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让这首歌》放着,放着。还没开始写,我喉咙就开始堵起来,对不起,我就是那么不争气地又哭了。
庆华打电话的时候,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逃避地说:恩……恩,厦门很好,很干净,很美丽,我很喜欢……其实她不是问我这个。没有合影的旅行,注定用一个红色背影结束我所有的梦想。梦醒时分,我的梦该醒了。
前一天终于决定去厦门一次,莫名的兴奋外,其实还有好多隐隐约约的不安,于是一晚没有睡着。之前我想自己去厦门,不告诉他。但是鉴于目前困窘的经济现状,我还是告诉了他,我要到厦门来了。之前我辞职了,又开始每天晚上查资料投简历,几十份的简历出去以后却鲜有回应,或者都是些渣渣公司。自从在腾讯上当受骗以来,我就万分小心地找工作,重新回归媒体还是去做一个不知名的小助理,内心煎熬。终于有一个杂志社给了一个回车键,我似乎突然轻松,于是一念之间,拿上身上所有的家当,1200元,单飞单卧前往遥远又遥远的厦门,为了一个梦,为了我想见的人。
而回头一看,转眼间的分离才刚刚一个多月。
旅途的艰辛,我受住了,接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我居然没有疯狂。经历了去南昌晚点五小时的三十二个小时硬卧,再在半夜的时候在南昌火车站停留,购买硬座前往福州,一路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幕又一幕,想着忙碌的他,心想这次也许注定就是一个结点了,了无遗憾。去南昌的路上火车上在成都参加糖酒会的人,拉拉杂杂地谈论这有关成都有关江西有关福州有关厦门的种种。中间,我只是迷迷糊糊很少睡着几个小时。我想着我的爱情注定就是如此淡漠,注定漂浮无影,注定与幸福绝缘,注定扮演一出奋斗讨好却总被伤心伤害的角色。我想。看看身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楼下一老头老太太,老太太中风了,一瘸一拐却每天被老头搀扶着到楼下来来回回地练习走路;很多的他们,被爱人宠爱着,甜蜜的电话和问候总让我羡慕不已。怎只怪我天生不会撒娇,天生不是做情人的料,只会老实本分地将爱贮藏的心底。
南昌的火车站比福州居然好很多,这很奇怪,是不是所有旅游城市为了表面堂而皇之的形象都会把基础建设弄得更漂亮?距离凌晨的两点前往福州的火车间,我很困很无助,突然有种很无助的感觉,望着手机上那可怜的电格,不能睡不能迷糊不敢到处游荡,我那时好有想打道回府的冲动。到达福州,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望着破破烂烂的城市,我很纳闷,那么多土老肥,就是从这个城市出来的?难怪说,这就是所谓的又财不外露?没有片刻的休憩,我又坐上终于要载我这个去完成梦想的傻孩子去心潮澎湃的厦门。尽管只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却觉得非常非常地漫长,非常。极度瞌睡,却又异样兴奋。那时,我想起一首歌,又开始轻轻和唱《Friend》,我们如此遥远,却对你特别地想念。
下了汽车,远远就看见老吴。心口很堵。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哈哈,吴总,终于见到你了!”话一完,我就什么不想说了,因为当我们想见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所有的猜测和预感都是对的。这一次,我果然是来完成我一个一年来纠结无数次的心结。不再去打开,本来就是一个死结。
又哭了,我记得三年前写一篇很隐私的日记时也是哭得稀里哗啦。三年后,再看的时候,依然觉得难以呼吸。傻B,还一直傻着……
瘦了,黑了,四个字我就能明白一切。也许在这个异常困窘的时候,我不该来厦门,真不该。但我还是来了,一个美丽的海滨花园城市不是太欢迎我,门槛太高,屡屡设障。这个城市的很清洁,没有成都那种一天用八遍洒水车冲洗依然蒙上尘土的感觉,这种舒爽是自然而然的,与生俱来。我喜欢这种不要太大的城市,不会让我觉得那么惶恐和不知所然,更关键的是就算无助的时候还可以让海风陪伴,与大海为伴,吹走所有的烦恼。在厦门的第二天居然做了一个很灵异的梦,太灵异,太残忍,冥冥中的种种?
到了家,我感到更是窝心,就像我去西昌看见谁谁谁的窝一样。我不想说什么了,如果我真去某个陌生的环境,也许也是同样的场景。奋斗,原来如此难。我们为什么总是那么难那么难地行走??!!第二天去了海滨公园、环岛路、商业广场等等,吃客家菜,看着飙升的打的费,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我宁愿任人负我,我也不愿意欠人人人情,于是我想,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简单的,一点点也好。之前听他说厦门的女人男人很丑,黑皮肤塌鼻梁高颧骨小眼睛……一听这话,我总想笑,而亲眼目睹的并不如此。虽然没有让我眼前惊艳的女人或者回头率极高的男人,但是像我这种一般般的女孩还是算有吧。安踏、361°、鸿星尔克云云的运动品牌满街都是,而在成都被人极度拥护的阿迪耐克却弥足珍贵地隐藏着,第三天为了找ZIPPA的专卖店,我们走遍了厦门的大小卖场,居然大部分的回答是不知道ZIPPA是什么玩意,那些DIOR的身影更是不见,是厦门的人比较务实还是成都的人太过浮躁?一定要追求国际名牌?一定要被这些包装而寻求心理安慰?终于,在吹着冷风冒着毛毛汗的我们在好又多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看见了它的踪影,才20元的机油,这与厦门高消费形成强烈对比,我有点纳闷。
第一天路过他公司的时候,像成都高新软件园的地方,我看着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很想看看这地方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人,除了高薪,除了美丽的城市号召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也许,就算说利用工作之便,我想更多了解这个城市的历史和人文,就算他离开了那里,但毕竟还有我的痕迹,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走。我记得31号一早我离开的时候我眼眶很湿,但是他不知道,没有任何缠绵和不舍,就那样等着出租车司机来接我,潇洒地离开了。清晨5点的厦门,一切都还在睡梦中,但是我悄然地离开了,结束了我的所有行程,回到这个成都这个我漠然接受的地方。心里的感觉,总是有增无减。我记得离开的前一天我在海边一个人待着,用QQ问他普陀寺怎么走结果被顶了一个满呛的时候,我就越发觉得本该悄悄地来,戴着隐形斗篷,去完成一个小小的梦想吧,不该说出来,不该。也许不是有心,也许我是多事了,但是我依然很不舒服。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事,可以绝口不提任何,但是这是不是就是答案了?!居然在厦门的时候看见一篇新博客,确实,我们都太尴尬,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这首歌曲总该响起了。我不是那个人,一直都不是。
很忙,用忙碌来忘记所有的不快。我理解,我太理解了,我什么都理解,可是为什么我总是理解却不明白自己呢?
最后天一天我去了厦大,我曾经与一个本可以在一起的男孩相约前往读书的地方。特别的地方对特别的人来说总有很多特别的感受。我很羡慕这里的学生,能曾经或者将来在这个城市生活、工作。厦大的感觉跟鼓浪屿很相似,都是到处植物、依山傍水。鼓浪屿有这小小的街道,在海边喝着咖啡,听着轻松的音乐,踏着碎石或者依附石墙的路上行走,能让人忘记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很幸福,他们的幸福是小小的,能包容一颗心足够。安静的钢琴音乐,能偶尔在岛上听见,浪漫和惬意,或者驻足沙滩。小时候我见过一次大海,在沙滩上玩了整整三天,好像世界一切与我无关。怪不得据说厦门本地人很懒,他们有懒的资格,在这片惬意的地方,生活只要能继续就OK吧。其他的,只需要简单而快乐。
日记写得很拉杂,我的思维一贯跳跃,乃至让他很受不了。我在普陀寺的时候许了一个愿望,如果实现,来年我一定还来还原。普陀寺没有游人如织,第一次看见念经的和尚坐在教室里努力地念读英语。我很想爬完厦门的每一座小山,留下我所有的脚印,走遍所有的沙滩,留下我所有的记忆……爱如空气,很轻很沉。
一转眼就离开了,一转眼,曾经的所有,都已经埋没。厦门的门槛很高,我回去坐飞机的时候,居然依然晚点很久还是如此辗转。厦门,长沙,成都,下雨,寒冷……
写完了这篇日记,我只想大醉一场,也许只有让梦再带我回一次这个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