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
—— 文/又见珊瑚
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包括理想。区别的只在于实现理想的勇气。而我,偏偏是那种不缺乏理想,亦不缺乏勇气,甚至勇气与疯狂极为接近的女人。于是更多的时候,我总是在跋涉中忘了自己的年龄;在行走中忘记了自己的爱情,所幸,没有忘记自己的性情——在走、走、走中才能得到快感,才能对生有所希望。
新疆,一直是我渴望去的地方。多年前与新疆蜻蜓点水的接触更是在这些年加深了这种渴望。29号起程的前一天,也就是28号晚上,我穿着漂亮的紧身T恤蒙在酒吧最角落的位子里与女友们大杯大杯地喝着酒。到了下半夜,我借着酒劲说:“下一分钟,我想去最遥远的地方。”女友们对我出离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但她们仍和我打赌,打赌的内容是:“你能顺利地请到假,并飞往离厦门直线距离最远的城市。”
29号,我离开厦门,飞往了乌鲁木齐。
飞行时间是整整7个小时,我在飞机里随着气流颠簸。剧烈的颠簸禁不住令我害怕起来,害怕的倒不是此生永赴黄泉的恐惧,而是担心请假的真正目的在死后被揭穿……那一世英名真将毁于一旦了。
在恐惧和昏睡中,飞机终于安全地抵达了乌鲁木齐地窝铺机场,这是一个古怪的名称,“地窝铺”从何而来我真是摸不着头脑,但当出租车行驶在乌鲁木齐时,我总算发现了它们的共同处:一样的简单、一样的朴实、也一样的奇怪。我对乌鲁木齐的奇怪来源于对美女的盼望,新疆出美女众所周知,来程的飞机上我就做好了遭遇美女的心理准备,也等待机会考验自己在美女如云的城市大街上,如何展示自己而不至于失落。但最终,另一种失落的心情还是避免不了:在我所穿行的乌鲁木齐,我几乎难得看见一位真正的美女,这一点,和乌鲁木齐渐渐消失的城市中应有的少数民俗风貌一样,令我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当我发现,自己走在乌鲁木齐大街上有着很高的回头率时,不禁还是暗暗得意起来。
朋友却并没有让我的得意保留太久,他告诉我:“那是因为你在大冬天还戴着墨镜的缘故。”
这是个遥远的地方,是这个地球上离海洋最远的城市。来自大海的珊瑚在这样一片干燥的土地上被晒脱了皮,眼看着自己的珊瑚灰一层层剥落,心里突然强烈渴望见到大海,见到水……朋友说,有个地方有水,你会喜欢,你仅仅是株珊瑚而已,可那儿却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于是,我们又驱车去了天山,去看那一池“王母娘娘洗澡”的圣水。
新疆,真是一个属于土的城市,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地,漫漫黄沙的火焰山,包括那种在黄土里的“葡萄园”……甚至连王母娘娘洗澡的一池水,都包裹在一片土山之中。我对这样的地方能够吸引王母娘娘并不奇怪,毕竟乌鲁木齐太缺水了,或者这是一位属于大西北的王母娘娘。
常常不忍去想自己的行走,那每一次疯狂的举动,似乎都在暗示着对年华老去的恐惧。有时候我搞不清楚,到底是爱情决定了我的不知疲倦,还是骨子里的不安份决定了爱情的走向……爱我的人一定是痛苦的吧,因为我的爱情,总在最后的关头,被确认是一种行者的附加产物。
最终,行走、投奔、盲目、疯狂、竟都与爱情无关。人,总是在最近的距离相互观看,而爱情,永远地迷失在了遥远的地方。
珊瑚
于乌鲁木齐伊力特
2005.04.02 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