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希拉里和诺尔盖登上珠峰,给人们留下的是对他们勇敢无畏精神的敬意。五十年后的今天,登山运动的商业化和旅游化成分越来越浓,很多旅行社把组织攀登珠穆朗玛峰视为赚钱的好项目。在尼泊尔,只要你支付6.5万美元,具有登山的热情并受过基本的登山训练,旅行社和导游就可以保证你能登上珠峰,登峰的神秘感和神圣感正在逐渐褪色。
对此,包括希拉里在内的老一代登山者颇有微词。28日,希拉里向记者表示,“付6.5万美元,然后在一些富有经验的向导帮助下登上峰顶,这根本不是登山。登山是登山者向高山的一种挑战,现在的很多登山人根本不理解登山的真正哲学。登山已失去了探险和挑战的感觉。”他建议尼泊尔政府应该对登山者的数量进行限制,以保持珠峰的完整和吸引力。世界上第一个登上珠峰的妇女、日本人田部井淳子表示,攀登珠峰的价值正在下降,蜂拥而至的大批登山者使得通往珠峰的道路变得拥挤不堪,从而使攀登珠峰变得更加危险和不那么神圣了。
的确,对于那些富有的登山者来说,他们除了支付大笔的金钱以外,勿需花费太多精力就可以登上珠峰,从而获得征服世界最高峰的好名声。更有人指责说,夏尔巴人为这些富有的顾客做好了一切,就差没有让他们坐在椅子上把他们抬上山了。夏尔巴人在他们跨越危险的冰隙前先固定好绳子和梯子,为他们扫清前进的道路,帮他们背负登山的各种装备。曾参加1965年印军珠峰登山队的纳兰德拉·库马尔上校说,“以前,登山者自己要做好一切事情。而现在他们有20个夏尔巴人作帮手,在其前后提供一切帮助。”
大量登山者造成生态危机
与此同时,伴随大量登山者而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对珠峰环境的影响。当地的生态环境非常脆弱,一旦遭到破坏就很难恢复。面对日益严重的垃圾问题,来自日本、韩国的登山队从1999年开始启动了一个名为“清扫珠峰”的行动,他们先后多次前往珠峰两侧的尼泊尔和中国西藏,清扫登山者留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垃圾,并把这些垃圾带回国内展览,向人们宣传保护珠峰环境的重要性,增强人们的环保意识。最近日本登山队在尼泊尔的一次清扫活动中共收获了2.2吨的垃圾,其中包括用过的氧气瓶、空罐头盒等。尼泊尔政府也采取了一些保护环境的措施,如禁止使用木材以保护森林植被,要求每个登山者事先交纳4000美元押金,保证把垃圾带走,否则不予退还等,都取得了一定效果,但人们还是对大量登山者可能对环境造成的不良影响表示担忧。
旅游和环保要两手抓
如何在促进珠峰旅游、提高旅游收入与保护当地的环境二者上保持平衡并达成共识,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尼泊尔国家经济困难,而高山探险(在世界最高的14座山峰中,尼泊尔就有8座,尤其是8848米的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收入的比例占到整个旅游收入的28%,尤其是靠为登山队提供服务而维持生计的夏尔巴人来说,意义就更为重大。自从首次登上珠峰之后,希拉里就设立了一个喜马拉雅基金会,先后在夏尔巴人居住的地区设立了27所学校,2所医院和12个诊所。他在28日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表达了自己的复杂感情,一方面对自己帮助改善夏尔巴人生活的努力表示满意,另一方面看到大量游客和登山者涌入这个偏僻地区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他表示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事情。
另外一些人表示了异议,他们认为限制登山人数是不必要的。以欧洲的勃朗峰为例,每天多达1700人在攀登,为什么珠峰就不行呢?尼泊尔登山协会主席昂·次仁·夏尔巴表示,尼泊尔欢迎更多的人前来攀登珠峰和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