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个班组,没人介绍就结了婚,她比我大9个月,跨属相,我27,1971年的年初二办的酒两桌在家里面,大师傅饭店请的,嘱咐我买啥买啥,再借大点儿煤炉两只,一炒一蒸,只记得两个字,好吃,除了去年花园饭店领的蛋糕留下深刻印象以外.
基本都是同事小兄弟,每人按当时惯例6元,还礼亦然,有触景生情喝醉了哭害我送他回家遭他父母奚落,"同事家干嘛灌醉我家孩子",另一位拉着隔壁人家铁门,死活不放.
戏剧学院来了两位,男的叫徐企平,女的叫啥忘了,夫妇两都表演系,当时作为知识份子接受再教育到我们这儿来的,3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孩子还小放父母家就来了.送的水果,临走还拉下一只手套.余秋雨来没来不记得了.
转眼45月间,说好的去杭州,买了两张火车票[没黄金周,也没民工潮],刚出站,黄昏时分,地底下冒出一女孩儿,吓我妻子一跳,14,5岁光景,干净利落,跨一竹篮儿,当时上海人家家家用的那种竹篮头,上遮一碎花布,旬要不要?,笋念旬,说话间掀起布头一角,露出好许尖尖角来."不急不急,我们不急,刚下车,要住两天再说"活象陈道民在围城里的台词.
"没有关系的,放一个星期也没有关系的",我说:"我们没带太多的包,没法带","噢~,篮儿一起卖给你算一块好了""份量准不准啊"我正想妻的妈好中意杭州篮时,女孩儿已从袖笼中抽出竿秤一把",陆块雾算陆块,篮儿一块,七块,快点啊"
提着一篮儿旬找旅店,用半生不熟的杭州话找到一家双人板壁房,[先用电话簿子查到旅店,再用公用电话打过去,一般不借与上海人的].有臭虫,回家一看东一块,西一块,3天时间,玩了西湖,苏堤白堤,平湖秋月钱塘江大桥西泠印社.
几天下来,回上海再看,笋已高出篮子好许了,丈母娘管不得这许多,炖肉再说.
同年12月底,大女儿降生,妻的乡下人见了都说,象阿尔巴尼亚丫儿.
忽忽36年过去,此时5月的墨尔本已是一阵秋雨一阵寒了,窗外,西人仍在跑步,溜狗.妻早已主内安息,留下她提篮[杭州篮]携草包[70年代时新大草包]黑白16张头的照片,那样的笑容,满足和浪漫,背景是六和塔和钱江大桥.
夕日的同事也都赋俜在家喽,当年的激动和泪水一并归于了今日的平静和无奈.
谨以此文念旧,追思
doug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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