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伊犁整个地区大雪。我有点欣慰地想:09年的伊犁一定不会像08年那样旱,可怜的只能靠天活命的花草,今年一定长得更加美丽动人了!一季的飘摇,不惜遗憾,回忆,往昔美丽依稀,浮若云烟。往日招摇的夏季啊!我问伊犁:你又要收获美丽么?夏日如诗如画一般的伊犁,在我心底,总有模糊的记忆,偶得碎片,来祭奠死在我心中的美丽。
伊犁之夏,一个诗意的绿色经典;一个野花灿烂放彩季节;一个多情浪漫的之地。
清晨,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斜照在这广袤的绿色山山岭岭。我站在山巅,远方一条蜿蜒曲折的、似乎在绿色地毯上画出的山路,像一条巨长向上爬行的蛇,一直伸展到我的脚下。远山,高高的是青蓝的天,那隐约戴了白色帽子似的山顶上,是凝固的淡红色的霞云。黛青的朦胧的远山,夹着宽阔的平原上,如同画家的调色板,黄色的是向日葵、油菜;绿色的是麦浪;紫色的是薰衣草。一簇簇的是人们种植的树。其间隐约晃动的是劳作的人们和他们的牛马。
身边,朝天开着的野花,吃力地顶了清澈的半碗水;斜伸的草叶上,挂满了凝结一夜的晶莹剔透的露珠,一颗颗映入一个小的太阳,闪闪发光。整个绿色世界的花草们,水洗一般干净。晨曦中,静静的,我似乎听见了她们伸着懒腰、吱吱地生长。圆润的、翠绿的近山中,坐着点点白色的帐篷,帐篷边隐约蹦跳着蓄了一夜力量的马儿,一群蠕动的羊儿也在委屈地叫着,依稀飘动的红点,我想那一定是睡意惺忪的、杨着鞭子赶着羊儿的哈萨少女......
等太阳更高升了得时候,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到土壤上,落地有声,化入土地吱吱作响。头顶上的天空,飘着乌白的云,触手可及,挡住了刺眼的光,在嫩绿的草地上投下一片青黑的影子;低矮的空中,飘逸地盘旋着雄鹰;各种悦耳的鸟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山花,满是山坡的山花;不知名的山花,黄色的,红色的、粉红的,紫色的、鲜艳的,浅谈的,在山谷的两坡;在高低层次不同草间,竞相开着,微风吹来,长的高挑的花儿像被军官指挥的女兵一样,整齐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倾斜被,然后又转回来;长在高挑花儿下一层的花儿,也在努力向上,轻轻摇曳,生在最底层细小的花儿,也频频震颤,使得相机难以捕捉到刹那的静止。
高高挺立的云杉,耷拉着青色枝桠,一排排,一簇簇,密密匝匝,像是踮着脚尖站在山坡上,尖细的树尖,都竞相地直直刺向天空。蓝色的河水,缓缓向着下游流淌,流到转弯处,形成一潭底下暗涌而表面平静的水湾,旁边青色的山坡上蠕动的白羊群;天空中飘动着白的云,骑着马儿的红衣牧羊女.....都映入水中,形成一副生动的画。风一吹来,水面被扯皱了,连同倒映的各色物件,都柔和成色彩的模糊,待等平静时,又恢复出现而生动起来……
一厢厢如同地毯般的、金黄色的油菜花地、紫色的土豆花地,耀着眼,从山脚下一直伸向山顶,一片片举着太阳的向日葵,也轻轻摇着头,似乎在笑,一种莫名的笑……
山间盘延的路:向着山谷延伸不见了;又由低谷盘向对面不远的青色的山梁。
蜜蜂穿着鲜艳衣服,鼓动着翅膀,从一朵花蕊瞬间飞向另一朵花蕊,停顿一会儿,采满了花粉,转头径直飞自家的蜜箱。对面宁静的路边,一个放蜂红衣少女,戴着罩帽,时而取出聚满鲜蜜的蜜架,放到一个铁桶里,摇着蜜,晃动着柳腰;时而搬动着蜜箱,使其箱口对着开满鲜花的山坡……
一辆费力攀爬的汽车,轰隆地慢慢地近了那红衣少女的蜂箱旁,停下,从车上跳下的司机,走到少女前,隐约地听到似乎讲了几句话,提了一个白色的塑料桶上了车,汽车又喘着粗气,吃力地爬坡向着山顶移动而去,几分钟时间,越过山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静谧。
把紫色柔和成为浪漫的薰衣草田里,躬身忙碌的少妇,远远地向我挥着手微笑。还有那卖薰衣草花的姑娘,用他那纤细娇柔的手,缝制的小香包,笑着地塞到我的怀里,至今身留余香。
成片种植的亚麻,挤挤的开着紫嫩的花,像一片海。彷佛对着游人说:我也正是一季最美时!难道我真的没有野花香么?
屹立在草原上的远古石人,痴痴地望着我;横卧在山边的乌孙古墓也刻着字,述说着当年的辉煌,遥想往日忧伤的细君公主,你知道我们来看你来了么?我管不了这么多,登上汗血骏马,在广阔的草原上奔驰,从一个山坡跑向另一个.....任凭凄冷的风在耳边呼呼。
走进一座帐篷,里面靠边躺着的是一个懒洋洋的男人,旁边是他的娇俏的女人,用奶汁在一个特大的铝盆里搅着面,还有盛情的老大妈,端上大碗的马奶子酒。那懒散的、几乎已经醉红了脸的男人,陪着我们喝着甜而微酸的酒,几碗下肚,直觉得胃里刺辣辣的。而两个喝了马奶子酒的哈萨小孩,张着红扑扑的脸,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得到了一些糖果的他们,嘎嘎地笑着,欢快的跑到帐篷外面去了。
帐篷外是嫩绿的草地,几匹马儿悠闲地吃着青草,见我们出来的孩子们,只是避让着我们,等我们举起相机,他们极不自在似的,迅速的上了马,跑向山中。几分钟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雨后天晴,两山之间彩虹如桥,落日中的山岭,一扇淡黄的光,射向另一个山坡,使得柔和的光影明暗分明。不几时在重重叠叠的山峦中,落日缓缓地沉了下去。接着走来的是宁静的黄昏,是各家牧归的喜悦。
是夜,住在了岸边的人家,吃着香美的那仁面、手抓大块肉。等那男人抱着娇美的妻子睡定以后,夜是静静悄悄的,只有几声幽远的狗吠与河水潺潺不息,我出了帐篷。深蓝色的天空,布满了无数闪闪的星,月光如洗,放着奶色的光,洒在我的身上,洒满了我的心田......深夜里,同行的他做着一个好的梦,喃喃自语:如果带着最亲爱的人来这里,把这漫山遍野的鲜花当做礼物送给她,此生情意足矣!
心里的记忆碎片,在冬季,几乎死在心里了,曾经过眼的美丽依稀.....我愿化作彩蝶,永远飞在花草间;我愿心里死去的依稀;来年更加鲜活清晰。
(初学者的粗劣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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