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红尘满面的巧手婆婆(2004.12.20)
此趟西行因公务先经粤,处于对长辈的尊敬,我进粤的首站先去拜访了一家之主----婆婆.
婆婆是一位较为单调及匮乏的女士:没有宜家,没有星巴克,没有真锅,没有SOGO,没有FRIDAY,没有马克西姆,没有香格里拉,没有……总之,一切精致的氤氲着浓厚小资气味和情调的地方,这位固执的婆婆都不染指.而是骄傲地持守着“黄埔军校”的历史向晚辈炫耀.
拉扯大了儿女,总算过上了好日子,婆婆也不甘只当黄脸破,努力打扮起自己来:漂亮的麓湖路;气派非凡的天河体育馆;夜夜笙歌的“唐会”俱乐部……令你不由得不惊叹:好摩登的婆婆!
可当你再走近她,却发现她终究是一位日渐衰老的妇女,城市中到处开挖的道路横七竖八犹如她脸上的皱纹,风一吹来,“红尘”滚滚,你所看到的是一个灰蒙蒙的,不再剔透的,历尽沧桑的老婆婆.
婆婆的皮肤随着岁月老化了,她的身体机能也每况愈下:血管壁厚了,心脏供血困难,眼看到了不得不做“搭桥”手术的地步……是的,广州的塞车让我印象深刻.本来香港塞北京塞上海也塞,算不了什么.只是广州塞车的时候你往车窗外一望,摩托车,单车,行人也都塞得不亦乐乎,加上四周的建筑物总是一种粗糙含混的面目,让人极不舒服.
不过,“红尘”满面的婆婆却有着一手好厨艺.在广州,人声鼎沸的茶餐厅比比皆是,茶点可口,消费低廉,往那一坐要上一壶茶外加几笼小点,海阔天空侃他一个上午,真是惬意得很.除了茶餐厅,全国各地的美食都能在广州的大街小巷找到,而且远不像上海,北京贵得咋舌.“民以食为天”,对美食向来垂涎三尺的我,突然又有那么点喜欢这位巧手婆婆了.
深圳---穿着外姓嫁衣的俏媳妇(2004.12.21)
车一上深南路,这位外嫁媳妇的妖娆就毫不客气地显露了出来.路一条比一条宽,楼一幢比一幢高,繁忙的罗湖口岸,拥挤的沙头角……深圳,就这样,穿着一身外姓的嫁衣嫁进了这个家.媳妇是泼辣能干的,她掌握住了 别人给她的命运,几番年头就洋溢出现在的风采.
我坐在车里,沿着深南路,穿过了香蜜湖住宅区,最后与同行的人将车停在了滨海路上.站在深圳的夜晚的霓虹里,对岸的香港隐隐可见,中间是海水,前后是高楼,左右是人流.此情此景令我想起网上一句经典的俏皮话:大海啊,全是水;路上啊,全是腿;身边啊,全是嘴.
不记得是第几次来深圳了.但对这位俏媳妇的记忆却总是短暂的.每次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就会把属于这个城市的记忆遗落在侯机厅里.
这两年,网上漫传着一篇文章.是啊,到底是谁,抛弃了这位穿着别人衣裳,花枝招展的俏媳妇呢?
一直以来,我只能在笔下写出一个零碎的深圳.我欣赏她的都市花,也喜欢她的包罗万象.但那都是关于深圳的另一个愿望,却不在我原来的愿望里.恍如曾经动人的一个姑娘,在时间的碎屑里,潜行了几年,突然就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珠海---正在褪去红妆的待嫁小姑(2004.12.22)
到一个城市,走的路是相同的,而感受到的,却各有各的不同.
就在挥别了威严的婆婆,俏丽的媳妇后,那个待字闺中的小姑,躲在人群后,偷偷向我展露羞若桃花的笑脸.
这是一位我十分熟悉的小姑.记忆中的她,是飘着香味的,幽淡而清新.这股在空气中缓缓移动的香味和情调来自那条浪漫的“情侣路”.尽管香气时浓时淡,若有若无,但只要你想闻,对着海的方向吸一吸鼻子就足够了.
很多人是从她那知道了海.因为她的海有着漂亮的弧线,很长很弯……一如她少女的身姿.任何人面对这弧形的,无边无际的,蓝蓝的海平线,好像也要“无翅而飞”了.
小姑尚未嫁,一家人却开始摆弄起她来.这一摆弄,就是一个硬邦邦的行头---航展.又是苏-27,又是苏-30,一个个铁皮大鸟在珠海上空飞,屁股后面拖着长长的烟.绿茵茵的草坪上站满了人,看热闹的,看门道的挤成了一堆.没有一个时候,你会感觉珠海这么乱.而带来这场热闹的,却尽是些过气的俄罗斯阿兵和俄罗斯战机.
中国自古有走江湖卖艺的,先要耍一套拳脚,然后敲一轮大锣,嘴里叫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叫卖起来.这不,每次航展一结束,高大英俊的俄罗斯阿兵哥们就开始抓紧时间,三三两两分头摆起了地摊:新旧军表,皮带,飞行服,军帽等等.连刚用过的曳光弹弹壳贴上标签,再签个名,都能轻而易举上了销售榜的首位.
……
如果要我为曾深深挚爱的小姑写篇文章,我想,我会为文章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