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角——课植园的“一夜情”
我知道题目是有点煽情,不过本意是我在朱家角—课植园住了一晚后对那里产生的“情愫”而不是和某人在那里“一夜激情”。
一直听说在朱家角—课植园里有一栋由明清建筑改建的宾馆便开始心向神往。之后选择了一个凉快的早上匆匆上了路。立秋以后的空气带着秋的味道,特别是在空旷的野外你可以做深呼吸感受到。
白天的朱家角游人如织,噪声纷至。街边上红酱浓赤的扎肉、粽子、熏豆是朱家角“老三样”;从沿河边一长溜的小饭店里漂出来的酒菜味则不时地提醒你这里生意兴隆;河中三三两两的手划船的船老大不时吆喝着游客“上船吧,兜兜风去吧。”我兴匆匆地逛完了嘈杂的“北大街”、在“大清邮局”留个影、走到了一条叫“西湖街”的尽头彻底感受到这条街的安静然后折回到了“放生桥”。在“放生桥”放眼远望,一条大河波浪翻,在千百年中。
其实我更期待着夕阳和黑夜的来临。相比白天我更喜欢感受夜里的水乡,就像那首歌《白天不懂黑夜》。月夜、桨声、流水、我更钟情于夜的朱家角!这样的心情催促着我加快步伐向课植园前进。夕阳已经撒在我的身上,沿河边的寻常人家已经炊烟袅袅、碗筷声声。
课植园是一处庄园式的园林建筑。园主姓马,名维骐,自号农圃。园取以“耕读”之意,题名“课植”意为“课读之余,不忘耕植”.俗称马家花园。民国元年(1912年)始建,历时15年,花银30万元。花园坐西朝东,正墙门面对西井街巷。整个庄园由厅堂区、假山区、园林区三部分组成。各种建筑200余间,占地5.3万平方米。而我说说的那栋改建的小宾馆也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来到课植园已是掌灯时分。在暮色中我漫步于课植园。初秋的知了和蟋蟀一高一低地吟唱;微风中几片枯叶在我身边飘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夜幕中的课植园寂静又神秘让我暂时忘却了白天的嘈杂。忽然园里的景观灯亮了起来,此时假山和灌木变得隐隐绰绰,昏暗的景观灯把植物、灌木背投到高高地建筑物白墙上让我恍惚感觉我是行走在时光隧道里。忽儿有提灯的丫环从我身边掠过,忽儿又有着清装的老爷、小姐慢悠悠地在身边飘去。特别是在参观二楼的园主人家眷住的房间时,当我走在黑漆漆的木制走廊上总感觉身后有人,回头观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吓得自己一身冷汗。据说园主人曾娶过五房太太,小姐、公子也有几十个。从曲曲折折的回廊通向那些小姐们深不可测的闺房的那些路让我感到阴森恐怖。而第六感觉告诉我在这栋楼房内肯定发生过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也让我好奇如今园子主人的后代又何去何从。。。。。。?
课植园的建筑属清末民国初期样式。园主人将自己的藏书楼的部分外观设计成西洋式。特别是在当时电灯刚发明不久,主人将建筑中的灯台设计成西式的电灯底座式样不免感到很是摩登。此时此地忽然联想到杭州的胡庆余堂主人,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当时也花费巨资建造了豪宅,部分建筑样式及材料也是仿西式的或直接从海外进口。可见当时的“戊戌变法”的维新给当时的中国不仅仅是剪辫子、脱长袍的改革更深刻的是那些提倡维新的“梁启超、康有为”们多么想将闭关自守的中国和中国人引领到一个科学、民主的世界。其实当时众多的民间商人已经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从清末民初的建筑、文化我们已能感受和发现。然而“百日维新”却在袁世凯的枪炮中湮没。试想假如当时维新能成功,中国也就不会落后于世界几百年。夜的课植园将我的思绪从清末民初又带回到今天。也许唯有在黑夜我们才学会思考学会反思。
应该肯定课植园内的小宾馆改建是成功的。外观依然保留原样,白墙、黑瓦。沿狭窄的木楼梯上至二楼见一排玻璃木框窗户给走道增加不少明亮。在整个课植园的建筑中此类玻璃木框窗户到处可见。木框结构各种各样,给本是黑暗的走道增加了不少光亮,而通透的玻璃却又反映另一面芭蕉、粉墙、蓝天的景致,使得生活在高墙、深宅的人们对此遐想无限。宾馆分标房和套房,内部以西式为主。特别是卫生间,全玻璃隔断从内屋望去浪漫而性感。卫生间的小窗能隐约看见一片绿色,让你感觉到你是在课植园里。
入睡前一直想着或许在梦中我会和过去生活在园里的人们相遇。午夜真的听到了敲门声。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人在午夜敲门呢?该宾馆没有内部电话,门上也没有“猫眼”,不觉有点怕起来。总算听到那重重的脚步声,想着,鬼走路是不发声的。猜想不知是那个喝多酒的客人胡闹罢了。才子佳人的梦没做成,在蟋蟀低吟中我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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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植园)

(格子窗)

(从卫生间小窗望出去)

(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