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上海-成都,龙堂
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个典型的功略派。每次出去,我总是积极地查功略、作计划、排日期、找车辆,然后在出发之前把自己武装到牙齿。而这次,为了尽快的摆脱烦躁的生活,我在纠结好旅伴安排好行程后毫无目的的提前一个星期逃离上海。
下午4点,送行的车子绝尘而去,独自提着大包小包排队check in,这才意识到,属于我的独旅开始了。没有具体的行程,没有目的,有的只是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曾经无比羡慕这样的游走方式,但现在的我显然对此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航班误点,这让我的旅行在等待中开始。在候机楼的咖啡馆里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想把五月的西藏行记写出来。很快,我知道自己错了。接连不断的登机通知和延误公告的包围中,能感受到的只能是烦躁。不敢戴上耳机听mp3,生怕错过了本已延误的航班。努力回想曾经拥有的快乐行程,能想到的只有我到底能得到多少航班延误的补贴?
最新的规定是航班延误时间超过4个小时方有赔偿可言,于是,我在虹桥机场候机的事实上很宝贵的3个小时在理论上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疲惫的我终于在11点到了成都,叫了出租车直奔龙堂。一路上,成绵、成灌、成南、成渝,满眼都是高速公路的牌子,似曾相识啊。曾几何时,成都变成了我心中的另一个家,从今年的春节、五一,到现在的国庆,我所有的游走计划中总有这个城市的名字。
即便还没到国庆长假,即便已经11点半了,龙堂门口龙门阵热闹依然。好在还有床位,就算房间紧挨着厕所也只能凑合,谁让咱喜欢这里的气氛呢?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帕拉丁,浙江牌照,在这儿停着的越野车不是准备去拉萨的就是从拉萨回来的。一打听,原来是三个上海人伙同一个杭州人要从川藏线进藏,明儿一早出发。刚出门就碰上了老乡,还是喜欢自驾车的同道中人。明天,明天我一定不睡懒觉。
9月17日成都,泡在龙堂。
我发誓,我已经忘了昨晚说的不睡懒觉的誓言。但龙堂早起的驴子们如此频繁的从我的窗前走过,让我开始为住在洗漱房隔壁而懊恼,也不得不起来加入他们的行列。打开门,帕拉丁还在,赶快洗脸刷牙,帕拉丁还在,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等着车主现身。
车主唐伯虎和帕拉丁长的挺象,白白胖胖的。果然是个要进藏的,路线和我五月走的一样,川藏进,青藏出。往门口老孙家的永兴茶馆一坐,这就开聊。对于龙堂的驴子们,乐此不疲的永远是这样的话题。时间就这样流逝在飞溅着的唾沫星子里,而唐伯虎一行四人也不得不离开这里。朋友,一路小心,朋友,一路平安。我在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转身又重新淹没在西藏的话题中。只是这回,身边坐着的换成了四个长沙人。
饿了,长沙人各自要了一碗面条拌上一大坨辣子,三口两口的扒拉下去,去了杜甫草堂。正是中午,要走得已经走了,该来的还没有来,是一天当中这里最清静的时候。我也得趁着这份清闲吃饭办事去了。
这样一个慵懒休闲的城市里,办完事除了回到茶社继续聊天,我想不出更好的去处打发晚上的时间了。回到龙堂,那几个长沙人已然悠闲的坐在那儿了。他们的车坏了,等零配件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也是要开车去西藏的,一直去到阿里。阿里,阿里,我又想起了我那个被非典扼杀的大北线之梦,真的好想去。
都是话密的主,一天下来大伙儿已经很熟识了,长沙人向我发出了同去阿里的邀请。我兴奋得紧,同意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但早在上海就定好的24日以后的穿越计划让我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只能痛恨自己太功略,何必把后面的行程安排掉呢?眼巴巴地看着阿里又一次向我伸出的召唤之手,只能是一声叹息。大北线啊,我又要和你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