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上车仍是酷热,电风扇在车厢顶部摇头晃脑,呼呼狂吹。早上醒来,感觉丝丝寒意,一夜之间,仿佛过了一个季节,从夏季跨入秋季。
出站台。与昨天阳光灿烂的西安相比,兰州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路面可看出昨夜降雨的痕迹,街上行人都穿上了秋装。
从这时直到离开,我都没有见过阳光中的兰州,兰州给我的印象是阴沉的。对一个从每年四月份起就饱受炎炎夏日闷热煎熬的南方人来说,我喜欢她的凉爽,确切地说,是寒凉。
安顿下来,去找吃的地方。牛肉面是最有兰州风情的特色食品,来到兰州不可不试。直奔大名鼎鼎的金鼎牛肉面馆,一挑开厚厚的塑料门帘,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开票时才知兰州牛肉面不简单,面条可扁可圆,有粗有细,扁的和圆的还要细分,大概共有七、八种,这样当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来,坐同一张桌子的食客一不小心就会混淆属于自己的那份。我身旁的兰州阿姨就错接了我的面,之后大家将错就错,反正都是面,形状不同而已。牛肉面的精髓在于面汤,汤是由牦牛肉、牛腿骨配以几十种调味料长时间熬制而成,汤汁清澈,香茵醇厚。一边吃一边听兰州阿姨讲解,兰州拉面的主要特色是一清二白三红四绿。粗的面条,一根就是一碗面。同伴要了大碗(5元),我要了小碗(3.5元)。只可惜面对小盆似的的大碗,同伴和我都没能吃完。
后面的旅程,再也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牛肉面了。所以到兰州一定要尝尝名牌正宗的牛肉面,比街边的好吃多了。
来到兰州,才开始感觉吃是一种享受,中午的金鼎牛肉面名不虚传不在话下,毕竟是名牌小吃。傍晚,我们随意找了一个居民小区的农贸市场,像逛街一样欣赏各式各样的水果,找了一个摊位吃羊肉串,吃下去发觉与西安的不一样,肉嫩,细观察,原来烤制时是刷了油再烤。
内心是崇尚名牌、追求名牌的,于是在农贸市场,我们特意选了一个价钱稍贵的白兰瓜,好吃至极,这种熟得恰到好处的水果是经不起长途运输的,她在盛年成熟,须在最好的时刻被消受。相反,风尘仆仆运往各地不至于烂在路途的瓜果,只能是半生不熟的。
走近汽车南站,就进入一个包围圈,一个又一个拉客仔不停追问去哪,有的干脆问都不问,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说:“坐我的车,马上开。”我一向不善于与人讨价还价,杀出重围,直奔售票窗口,还有几人紧跟不舍,追问我目的地,反正也到了窗口,你们又能奈我如何?我随口答道,夏河,一边向窗口递钱买票(44.5元/人,甚是精确),一边聊天。到了窗口有少少安全感,我这才放胆与之搭讪。知道他们紧追不舍都是为了谋生并无恶意。拿到票,窗内的售票员指着窗外的拉客仔:你明天就是坐他那辆车。我惊讶,既是窗口买票,他何故这般辛苦劝我坐他的车。他推断他是为争取潜在的乘客坐他的宇通,和下一班的依维柯抢客源。
兰州是市区离黄河最近、看黄河最方便的城市,黄河自西向东穿城而过,水流温和平静,全无想象中的磅礴。沿着似外滩的滨河路漫步,看黄河母亲塑像。河边有羊皮筏出租。羊皮筏是一种古董级的渡黄河工具,由整张羊皮缝制而成,外表涂油,内充气体形成一个大气囊,系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排架上,中间三个、两头各四个气囊,真是个环保的运输工具。
找回宾馆的车。我在站牌下查看,旁边一中年妇女热情询问去哪,我一时想不起,只记得地名中有“一条船”,她作恍然大悟状,“哦,是一只船”,热心地告诉我们怎样走到另一街口坐车。虽是第一次来兰州,天是阴沉沉的,但兰州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生疏,在短短一天的活动中,总有人主动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