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巴黎（三）
起来后，外面蓝天丽日，云碧风柔，大家心情都很愉快。今天是7月23日，欧洲游的最后一天了。早上8点半钟出发时，果然换了车和司机。新的司机是个年龄较大的法国人，高高胖胖，样子很和善。当地时间早上9点钟左右，我们到了协和广场。时间较早，偌大的广场上空空荡荡，游人不多。广场上最为夺人眼球的，自然是那座高达23米高，有着3400多年历史的埃及方尖碑。这座碑由一整块巨大的玫瑰色花岗岩雕琢而成，1831年来自埃及的卢克索神庙。碑身上纵向刻有三行古埃及象形文字，记述了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及拉美西斯三世的故事。碑座上则是镏金的图画，大概是对碑的来历作一点说明。广场两边各有一组黑色大理石的喷泉雕塑。圆形的水池中央，几位头戴金饰的半裸体女神，环坐在一个巨大的双层托盘下，每人脚下是一艘船头描金的小船，水池边上，是6个鱼尾人身的水神，手中举着金色的大鱼。鱼口中吐出的水柱在中间的盘上汇聚，形成晶莹闪烁的水帘。据介绍，这都是有关河神，海神的雕塑。接下来，我们在广场上随意走走看看。广场的南面，隔着塞纳河，远远可以看见一排神气的罗马石柱，那是我们在塞纳河游船上看到过的波旁宫，法国的国家议会所在地。环伺在广场北面东面的法国海军总部，巴黎克里昂大饭店和巴黎美术学院，都是一座座美轮美奂，华贵壮观的宫殿。广场周边坐落着几座大型雕塑，代表法国的8座城市。我们只走到了一座代表南特市的雕塑前，雕塑的内容是一尊身披长袍凝思端坐的女神像，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广场的西面，是我们久仰大名的香榭丽舍大道。从这边望过去，香榭丽舍大道很宽，双向4车道，路两边的行道树，象两列整齐的绿色屏风，每根路灯的灯柱上，都挂着一面法国的三色国旗，路两边都是绿地，看不见有什么商店。路的中部有一点凹下去的弧度，在高起来的另一端，赫然矗立着凯旋门。据说，高级商业区就在靠近凯旋门的那一端。在协和广场上盘桓了30分钟后，我们乘车驶向凯旋门。不知为什么，大巴绕道而行，没有走直达凯旋门的香榭丽舍大道。十分钟后，汽车停在凯旋门附近的一条僻静的街边。凯旋门座落在原名叫星形广场的夏尔·戴高乐广场上。广场不大，香榭丽舍大道在这里形成一个环岛，绕过凯旋门，一直伸向巴黎的拉德芳斯工业新区。欧洲人好像很喜欢建凯旋门，用来迎接奏凯班师的军队。到欧洲后，已经见过两座凯旋门，即罗马的君士坦丁凯旋门和卢浮宫的凯旋门。这座星形广场上的凯旋门，就是法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为纪念奥斯特利茨战争的胜利，仿照罗马的君士坦丁凯旋门，在 1836年7月29日建成的。和那两座门不同的是，这座凯旋门只有一个高高的门洞，因为简洁，更显出庄重和大气。正面和背面门洞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两幅立在基座上的深浮雕，正面（面对香榭丽舍大街）的是《出征》和《凯旋》，背面的是《抵抗》和《和平》。每幅深浮雕上面，是一幅嵌入矩形方框的浅浮雕，内容是拿破仑时期的重要战役和事件。顶的下部伸出窄窄的檐，檐下则是一圈做为装饰的带状浮雕，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士兵和战马。凯旋门高50米，宽45米，厚有23米，两个侧面有小一点的门洞。游人从四面都可以随意进出，若要登上顶部的平台，则需要购买8欧元的门票。我们从侧面的门洞进入，拱形的门洞顶上，是中间嵌着浮雕花卉的一个个正方形图案，很象中国无梁殿的建筑。门洞的壁上，有不少叙述拿破仑战绩的浮雕，我们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就从背面的门洞中转了出来。背面的门洞前，安置着法国有名的无名战士墓。所谓墓，不过是平地上稍稍凸起的一个大金属圆盘，中间的园孔中，燃烧着熊熊不息的长明火。墓志铭写得很有意思：“这里安息的是为国牺牲的法国军人”。没有具体的人和事，亦无落款，所以改朝换代对这个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据说，每年7月14日的法国国庆节时，国家总统都要从凯旋门下通过。我们来的日子是7月23日，就是说，几天前，那位法国新上任的总统萨科齐刚刚从此地穿过。当然，再想一想两三个世纪前，伟大的拿破仑也从这里走过，就更有意思了。越过无名战士墓看去，一条宽宽的大路，带着一点缓缓向下的坡度，直向天际伸去。天尽头处，巍然耸立着一片梦幻般的摩天大楼，那就是巴黎郊区的拉德芳斯工业新区。楼群正中，是一座摩天楼组成的现代凯旋门。据说，央视新办公楼“大裤衩”的灵感就源于此地。在凯旋门呆了20多分钟后，我们从夏尔·戴高乐广场，直接走上了香榭丽舍大道。香榭丽舍这个名字，带有浓浓的异域风情，又隐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神韵，还是徐悲鸿先生在法国留学时所赐。据说，香榭丽舍和枫丹白露这两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地名，并称为法语地名翻译中的两大神来之笔。和协和广场那边不同，这边的香榭丽舍大道上，各式各样的商店比肩而立，密密麻麻。据说，全世界所有的名牌，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在香榭丽舍路边的咖啡桌边小坐，看人来人往，美女香车，也是倍受全世界游客推崇的乐事。可惜，我们到的时间太早，街上游客寥寥，大部分商店没有开门，咖啡馆的桌椅甚至还没有摆到路边。一点也没有体验到这条著名的香街上，那种车水马龙的热闹和纸醉金迷的奢华。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沿着路走了几百米，在一家麦当劳给小家伙买了个甜桶，然后掉头回去集合。游览过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国旅日程表上安排的法定旅游景点已全部兑现，可是现在才是巴黎时间上午10点钟，返程的飞机要到下午5点多钟才起飞，时间大大富裕。看来，张导是提前完成了工作任务。10分钟后，张导带领我们到了埃菲尔铁塔南面，夏洛宫的平台上。这个平台正对着埃菲尔铁塔，是拍摄铁塔全景的绝佳位置。一到这里，大家就赶紧忙着和铁塔合影。平台本身也很漂亮，光润的大理石地面，环以弧形的两座宫殿，宫殿前立有精美的雕像。平台对面的路边，高高矗立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英雄，法国元帅斐迪南·福煦的骑马铜像，他在1908年当过法兰西高等军事学院的院长。在平台上的小卖部，我们买了一个铜制的凯旋门模型。模型小而精致，沉甸甸的，很有质感。价格是10欧元，不算便宜。20多分钟后，大家再次登上大巴。张导想了想，宣称准备带队到旺多姆广场。团内有一位山东大学的老教授——好像是讲授欧洲文学的——小心翼翼地提出，因为讲课时常提及，希望到巴黎圣母院去看一看。这倒也是大家的愿望。张导以不能停车为由，拒绝了这个要求。团员们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理由多少有点牵强。时间不长，汽车开到了旺多姆广场。这个广场倒是很有特点，空旷的广场中央，一根巨大的铜拄拔地而起，显得气势非凡。听张导讲，这根高达44米的铜拄，是用法国军队在奥斯特利兹战役中缴获的1250门大炮铸成，上面的螺旋形图案描绘着拿破仑征战的诸多场面，顶上立着拿破仑·波拿巴的铜像。广场周边的建筑都很漂亮，像是一幢幢风格相近的宫殿。最下面一层是大型的连续拱门，里面有着巴黎最大的高级珠宝市场。其中的12号，是波兰大音乐家肖邦的故居；而15号搂，则是有名的利茨高级宾馆，英国王妃黛安娜生前来巴黎的下榻之处。在广场还没待几分钟，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原来此地不准停车。那个刚上了一天班的法国司机被罚了200欧元，这让大伙儿有点扫兴，抓紧时间照了几张相，匆匆上车离去。时间刚刚是上午11点钟，吃午饭也嫌早了点儿，张导又把我们带到一家百货店购物。这家店叫“巴黎春天”，规模比老佛爷略小，也是旅游团导游们喜欢光顾的地方。我们兜里的钱已所剩无几，购物的兴致也大打折扣。在店里稍许转了转，就走了出来，和团里的人站在路边欣赏街景。没想到，这一下，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用这个时间去一趟巴黎圣母院，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下午1点多钟，我们跟着张导，回到埃菲尔铁塔附近吃午饭。餐馆还是那个我们初到巴黎时，吃第一顿饭的中餐馆。首尾呼应，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临别纪念。巴黎时间下午2点半钟，午餐完毕。大巴把我们从餐馆直接送到了戴高乐机场。到了机场，第一件要做的事是退税。张导亲自带队，去办理退税的办公室。戴高乐机场是真大，乘客往来不息，商店和咖啡馆到处都有，阳光从玻璃屋顶毫无遮拦地照下来，整个候机大厅异常明亮。这个大厅和我们的那枚巨型鸟蛋——国家大剧院倒是近亲，系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候机厅屋顶玻璃脱落伤人的消息，好像不久前刚刚见诸报端。这使我路上抬头看了好几次，唯恐祸从天降。退税的手续倒很简单，凭发票填张表，几分钟后，就在旁边的窗口领到了退回的40多欧元。我拿到钱后，回到大队处等候，直到快登机时，其余的人才回来。原来是维也纳施华洛水晶公司的发票上有折扣字样，而巴黎的政策是，享受了折扣就不能再享受退税。可是团内的人讲，当时施华洛的承诺是，既有折扣又能退税。交涉的结果是：回到北京后，找施华洛开具这个承诺的证明，然后到相关的部门在北京退税。回到北京后，和这些人再无联系，到现在也不知这个税退了没有。十三、回程巴黎时间下午5点钟，乘坐芬航212航班，飞赴赫尔辛基。1个半小时后，再度到达芬兰的赫尔辛基国际机场。这次的时间衔接紧凑，下了飞机后，直接到达另一个登机口。当地时间晚上7点35分，我们乘坐的芬航AY0051次航班准时起飞，开始了返程之旅。回去的路程要飞12个小时，在飞机上坐一夜，可谓辛苦之至。如果乘坐白天的航班，恐怕会舒服很多。在飞机上坐定后，脑子里转悠最多的，自然是出游的苦乐得失。这次旅游平安顺利，参观游览大致尽兴，吃喝住宿也能接受，总体来讲，还算是差强人意。平心而论，如果你的时间和金钱都很有限，又希望多去几个地方，那么跟团旅游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在时间和费用保持不变的情况下，这种随团旅游，也还大有改进的余地。至少，本文中提到的不尽如人意之处，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这只不过需要旅行社安排行程时，能够加一点专家的水准和眼光，管理上加一点严格和透明，麾下的导游加一点责任和敬业之心。最重要的，不论旅行社还是导游，能够易地而处，多想一想国人生活的艰难和出国的不易，多一点以人为本的向善之心，那就是随团旅游者之大幸了。就这样，靠坐在光线昏暗的夜航飞机上，一路上拉拉杂杂地思索着，迷糊着。等到完全清醒时，舷窗外晨光熹微，飞机已经进入了中国的领空。7月23日，北京时间早上8点钟，飞机准时降落在首都机场，此时是欧洲的夜里12点。去欧洲时因时差得到的6个小时便宜，现在又还了回去。下飞机后，旅游团自动解散。从张导手里拿回护照，出海关，拿行李，一路顺利。上午9点多钟，我们已到了2号航站楼的出租车站。从这里打车回清华园，就是轻车熟路了。
(照片 46 巴黎协和广场上的海神雕塑)
(照片 47 从协和广场看香榭丽舍大街)
(照片48 巴黎凯旋门)
(照片49 从巴黎凯旋门看拉德芳斯工业新区)
(照片50 巴黎旺多姆广场上的拿破仑铜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