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对这个地方的介绍很是华丽,看地图离工作的地方不远,于是就去了。
车还顺,路边是很古朴的景色,地里有劳作的农民和水牛,道路很好,车不多,由于事先并不知道确切地点,跟车一直坐到尽头,百花湖,这是个村庄,下车后一点也没有旅游区的样子,问司机,拐个弯就到了,经过一座小学校,问了几个小学生,看到了成片的水,湖边有建设的很好的房子,拉着院墙,很静,来到湖边,有几个渔民在船上忙碌,没有见到一张热情地写满攫取的脸,感到自己走错路了,有点灰心,其实车沿山路驶过时,已经看到一些成片的水面和水里兀立的山,与网络中宣传图片上很类似,想来也不过就这样了,山在水里露出很大一块脚面,水也不是很大,如果不是遇到刘姓渔民,我就回去了。
他在打鱼,我要求他带我到湖里转一下,看一下山那边的景色,他很不情愿的样子,说很忙,划一圈要3个多小时,我问他想要多少钱?他有点羞涩地开口道:五十。四十可以吗?“大船只转半个小时就要50块,快艇是按分钟收的,而且噪音很大,那么短的时间看不到多少景色的。”好吧,就五十,我上船。
百花湖是五十年代围水建坝的产物,红枫湖也是,这里是二级坝,所以小些。这里原来只是一片高原山区,村民以种植为生,根本不会打鱼,湖区形成后,村民们才慢慢从外地学会了用网打鱼,这是一个年轻的湖,他们过去居住的房屋已经被淹没,现在水面上看到的突起,就是过去在他们看来高不可攀的山峰。水电站已经停用,现在的湖水主要供村民饮用,因为水泥厂、化肥厂等造成的环境污染,饮用水源已经被严重破坏,现在用电主要依靠热力发电,就是煤,可是挖煤同样造成了地下水的流失,这样算来又是一个恶性循环了,在报纸上看到贵阳市领导决定,通过养鱼来治理红枫湖的污染,美其名曰“让鱼吃掉污染”,可是人呢,人吃了污染后的鱼,又会是什么样子?太复杂,于是不去想。
天气很好,太阳光直直地打在水面,反射出硬硬的光,身上感觉很暖。船工是个健谈的人,不知道枣庄,知道微山湖,说那里很大,鱼一定很多,很少出远门,只是偶尔到贵阳去一次,因为还是忙着生活,32岁了,孩子二岁,家属在村里种地,种些玉米什么的,生活还过得去。远远的水面上一个纪念碑,他说那是国民党解放前在这里捐建的第一所学校,共产党执政后就拆毁了,后来台湾来的国民党回乡,建了这样一座纪念碑,从镜头里拉近了能看到碑身上的字“国立华侨第一中学纪念碑”,周围已经没有房屋,显得很孤单。
往前走,一些稍微平整些的山头上建有一些很气派的建筑,刘说那是度假村,供那些有钱有势的来这里赌博,嫖宿,装修很好,说开工时省委书记也来过。在一个山头上有一座建筑是个住家,船工介绍说是个私人大老板的别墅,几十万买下这个山头,然后在上面建房子,房子依山势而建,栽种着各种花树,应该是花了不少钱,能看到一个女人懒散地在那里看水,丰乳肥臂,大老板是山东的。
湖边散布着三三两两的钓鱼爱好者,撑一把大伞,耐心在盯着水面,边上有村民提供的帐篷,看来是在这里过夜的,水不是很多,因为还未到旺季,露出水面的石头有明显的褶皱,喀斯特地形,一层层,一片片,倒象我们吃的千层饼,感觉大自然的神奇,往前看,几座山峰突起,孤零零地立在水面,阳光显出清晰的倒影,真有桂林山水的韵味了。看到了游船和一些红男绿女,这才是百花湖旅游的主要景区,我是真的走到湖的背面去了,有快艇,疾驰而过,弄得我乘坐的小木舟晃来晃去,船工问我会不会游泳,我说会,他才放下心来。
小桂林景区掩映在一片水雾中,山体普遍粗壮、硬朗,没有桂林山峰的纤细、柔和,所以感觉命名为“小桂林”有点牵强,天阴了下来,有风吹来,船工感觉很舒服,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我对他说,我要是会划船,可以帮他一下的,他说不用,他们打鱼的,划船不会划这么长时间,划的这么急,所以一时不适应,不过没事,能受得了,是个很细心的人,一看我拿起相机,他就放慢船速,当我放下相机时他才继续划。
天空里飘来一大块乌云,水面上有了星点,下雨了,感觉再往前也就这样,就商量着回去了,我带着伞不怕,他也习惯了雨水,主要还是怕淋了相机,我也在算着回去的时间,要赶上最后一班回去的车,要是在这里过夜,会很麻烦。顶风,划起来很费力。岸边有未建成的建筑,船工介绍说是没钱继续建了,我想那也可能是有钱人故意这样的,只为占下这块地,留着以后做什么其他用途。云是走着的,阳光不时透过云层打向水面,雨还是一阵一阵,真是名符其实的太阳雨了,让我不禁想起了一首同名的歌,年轻时喜欢听的,好在并不大,雨点打在伞上,咚咚地听起来很惬意。
拐过最后一个山头时,看到了鸟群,网上介绍说这里有鸟岛,并没有看到,船工说那不过是圈养了几只孔雀,其实没什么,还不如这里好看,白色的叫鹤,这种黑白相间的船工说他们也不知道叫什么,翅膀张开飞起的时候显得很大,落地后就瘦瘦的了,拍到了一只鹤飞起时的样子,感觉很不错。鸟们很怕人,小心奕奕地调整着与我们的距离,在他们眼里,人,可能是最危险的动物。
下船后我给小刘也拍了一张照片,他很诚恳地说谢谢,其实想必他也知道,他能看到这张照片的机率很小。比起那种赶鸭子似的跟团旅游,我喜欢这样的旅游方式,能接触最普通的人,了解最真实的事,那些导游程式化的脸和被商业化了的行程,体现不出旅游本身的意义,那只是一种机械化了、规模化了的商业生产,就象养鸡场里的鸡下的蛋,个大,量多,营养与味道都没有了。
(很象桂林)
(度假村)
(到处都有娇艳的花)
(鹤,总要飞)
(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