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从深圳匆匆赶到广州,等在张靖那个贴满各地照片的房间里坐定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三年不见,竟是没有一丝陌生感。
“我觉得在我们七个人里,你看上去是最不象会跑出来瞎晃的。”他这么评价我。
三年前,滇西北,同行七人,北京三个,杭州两个,上海一个,再加一个著名的纳西民工邱林。半个月,共同颠簸,共同感动,张靖是七分之一,而我,则是另七分之一。
到丽江前,我根本不知中甸,德钦为何物,没有丝毫章法的,我只知道,我想去云南。
1998年,收到何锐从云南寄来的照片,不是什么很美的风景,只是一片碧蓝的天和天空下纯绿的稻田,她说:“那是希望的颜色。”那时的我,对自己说,有一天我也要去云南。
2001年,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年初的厄运当头加上随后半年的恍惚和悬浮,再加下半年的夜以继日,仿佛把若干年要经历,要做的事,都浓缩在一年中。那时,我把何锐寄来的照片放在了桌上,再次对自己说:“有一天,我要去云南。”
2002年1月25日,毕业答辩结束,泄愤似的把大堆的资料丢进了垃圾桶;1月27,我上了飞机直飞丽江。漫漫四年的期待,终于,我要去云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