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借外出办事之机,作了古城姑苏一日游。
古人在诗中所描绘的“烟花三月”烂漫时节恐已是追之未及,但此刻,三月烟花的余香,仍应飘绕在苏南大地的江河、阡陌之上。初闻苏州,只缘于那句不知听了多少遍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以后,又知道它有巧夺天工、胜似天然的明清园林和牵动着古往今来无数游子墨客旅情的千年古刹。然而多年来终究是只闻未见。古城姑苏,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
早就知道苏州城里城外名胜古迹星罗棋布,但由于时间匆促,只选择性地去了拙政园、虎丘、寒山寺三处。幸各处相距都不甚远,且皆有出租车在各景点大门前专候,只要舍得花钱,行路便很快捷。拙政园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虎丘的剑池斜塔、古木新花,寒山寺的千古绝句、钟声中,无一不令人发古之悠情。然而匆匆如走马观花,哪来得及细细品味。不过也好,就如同一张白纸,若涂得太满,反而容易失去想象的空间,不妨留着些空白,或来日填补。
待回首作别张继枫桥夜泊处时,已是骄阳西斜。
晚上,借宿于表兄弟家里。表兄弟是无数离乡在外跑生意的温州人队伍中的一员,于这城里开有一间专卖紧固件之类的店铺,全家三口就租住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小巷弄里。木窗、木门、木地板,无不投影着千年江南古镇的历史迹痕,扶手上梯时,整幢小楼“吱呀吱呀”地抖落着岁月风尘。喜有亲朋来,夫妇俩买菜、做饭、收拾房间、布置床铺,忙得不亦乐乎,并用手机与在同乡人进行通讯联系。不一会儿功夫,又来了一家子,小楼里甚是欢腾热闹。相聚于餐桌之上,表兄弟等人交流起在异乡谋生计的艰苦,皆彼此同情嗟叹不已。这种体验,对于吾等常年于家中安度户外风雨的人,大概是很难有的。
晚饭后,闲来无事,踱出巷口,作街头信步。苏州老城区面积不大,街道也不甚宽,然整洁、秀丽,带几分江南古镇特有的玲珑和优雅。街道两旁新建的现代化的商厦,被色彩斑琅的光影照射着,千姿百态,美不胜收。素闻苏州有“东方威尼斯”之称,想必其小桥、流水、民居的风韵犹存。但这次来,却无缘深入其间领略一二,略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