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 星期二 晴
松潘的早晨很清冷,穿着短袖T恤,披着防雨的薄外套,却还是冷得发抖。这件外套该是要退休了,既不保暖又不散热。
车站交通宾馆的房间退掉了,那个脸上有两团高原红的老板娘看见我背着大包出来,对着我呵呵一笑,牙齿白得耀眼。
车站边的小店吃早饭,好吃是谈不上的。其实这一咱的早餐都不太合我的胃口,总想吃两片饼干,再来一杯原味酸奶,那该多好。
登上到都江堰的车,是一号座,环顾四周,好多熟悉的面孔啊,那是和我一路从九寨下来的朋友,从昨天的黄龙,再到今天,又和我踏上了同一段旅程。后边是那个昨天在黄龙差点赶不上车的披着长卷发的女孩,右边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子。更觉亲切的是,这辆客车是上饶客车,江西老乡啊。
不幸的是,车开了不到一小时,即发生破胎事故,坚持到补胎点,卸下车胎修理,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车才又晃晃悠悠地又上了路。
一路车都很少,直到汶川,才又遇到从成都开往九寨的车。
继续在车上睡觉。
三百公里的路程,走了近八个小时,下午三点半,到都江堰了。
懒得到处找住处,就在车站边的招待所住下了。这招待所定是舞厅之类的地方,整个呈四方形,所有的房间都在四周,中间有很大的空地,如同舞池。
翻出干净衣服洗澡,没想到冷水龙头是坏的,电热水器里的水好烫,我几乎被烫熟了。
从凉爽的九寨下来,到都江堰,三十二度的气温已觉得热得不能忍受。照照镜子,我的脸已经在黄龙晒红了,胳膊也黑红黑红的,都怪当时玩得太疯了,忘了补涂防晒霜。仔细看看脸上的红色,颇有王菲晒伤妆的效果。
五点多,跑到离堆公园边的南桥旁找吃的。
南桥下,沿着内江,一溜儿茶馆。都江堰人和成都人一样,有着悠闲的生活态度,茶馆桌边都是喝茶的人,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聊天,还有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发呆。有歌手不断地在桌前穿来穿去,拿着歌单,有人点歌,吉它声很快响起来,歌声说不上优美,歌手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悲苦和无奈,只是他们的歌声如此平淡,不带感情,如同流过的岁月。还有掏耳朵的手艺人,叮叮当当地敲着钳子和那叫不名的工具。尝试了一把他们的手艺,安逸得紧,不由从心里佩服四川人会享受生活。
小排挡里的酸菜鲇鱼真是美味。鱼肉雪白,汤又浓又鲜,连酸菜的滋味都极好。在四川,除了眼睛的享受外,味蕾的享受也妙不可言,菜肴不是浓郁至极,便是清淡至极,浓郁酸菜鱼,清淡如蔬菜汤,都回味无穷。
夜了,随意地往回遛达,路过广场,喷泉下有小孩子在水中嬉戏,老人们多摇着扇子在聊天。突然天空中开始有焰火在盛放,该不是都江堰人民在欢迎我的到来吧。叫了人力车载我回去,坐在汽车站前的李冰父子塑像下看了好久。焰火盛放的那一瞬,那种极致的美丽,一生之中,如果能像焰火盛放一样,有一次这样的美丽,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