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ifke是土耳其南部沿海D400公路旁一个朴实的小镇,我们到达的时候恰好是午餐时间,镇上的集市热闹非凡,人们好像都不用上班一般,来到河边集市午餐。
kebab摊烤着喷香的烤肉,老板笑眯眯地做了两个迷你kebab,免费送给我们表示欢迎光临;卖甜品的大妈大婶腼腆地在我的镜头里微笑。还有群众看见亚洲人的面孔,很是新鲜,纷纷拿出手机跟我们合影。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的纯朴民风和欢快气氛。
路上我们问一个小伙子洗手间在哪里,他英语不好就用手势把我们带到了附近一座清真寺,执意帮我们付了厕所钱,0.5里拉,搞得我们很不好意思。然后他又盛情邀请我们参观清真寺,此时管理员也加入进来,呼吸着微微脚臭,大家在礼拜堂里互相用NOKIA和CANON合了影。管理员大叔说:朋友们来喝茶吧!
盛情难却,一行人又去大叔的小屋喝茶,鸡同鸭讲地聊天,我们看了大叔一双儿女的照片,小伙子介绍自己今年十七岁,名叫isa AHRAZ,他放土耳其流行歌曲给我们听,我们则播放了eason的歌作为中国流行歌曲的代表……到最后彼此留了EMAIL,答应他回上海寄照片给他。临别时小伙子还很舍不得的样子,说要不要再等等,他姐姐就快赶来了……哎呀时间不早我们要赶路了。
我翻遍行囊很想留一点纪念品给我们可爱的朋友,可惜没有,几乎是怀着对这份盛情的歉意,我们告别了小伙子和他的小镇。
我觉得,旅途中再激动人心的景点也比不上陌生人的这份诚意和友善叫人难忘。
下一个景点名字好听,叫天堂与地狱洞Cennet ve Cehennum,走下四百多级台阶,看一个山洞,玩下来累死,这是最无聊的景点之一。
不远处就是海上城堡,夕阳下白色的城堡仿佛漂浮在海面上,远看挺美,除非能游泳过去,不然就存照即止。
黄昏到来前拼命赶路,沿着高速公路北上两百余公里,越过美丽的平原,来到卡帕多细亚Cappadocia。
尼代Nigde是一个简朴的小城市,为数不多的到卡帕多细亚的游客会在这里落脚。
在没有地图、路标不清、天黑下雨的情况下,迷路实在难免。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在城市里寻找唯一的一家三星级酒店Nahita Hotel。茫然开了半个小时,还是要求助路人。
在公共车站,我们向一对年轻情侣问路,他们显然知道酒店怎么走,可是比划了半天也说不清楚,男生索性站到我们车门旁,做了一个欲上车的动作——啊他们要亲自带路!又帮了一个大忙。
后排乘客很快带领我们找到了酒店。感谢之余我们说我们送你们回家吧,还下着雨呢。他们坚定地拒绝了,好像是怕我们再度迷路,逃跑似的消失在雨幕中,徒留两个旅人感激地目送这对善良的情侣。
Nahita Hotel很具怀旧风格,拥有拉门式样的古老电梯和大概一斤重的铜钥匙。check in的时候,服务生看见来了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显得很兴奋,说我好朋友的女儿是学日语的,你们能不能交流一下?我们还来不及告诉他,中国和日本说的是两国话,他就打电话把这个喜讯传递出去。
来不及消解疲惫,我们又到大堂迎接城里唯一的日语老师的造访,她果然长得很卡通,很漂亮,学了六年日语,举手投足都像日本人一样客客气气的。很快,她就明白了我们是“秦-Chin”中国人,不是日本人,顿时会谈出现了四种语言:土、英、中、日,非常混乱,大家竟然也兴致盎然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散……
次日,早餐室内的电视机里铺天盖地都是土耳其婚礼惨案的报道,服务生无奈说“turkish problem”,这是指东部库尔德地区的民族问题。东部有人头山,不在我们这次行程里。
埃斯基修道院 Eski Gumusler Monastery是一座古老的石窟修道院,离城10公里,很荒凉,刚到那里只见石窟和吃草的羊,一度找不到入口。
修道院之所以这么荒僻是因为早期的基督徒还是异教徒,为了躲避迫害只能藏身于此,从修道院的遗迹也可以想见当时基督徒清苦节制的生活,唯有壁画绚丽,似乎是他们灰暗生活中唯一的光彩和精神寄托,那里有现存唯一的“微笑的圣母”,作于7-11世纪。
当基督徒为了躲避宗教迫害而藏身于山洞石窟时,他们恐怕不知道,早在公元前2000年的赫梯时代,离他们五十公里远的村民们就修建了庞大的地下城来逃避战火。
Derinkuyu地下城是地表之下的迷宫,深达七层,布满通道和穴室,西方人形容它是巨大的奶酪,我觉得那很像“地道战”,当然更大更复杂。
参观的时候遇见一支土耳其小学生观光团,在低矮的洞穴里,大人都要弯腰穿行还常常撞头,小孩子则各个昂首阔步,玩得很开心。
厄赫拉热谷IHLARA VADISI,原本它只是一条16公里长的深山峡谷,拜占庭时期,僧侣来到这个鸟语花香之地隐修,建造了隐蔽的教堂,奉献了精美的壁画。
如今这里成为了徒步胜地,我们从峡谷南部的厄赫拉热村出发,开始了异常有趣且辛苦的一段徒步之旅。
由于这里连日降雨,小溪涨水,淹没了原本的步道,我们不得不走石块丛生的山路,不时要攀援造型各异的大石块,四肢并用还要连蹦带跳,仿佛在玩真实版勇敢者之路。咩咩羊爬山的姿势也太逗了吧,我最喜欢在前面快速超越障碍,然后转身欣赏他挺着大肚子笨笨的慢动作。
走了有四公里,耗时快两个小时,石块越来越大,道路越来越险,直到彻底没有前路,我们才放弃探寻黑领教堂,转身到河对岸重新寻找方向。
最后我们拍到美丽壁画的应该是圆柱教堂,错过芬芳教堂和风信子教堂。等到储存卡快满了,脚快断掉了,我们也来到了峡谷中部的售票亭。此时原路返回断然没有脚力,而车还停在村里——这时候就要像Ian那样试试运气啦——搭顺风车。
第一程载我们的是帮小卖部运货的小卡车,司机大叔开朗极了,高兴得都快唱起歌来,卡车把我们从景区带到了村庄的主路。
我们在风景优美的公路旁耐心等候,很快小镇的公交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们连票子也没有买就跳上去了,司机似乎也没有跟我们计较。到了村里的某一站,一个小伙子善意地提醒我们该下车了。
站在车站,我们很是茫然,徒然朝着峡谷走去,正在思量前路漫漫时,一辆摩托车潇洒地停在我们眼前,问清状况就说,上车吧,我载你们去!两人上车,连头盔也没有,就在乡间道路上疾驰以来,风吹得流下了开心的眼泪,开了足有两公里,他把我们安全送到了我们自己的车旁。多好的摩托车手啊,仿佛是从天而降来帮助我们的!
这就是我们自驾之旅中,难得的搭车经历,迷迷糊糊竟然如有神助。
这翻新奇经历让之后的Selime修道院黯然失色,又是石窟,我的“石头洞洞厌倦症”初现,殊不知,接下来到卡帕多细亚中心,还有无数的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