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目前,攀登八千米的雪山,几乎全部是商业攀登。没有商业支持,很难把队伍开到雪山之下。包括你,恐怕也躲不开。那么对你来说,是一种什么感觉?
陈杰: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般而言,登山者的群体也是社会的缩影。作为一个由许多人组成的团体,其精神、价值取向、行为必然是复杂的。不能说登山者中完全没有实现社会性满足的需要的倾向,而有可能产生畸形心态,存在引向歧途的隐患。如果追求的目标仅仅是一些的数字:7000米、8000米,五座、十座,那么登山的真正的内涵和灵魂就被抽空了,这个运动就更多的倾向于它的外延、社会性和世俗性。
不能扛着一座山去登一座山。商业的介入使各方面往往重视高度,赞助商和媒体也更为看重。不怪他们,市场的实质是大众胃口。供给和需求的交叉线决定着人们的行为。这种关注容易扭曲登山的本来意义,而关注带来的荣誉感和社会责任感带给登山活动一份沉重的负担,使得一定程度上的个人兴趣和爱好变得沉重起来。要作最大的挑战,甚至做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记者:在本次珠峰测量中,也有很多商业因素。另外和我们同时在珠峰大本营有很多商业登山队伍,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陈杰:商业登山对于登山的渗入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推动了登山运动的发展,帮助更多的人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它使登山这项需要很多因素的运动,简化为只需要寥寥几个因素,主要是资金、健康的或说比一般人略强一点的身体,一定的技术。但处理不好,也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登山运动的根本意义。高度与难度,这些与登山运动不同的“竞技体育”概念不自觉地引入进来。在商业的运作下,伴之以媒体的轰炸,对登山赋予光荣、使命、精神等等,并以名词化的“xxx式的好xx”来称呼时,也无形中增加了思想压力,本来偏重于兴趣的行动变成了带有某种象征意义的举动。背包愈加沉重,目标愈加远大,危险愈加临近。于是,登山的本来目的出现了异化倾向,目的的异化同样可能导致行为的异化。在平原,可能是成绩上的差别;在高山,则是生于死的不同。对于我国业余攀登者的目前的攀登能力,可能刚刚足以应付一些正常的情况,一旦出现异常基本将无所适从。登山是实实在在的,应该脚踏实地,不能有任何虚假。否则是对生命、对雪山的一种不尊敬和不负责任。
相对地说,登山运动的真正意义,就在于它能使人们克服怠惰安逸的本能,培养顽强不屈、敢于挑战、不断超越的精神品质。简单说,陶冶人,锻炼人,更甚于破纪录。登山里面有人生的真谛,攀登的过程也是伴随成长的过程。
选择适合的攀登方式,如同选择适合自己的鞋子一样重要。参加好的队伍可以避免很多情况。比如,在当前情况下,没有哪支商业队伍不是纠纷重重的;再比如,有可能的话,参加象罗赛尔队(Himalayaexperienceltd)那样的国际商业队,这是不错的选择。那些队伍能保证营地里有睡袋、食品,可以不用背,能省很多事情。而且,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陌生也会产生权威。更多的登山者只是普通人,是登山爱好者,并不是以此为职业。登山是一种爱好,一种休闲,一种追求,一种体验。在能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在自己负担的起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不好。一支好的商业队伍还有很多诸如不用费力制定计划,可以将更多的精力集中于攀登本身并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危险等优点,其中许多优点是难以描绘的,也是让人羡慕眼馋的。
当然,不能忽视其他人和其他方式的努力。雪山都是一步一步登上去的,尊重每个人登山的努力。一方面“纯粹”的登山者不应出于理想化的考虑就忽视了商业登山方式。人都是有荣誉感的,在“圈外”社会上表达和宣传一下又有何妨?另一方面商业登山者最好也要有不忽视其他登山者努力的雅量,比如很多国外商业登山者谈到登山时,说着说着夏尔巴就从他们的描述中消失了。文人相轻或武人相轻的方式似乎不应存在于登山者的胸怀。其实,我们所说的超越极限,多指自己的极限,少指人类和领域的极限。
记者:坚持登山,有时是种非常难的事情。有时甚至让人觉得登山是一种简单并略带偏执的生活。那你怎么看它?
陈杰:选择攀登,必须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不能被过多外界干扰。这种生活乐在其中,但很累人,也很折磨人,你必须为它投入很大的精力,让很多事情为它开道让路。有所选择,有所放弃。除非你是有闲阶级,或者以登山为职业,否则登山和学习、工作和生活的关系很难处理。工作是繁忙和严肃的,在工作之余进行登山和训练,还要努力克服一种登山占据你全部生活的倾向,其中辛苦,无人知晓。
登山是很苦的,但是所作所为和与自己的目标感到一致,就是一种幸福。应崇尚干事,不慕空谈。当达到一种状态,执着于一件事情而忘掉周围时,很多事情就自觉不自觉地围绕着进行了。
登山嘛,多少都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然而得面对现实,这意味着妥协,向生活妥协。年少时的攀登理想似乎不值一提,原先似乎不竭的激情也很难聚集。生活的意义开始显现,所谓生活,指的是安顿自己的舒适的生存条件,只不过这种渴望在以前让位给了精神需求——那些曾经曾经的理想主义,那些思考的乐趣早已无暇顾及。
记者:就是你所谓的“革命者的心态被小资的情怀取代?”
陈杰:是这样。托克韦尔谈到美国的未来时所说的,“最担心的是在所有私人生活热衷的固定琐事中,崇高的理想,雄心壮志可能失去他的力量和重要性,人们的热情可能变的更微弱、更低下,使社会的进步变的更平缓、更没有进取心”在这么一个现实的理智的岁月、舒扬个人欲念的年代,在社会上的人都在奔小康中产路上死命狂奔的时代,不受感染,而保有一种旧式精神和理想并不是易事。登山的训练是一种简单、单纯并略带偏执的生活。现代社会分心的事情太多,多种选择和可能激起你各方面的欲念。很难专注干事。选择攀登,你必须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不能被过多外界干扰。这种生活乐在其中,但很累人,也很折磨人,你必须为它投入很大的精力,让很多事情为它开道让路。除非你是自由职业者等有闲阶级,或者以登山为职业,否则登山和学习、工作和生活的矛盾很大。工作是繁忙和严肃的,在工作之余进行登山和训练,还要努力克服一种登山占据你全部生活的倾向,其中辛苦,无人知晓。
登山是很苦的,但是所作所为和与自己的目标感到一致,就是一种幸福。当达到一种状态,执着于一件事情而忘掉周围时,很多事情就自觉不自觉地围绕着进行了。说这些有些抽象,不过是办事的一个首要的因素。
记者: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训练具体有什么方法?
陈杰:珠峰是我登的第二座八千米山峰,我初步知道登八千米需要什么。攀登巨峰主要矛盾是适应性和耐力。从这两个因素分析,相对而言,适应性是常量,而耐力是变量。因此,耐力是主要矛盾。
登山与武术很相似。很多人不都喜欢看武侠吗,小说电影那些招式套路纷繁复杂,光怪陆离,五彩缤纷,眼花缭乱。当童话科幻看可以,影响思维不行。一般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复杂,形式上的东西过多。而实际不需要文学式的浪漫和电影式的梦幻。就武术而言,我认为主要矛盾是力量。原来翻过点武术理论,发现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制胜的过程就是求力的过程。有了力气,那就是大人打小孩,什么招法不招法的,花拳绣腿都没有用。东方真正的武术里,是通过站桩获取力量,“练武先站三年桩。”西方则通过运动求力。
登山也是一样,说来奥妙,实际非常简单——主要是练耐力。方法是在不受伤的前提下,按现在流行说法是可持续发展,一要重复,二要强度,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实战中并不需要很复杂的技术,核心的训练内容实际上并不多,比如一般常用的绳结就几种。反思一下我们上学、学外语花了多少年,花时间学登山技术花了几个小时呢?因为登山中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所以实用的技术要千锤百炼,要简单。训练时应采用最简单和有效的办法。训练的效果决定于科学的理论和高质量、大强度的训练。在环境恶劣的时候,就能发挥很大的潜力,有可能的话,在类似的环境下练。低海拔的练出的耐力不完全适用于高海拔,可能的话也在类似的环境下练。训练时要防止受伤(这点我做的不好),尤其是膝盖等关节,最好有医生指导。
在登山时保持最佳的体能和兴奋度,以轻度亢奋为宜。登山时应注意柔和与坚韧,只有如此,才能绵长持久。特别应当注意把握节奏,分配精神状态和体力。先怂后勇,蓄势后发,迎接最后的决战。决战前以静穆为主,决战时应带有冷静的兴奋。
我始终认为,攀登是人的本能,人皆有之。这些必要的训练是为了唤醒它。还有就是精神上的训练了。与其说登山是体力运动,不如说是精神运动。攀登的过程,就是练心的过程。
勇敢更主要是一种精神状态。信念、理想甚至宗教狂热产生的力量,有时甚于人的本能,甚于人的意志。只有去除恐惧之心,才能真正勇敢。如果想让一支队伍迅速勇敢,首先是用各种方法在思想上破除恐惧。已经不能用勇敢来形容这种状态,而是类似于“禅定”之类的状态。
我不太懂宗教,从研究的角度粗说一下。佛家讲“了生脱死”,所谓练不动心、破生死关。佛家讲“轮回转世,相信来世”,至少使人在理念上认为,死是不可怕的,还有来世,下一次可以活过来,永世轮回。这种方法在思想上能有效破除对死的恐惧。信念皆有很强的致幻作用,对灵魂深度麻痹。但是强烈的宗教热忱驱使下,配之以罕有的天才产生了无数不可思议的人类奇迹,以及无数盖世勋业,如米开朗基罗和巴赫的作品。复杂的事情不能仅以简单的对错来衡量,非常的事业也需要非常的人。
我是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和祈求命运的安排,也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但是,有可参考的地方。我们内心的蒸腾、脑海烦扰的实际上是各种欲望。去除欲望,就可以心情平静地干事。另一方面,热望又可以使人不知疲倦。从技术层面上,其有效性让人震惊。
再有就是量度风险了。我平常胆很小,连恐怖片都不敢看,但是能去攀登,主要还是学习和了解。很多大胆是由于无知,但很多恐惧也是由于无知。学习和掌握了相关知识,就能判断风险,消除一些恐惧。
记者:这两年,登山热进入持续升温态势。而且登的山是愈高。但是很多人并不清楚如何才能适应高山?
陈杰:对,攀登高海拔的雪山还有与众不同的一点,就是适应性问题。海拔八千米或说两万六千英尺以上的地带通称为“死亡地带”。急性高山病表示了在当前高度下身体对缺氧环境的适应或说忍耐程度。任何上到高海拔的人,都有可能发生,不因年龄、性别、强弱、或是否有到高海拔地区的经验的人而产生不同。在海拔5000米的地方,空气中的含氧量是平原的1/2,7000米以上含氧量是平原的1/3,到了8000米以上含氧量不足平原的1/4。7000米是人的生理极限。在这个地方,人体肺泡里氧分压和动脉氧分压基本上差不多,从理论上讲,氧气无法从肺泡里进入血液送给人体的组织。到7000米,能耐低压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大概百分之几。这确实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判断自己的适应性最好去进行医学检验。可惜我国目前条件不允许,现实的办法就是“试错法”,亲自去高山去试。以自己为例,我检验自己的方法就是实践和试错。在多年前,我和北京的一些大学生,曾经从北京出发,第五天就登顶了6201米的启孜峰,无意中也算创了一个速攀的小纪录。适应性是登山的一个主要矛盾。良好的适应性和坚定的意志有时体现在能不能咽下决战前最后一口饭上。高山适应性主要取决于先天素质,但高山适应性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提高的。我在第一次登雪山时,反应是比较重的一个,但奇怪的是,此后历次登山几乎没有什么高原反应,基本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上了高原,能明显感到自动加速呼吸,提高呼吸的频率。在登珠峰时,只在6500米左右头有点微疼。
记者:从某个角度来说,登山是最简单的运动。但是从其它角度来说,又可能是最复杂的运动。登山之难,在于其必要条件太多而难以完全充分。你能介绍一下登山的经验的经验吗?
陈杰:这里难以一一列举,仅略略举几个例子:
比如,严格的纪律性。没有纪律的军队,胜是侥幸,败是常规。我也着意培养自己的僵硬的纪律性。我犯了很多错误,但能活着与大家交流,主要是把握了一些最基本的原则,特别是两点之前下撤的铁律。这是不讲条件的。走到13点,至迟14点,然后走到哪看也不看就下撤的决心,体现铁的意志。喜马拉雅在攀登季节大约20点30至21点左右天黑,正常情况下一般16、17点就开始起风变天,风力往往比上午增大几倍。作为业余运动员,根据自己的体力和耗时,不能效法其他人超时登顶的做法。
比如,认真研究山体情况和学会选择路线。登山之前必须了解攀登对象,应当尽可能多的研究,对山峰情况,特点,要有清晰的认识,对于山峰的图片和文字资料、地形图了解。根据山的特点制定计划,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特别是,学会识别雪崩地形。世界著名向导老罗曾象老猎人或说老狐狸一样眯起眼睛,教我初步判断雪崩地形,并切进雪层,判断雪况。
比如,充分利用坏天气。坚持坏天气留在山下、好天气用在山上登山原则。5000米以上的山峰,天气不可能完全准确预测,相信天气是好坏交替的客观规律。在坏天气时,不要呆在低山营地,应当建好营地待机。好天气时,快速行动,用于高山行军和突顶。稍微遇到坏天气的时候,就停止攀登,不利于抓住战机。
又如,好的登山习惯。这些细小的环节有时影响着大事。我早晨起来收拾东西太慢,几次都影响了出发时间。雪山在凌晨和上午时风较小,气温低,冰雪冰结结实,雪不粘脚,走路稳而快,适合行军。早出发,有利于早宿营,早赶到目的地休息。这点我在几次登雪山中都意识到了,但执行的并不是很好。
再如,学会分配体力上山、下撤、备用理想状态是三个三分之一,442也马马虎虎,最怕是541、640,甚至730了。
再如,学会判断速度和时间。在训练上作有心人,记录下自己每小时上升的海拔高度,这是一项重要的指标。学会计算到下一个营地和登顶、下撤的时间。下撤有时并不比往上省很多时间。特别是体力严重透支时。有时耗时占上山的70%—80%,甚至达到100%,要有准确的估计。
再比如,学会吃。以前略略看过点古代战争史,发现一个不成其规律但相对普遍的现象,就是几乎凡是有粮的军队,都容易胜利;而没粮的军队,都容易遭到失败。登山也是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登山者是用肚子来登山的。吃什么,怎么吃,什么吃的下去,什么吃了好,一直是登山的大学问。光知道多吃碳水化合物可以减少高山反应是不够的。
再比如,高山上对设备的使用要求很高,疏忽则后果严重。我在在使用氧气装备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检查使用氧气装备不熟练,发生漏气,一瓶满满的氧气调在1。5档到2档只用了三个或三个多小时,甚至有可能更少,太可惜了。这是不能原谅的严重错误。事后我与队友小其米分析,一瓶氧气罐只用了三个小时出头,是由于氧气发生泄漏。氧气面罩不行,可能是氧气罐与调节器不匹配,罗赛尔看我们条件艰苦,设备简陋,白给我一瓶氧气,结果配上我从西藏登山队借的氧气面罩,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这些技术性的问题难以穷尽。在此仅是举例,只有靠你平常多积累了。
总之,用脑子去登山。山不仅是用腿登的,而是用脑子。谨慎,谨慎,再谨慎,大意是导致失败的最常见的原因。所谓的荣誉虚幻不感兴趣,只有办事是真的。即使没有登上什么高度和难度,也是日臻完善的过程,在登山中得以提高。相信真正的登山者不会为所谓一时登顶而狂妄,也不会为非议而受到伤害,因为伤害不了。具备这一切,是思想的胜利,而不是身体的胜利。
记者:怎样把握理性与适当的探险?
陈杰:成功需要机运,但仅仅需要机运吗?为什么许多人同样面临机运而没有抓住?“机运偏爱有准备的头脑。”你的成功是大山赐予的,但大山只会把成功赐予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决定要去登山,是一个不理性的决定;但是一旦登山,你做出的所有决定都必须理性。在出发之前,应当进行详细的分析。
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登山必须尊重科学规律,实力、经验、技术装备等相对逊色的业余登山更应如此。业余登山者的登山技战术水平和遭遇突发事件时的应变、保护能力是攀登高海拔雪山的前提条件。业余登山,容易天好就一切都好,天差就一切都差。如同洋务运动的那点枪炮,制内乱有余、御外侮不足。天差时最见功夫,96年珠峰山难好几个向导明显比顾客强多了,特别是发生意外(暴风雪和无氧)时。业余登山等探险活动中,人与自然的力量对比之悬殊显而易见,因此更加需要将科学态度始终贯穿其中,异常艰险的登山运动尤其需要按科学规律办事。
有时不缺乏想法,缺少的是执行。在执行决定中,你会面临的很多东西,包括非理性的。历史上很多的难以思议的事情也是一定非理性的。一切都具备后,也要注意到,从事的毕竟是探险。雪山之巨大,远超过人们的想象,但有时焕发的豪情和能量,也不可限量。也许是内行人论天下、外行人打天下吧。以我为例,在无意中也有几个没想到:一是在没有充分适应的情况下只用四天就登顶。地球上超过8000米的独立山峰只有14座,卓奥友峰排名第六。我登顶只用了四天。尝试之后,我可以首先部分证明,我国汉族登山者是有可能以阿尔卑斯方式(个人背负全部物资,直插顶峰)攀登八千米的。二是由于氧气设备发生故障,我在最后突顶的很长的时间里进行无氧攀登,全程只在登顶营地的后半夜和突顶初期用了氧,我也可以首先部分证明,如果不怕伤害大脑,我国汉族登山者是有可能以阿尔卑斯方式、无氧攀登八千米的。三是背着沉重的东西去攀登八千米的。出发时负重达40斤,我的队友--优秀的藏族登山运动员小其米比我多背一个帐篷,接近50斤。四是条件艰苦。基本上吃的是面条加咸菜,把一元八角一斤的糌粑当主食和高山食品。
一些人往往认为可以不靠任何理论,但实际上都是某种理论的执行者或奴隶。理性与不理性的关系复杂而精深。一般来说,理性是第一位的,但在大的事变和创立世俗上的奇迹时,在理性的同时,也夹杂着非理性和适度的探险。当然对于登山爱好者来说,理性是第一位的。坚持科学的态度,谨慎的作风,山上的安全系数就多了一份保障;坚持冷静的思考、理智的行动,也就使迈向顶峰的步伐就多了一份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