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古城墙,我们又搜罗了许多的玩意,好容易把该买的手信都置办齐了,个人的欲望也得到极大的满足,套用阿牛的广告语:每个人在凤凰都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天有些飘雨,可丝毫不减我们购物的兴致,我们踱着步慢慢悠悠地走。在老“凤皇县”的县政府遗址隔壁,有家卖当地特产——姜糖的店面正在用一大锅现场熬制姜糖,金黄粘稠的糖浆在一根木棍的搅动下咕嘟咕嘟冒着泡,散着热气,浓香四溢,扑鼻袭之。我跟老板说,这香味要是能打包带走就好啦。可惜气味不能珍藏,那凝固的晶体何来如此浓香,所以说很多事情一旦过去,就是永远地过去了,唯一能留下的,就是当时的记忆感受了。
趁她们选购银饰,我坐在路牙上,看对面的老人吹葫芦丝。这乐器据说是最容易学的一种,音符是按顺序由上至下穿的孔,只要能吹响,手指头上下配合就能奏出一曲。这快乐的时光啊,能不能停下来不要走。
我们在有名的《凤凰潘长江餐馆》吃晚饭。他家把桌椅板凳都摆在了沱江岸边,一边吃饭一边感受习习的夏夜凉风,一边把沱江美景尽收眼底。
此时,红红的灯笼点上了,亮了虹桥,亮了沱江,亮了凤凰。心,顺着风轻扬起来。入夜的凤凰如此迷人,恰似风情万种的一位苗寨女子。江边有孩子兜售许愿荷花灯,纸折的,一竹匾一竹匾地卖,很便宜,全部也只要几元钱。我们买了一些来放,一盏盏轻轻送入水中,看着星星点点的荷花灯随着水波荡漾,载着虔诚的愿望慢慢漂远,逐渐地,和更多的荷花灯一起,蜿蜒连串成隐约的风景线,和着虹桥的五色倒影,感觉着自己的心也随着水波,一点一点变柔软。再往前远眺,北城门那边的江面似乎烧着一般,光芒一片,粼粼闪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我没法表达触动的心情,不停地对她们重复,好美,好美,我还要再来。这一幕深深打动了我,也永远印在我的心底,我呆望着远去的莲花灯,夜色小心地帮我掩饰眼里闪动的泪光,我明白,那一刻,心底的莲花开了。
之后我们又去了“素”,小醉怡情。我们不但和“凤凰潘长江”合影,也和Jeff留念。80年代的阿牛,这个特意拍下“解放综合商店”招牌字样的店面,又和收破烂三轮车亲密合照的“留影爱好者”,又怎会放过难得的与大活人照相的机会呢?!于是。。。我们。。。如此。。。这般。。。了。
周日一早,她们还在熟睡中,我爬起来去拍清晨雾气笼罩下的凤凰城寨,但是我想得太美了些,压根不见。我只能和洗衣服的大嫂闲聊几句,她告诉我她手里用来捶打衣服的木棒已经用了几十年,问我要不要买。人说沱江边洗衣的女人是一景,怎么这景色让我脚底直打滑啊。
我试着走了一遭木桥,一半没到打了退堂鼓,决定去吃早餐。
路过城门,门洞坐着两位老人,一位拉二胡,一位弹月琴,精神矍铄,神情专注,配合相当默契。我坐下来,静静地听,他们从传统曲目到流行音乐,一气呵成。最可爱之处是他们旁若无人,自得其乐。我问旁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这里拉上一小段,她说是的,她周末都会特意从新城赶来听他们演奏。后来第三个老头出现了,有老乡听众让他唱上一段,他扭捏了一阵,打着拍子也跟着唱开了。正听到动容处,有个女游客,自顾上前,以三位老人为背景让人为她照相。唉!这等人,你要怎样说她才懂大煞风景一词。还好,那拉二胡的老人丝毫不为所动,依然表情肃穆,沉浸在音乐中。
几曲下来,我想那三人该饿了,于是起身找早餐,给打包送回了客栈。
逛街、购物、酒吧、照相等活动仍然是我们这天的中心节目,当然了,依旧少不了的“素”,我们仨已经彻头彻脑地爱上了只有四张桌子的soul cafe。后来听朋友说,这名字还是有来历的,取自菜根谭的一句什么“素心”,又和文化不小心撞了满怀。
下午,凤凰的角角落落都被我们仔细扫荡一遍后,实在没有什么新意了,我们踏上归途。那丫头和我们就此分别。
18点半到达吉首火车站。大幅广告语在火车站上方格外醒目:凤凰古镇,已经等你了千年。好煽情的一句台词!(千年一瞥,都逃不过一生的约定——我也会,嘿嘿!) 赶紧打听票去,果不出所料,售票窗口告知,我们之前所购车次车票已售罄,万幸我们来时已买回程票。但是卧铺,就只能改前一班的车次了,时间上不太理想,凌晨4点多到株洲。转念,能睡总好过干坐一晚,于是我们退了21点的车次,千钧一发地赶上了19点20的旅游车。
我的凤凰游记就此结束了,流水账式的游记往往能记录更多的东西,能让我看着游记,用记忆再游走一次故地。忘了告诉你们,关于那个测试,我的答案是——比童话现实的童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