漁村水鄉的詩意,但也能窺看異邦人民的生活勞作,是除了吳哥之外一個不可或缺的景點。船開到了一座水上養魚場,招牌大剌剌地寫上了日文及英文,似乎是一個招徠遊客的展館及土產銷售場。走上了船屋頂吹了一會海風,泛藍的湖水閃出鱗鱗的金光,原來柬埔寨的太陽一點也不偷懶,已早早醒來、急不及待要眷顧這個民族。
在屋頂曬了一會便參觀展覽廳,一個個的大魚缸內有的是香港常見的魚,有的似乎是洞里薩獨有的,由於討厭魚所以並沒深究。看罷走出魚排茶座上歇歇,同行的 Van仔司機說這兒的蝦很便宜,一美元一斤,他手中已是拿著滿滿的兩袋,然後他又領我去船屋後看早撈上的蝦隻,大都十分細小,但似乎很是甜美。司機說蝦可以即買即煮,於是立即買了半斤蝦,加上烹調費用只不過一美元。過了不久,滿滿的一盤熟蝦端了上來,手拿起一只便十分驚嘆,因為每一只蝦都黏著滿瀉的蝦籽!!柬埔寨人喫白灼蝦時點的醬汁蠻特別,少少的沙薑再加上即用手榨取的青檸汁,鹹鹹酸酸的,總是不及中國辣椒及豉油的配搭。
吃過蝦後便與同行的掌航船家聊了一會,不禁被他流利的英語所懾,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船家竟比同行那位自稱完成大學課程的Vi好上太多了。其實也非不可思議,畢竟每天跟遊客接觸,自然熟能生巧、練成一口流利的英文,但也不知令多少號稱學了十多年英文的香港學生汗顏了。上了岸便驅車回去,書中說在遊畢洞里薩湖後可順道一遊奧特維寺(Wat Ot Tvir),於是便要求前往。大約十分鐘左右便到達了,相信這是一個吳哥時期的遺蹟,但石塊上卻沒有絲毫雕刻,實在沒什麼看頭。附近卻有一座新的寺宇及十多個小型佛塔,脫鞋走進寺宇,兩個少男便纏著我倆兜搭,給我們這兩個見慣廟宇的港人介紹著眼前尋常不過的廟宇,但他們的用心我已一早看穿……果然當他說完後便慨述起自已的身世來,說什麼年多前還在學英語,但無奈家境清貧被父母送來作和尚、唸佛學……最終目的是求我捐一美元給他……無奈少年失學這一招殺著幾乎逢廟必遇,而我亦早作準備,從香港帶來了開心果、瓜子分派給他們。不是我在乎那小小的金錢,而是不想讓小孩子覺得金錢是伸手可得,尤其是在我不知真假的情況下。況且如果要助學兒童,倒不如把這筆錢堂堂正正地慷我祖國同胞之慨去,而不是在柬埔寨去捐給能以流利英語乞求金錢助學的少年。
回到酒店休息只不過八時半左右,歇了大約兩個多小時便退了房並把行李寄存。為免再花時間去找司機,於是唯有叫阿姐去聯絡她細佬黑面神阿Run……他抵步後跟我們說一天包送機場要八美元,雖然已是公價,但我們只租他半天而已,所以面對著黑口黑面的他我又忍不住要壓價,於是乎扮作找附近的tuk tuk司機打價以作要脅,縮數王終於減了一美元,雖然不多但卻是「條氣順D」。
及後去了第五次的吳哥窟及第三次的巴揚廟,終於給我們遇上了藍天以利拍照,來吳哥窟的美好憑證終於完成,也不枉了多次的造訪。可笑的是在巴揚廟時,我頻頻瞪著坐在一旁的警察,終於他又走過來向我兜售警章,還開了十五美元一個的天價!我告訴他我之前買了一個同樣的卻只不過三元時,他似乎以為我在唬他、壓他的價,也正如我覺得他在欺我不知行情、而砍我一頸血一般。當然我沒有幫襯,但卻至少知道了差不多每個警察都賣警章這個「秘密」。之後去了涅盤(Neak Pean),中途下車時看見了正聊天的警察,今次我主動走過去問他賣不賣,起初他還以為我想跟他拍照,後來見我對他的警章虎視眈眈才會意。周圍的市民圍著幫警察開價,最終我以3.5美元買了一個,而Gary卻略嫌另一個警察的警章太陳舊所以沒有買,可是那個警察竟然叫我們等一下,然後騎上鐵馬趕往取新貨!看來他有源源不絕的貨源,而結果Gary以3美元買了一個。
到涅盤的原因是從書中得知她是一個島廟,被池水環繞著,池水可映出涅盤廟溶溶的樣貌,很是吸引。涅盤位於大吳哥城外的東北方,神廟面積並不太大,神殿基座有著兩條交纏的巨龍Naga,因而名為「Neak Pean」,意譯為「龍盤」。可能是乾季的關係,池水早已乾涸,然而吸引力卻未減,因為除了涅盤那較寧謐的環境及小巧玲瓏的設計外,內裏的警察們都十分踴躍於賣警章,就連頂上警帽及腰間皮帶都毫不吝嗇,大有不把身上衣物賣盡不收工之勢。
回程時順道遊了卜力坎(Preah Khan),從廟的入口看來似乎沒什麼特別,但當進入後便發覺大大的不同凡響。卜力坎是一個大型的建築計劃,長長的石廊連繫著重重石門及神殿神龕,原來古時是一座城市!而最惹人注意的是殿北有一座全吳哥唯一以圓柱支撐的雙層建築,令人有點希臘神殿的遐想,而據說這可能是座糧倉。
終於結束三天吳哥窟的行程,沒能抓著時間去的神廟有田瑪嫩(Thommanon)、羅來(Lolei)、卜力苟(Preah Ko)及巴孔(Bakong),但也沒有太大的遺憾,畢竟我也細味了吳哥窟的早午晚陰晴雨、看到了柬埔寨人坐擁吳哥的那份幸福,這些神廟便作為下一次再遊吳哥的理由吧!
回酒店收拾了細軟,便乘上了縮數王的最後一程tuk tuk往暹粒機場、乘飛機回金邊去。暹粒是一個美麗得讓人留戀的旅遊城市,但卻不是柬埔寨人的城市,但願作為首都的金邊會有一點像暹粒的可愛。第三次見湄江航空的機師及空姐,也算是在柬埔寨的「熟人」。此刻暹粒機場的天空泛著橙紅的雲彩,我想此刻的吳哥窟一定美得不得了。飛機起飛了,一切又在黑幕下重新沉睡去,只有吳哥窟,永遠在每個遊客的心中,綻放歷久不衰的光芒。
回到金邊機場已是晚上七時,Moto司機欺我們不知價叫價兩美元,金邊一下子在我心目中變得醜惡起來,還價到3,000riels,他們沒有抵抗的餘地,但仍扮作一臉無奈地接受。回到我之前住的河畔Lyon D’or酒店,十三美元帶空調及洗手間的雙人房似乎有點破舊,於是背著十來公斤重的背囊沿河畔往找酒店去。看了Cazyon Hotel (十三元一間空調很小的雙人間、頗美的裝潢、但有討厭的職員) 及Bali Café 的Guest House (十五元的雙人間沒洗手間,虧他們好意思開這高價),比較之下似乎Lyon D’or 酒店的質素平均一點,於是便回去住下了。
明天又要別過金邊,尋找別人以為只在泰國才存在的海灘。除了吳哥,其實柬埔寨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