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必须更正的….
扎达那个澡堂开放热水的时间是周六……(MI急电给我……快改…..)
另外她还说,你改写法后老是卖弄煽情,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股灵动和过瘾…..
我知道的……可我事实上已经回不去了……正如当了个九唔搭八厂长的我无法轻佻……
TO BE OR NOT TO BE,继续还是改变,THAT‘S A QUESTION
哈姆雷特!
古格…..
去过阿里和想去阿里的人都知道古格,那个曾经辉煌过的皇朝…
网上为古格而写的美文和悲歌多不胜数,但我不想从俗…
我努力写出我在古格一点感受……
我们离开扎达县城,一路咒骂着那个打着援藏羊头,干着的敲诈游客行径的副县长(就是在古格门票中搭配强卖个人专辑的领导),一路硬着头皮,看师傅冲过一个又一个惊险万分的山隘(这里依然是土林地界,车下全是粉粉松松的尘土)来到了古格……
由远处看来,它毫不起眼,座落在坡上的它,象在山谷里孤伶的峭立着的一座山岚,
正如旁边屹立了千万年的土林……
然而走近一看,那的的确确是一座城堡,起码它曾经是一座城堡……
这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堡啊!那是一座完全淘空了的山!….
除了在山脚、山腰、山顶上的几间已露破迹的庙宇,一堵堵让人回味往昔荣耀的断桓残壁外,整个山都被依山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深浅不一的洞穴所占据,而这些洞穴却有机地和庙宇土壁结合在一起,浑然一体,我已经无法分请那究竟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堡还是一满布人类智慧和力量的山……
站在它下面,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藐小,看着它,我突然想起了蜂巢……
但怎么能用蜂巢来形容呢?它就象一个风尘朴朴的巨人,那些洞穴,不就是历史长河带给他不能磨灭的伤口吗,只是血早已淌干了,能再流的,恐怕只有泪水了吧……
古格,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
我是在途中听师傅说的,(这一点,与KOKO一样,我也没有做功课,因为我也没有想过我会来这里……)虽然回来后看到了好几个版本,但我还是宁愿相信由藏人告诉我的传说。
古格雄起时,号称臣民60万,其鼎盛之势,一时无两,某日,外族入侵,兵临城下,古格王距其天险,闭城而守,敌围城半载,苦不得其法,损兵折将之余,未越雷池半步,而古格城内,贮备甚多,暗道广布,粮草充足,加之三军一心,斗志旺盛,敌遂心生毒计,于城外掳王国之平民,一一屠于阵前,古格王法崇释家,慈悲为怀,不忍见生灵涂炭,力排众议,开城而降,未料此城一开,敌军开进之处,鸡犬不留,又演屠城之事……
其实纵观历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从特洛伊木马到李闯进京,扬州十日以至于倭寇血溅雨花台,千年来,人类自相互残,屡见不鲜,只可惜到此高原神圣之地也未能幸免,辉煌一时的古格一脉,从此湮灭,空余古城残壁…...
正象第一次走进故宫皇城,有着太多的过去,身边总是弥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压抑,我们背着沉沉的历史包袱,走上了古格,那路是石头混着黄土砌成的,已经找不到走过的古人的痕迹了,大自然是公平的,不管你当年是挥洒着青稞还是挥舞着刀枪…..
检验过门票后,一个懒懒的看门人打开了标有国家级文物标记的大门,拿着一串钥匙不慢不急的带着我们往前走,我们也散散漫漫地绕山而前,一路对被风化了雨侵了的墙、窗、洞感概,从那依稀可见的痕迹中猜想和探讨它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在一个个自认为值得记住的景观前留影,用笑意去冲淡沉重的历史氛围,然而自从他打开第一座有红色飞檐的庙宇后,我们再也无法凝住甜甜的笑意了,我们感叹谓然而生……
庙里四周墙上都是美伦美焕的壁画,但显然遭到过涂鸦,但从剩余和恢复的片段可以看出,它以藏传双修欢喜佛最多,其画工之细腻,人像的唯妙为俏,并不逊于我们在色拉,哲蚌、扎什伦布等西域名寺所参拜的,只是不管怎么去恢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风采了,更令人悲哀的是在庙里所供奉的菩萨和诸神造像,不管是堂而皇之地座镇中央还是星罗棋布散于通天藻井,几乎都成为了一堆碎土,偶有幸存于世的,也手足不全,头颅尽失……我面对着一个个极具讽刺意味的佛座,和一个信从土堆里找出供在案桌上的佛头,一阵莫名的寒意由心底涌出,这是怎么样灿烂的文化啊,这又是怎么样的一次浩劫啊……
更令人悲哀的是我们从资料和看门人口中得知,这辉煌的文化没有毁于千年前的屠城战火,没有毁于千年来的风霜雨雪,而是毁于30年前口呼“破四旧”的年轻红卫兵的铁钎锄头之下……
我们有罪…….我们愧对祖先…….我们也无法向子孙交代……
虽然除了大姐与达叔,我们一行都是出生在文化大革命末期,成长在改革开发初期的年轻人,那场灭绝人寰的浩劫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伤痕和沉重的记忆,但到此时看着如此情景,我们无言…..作为同一代人,我们应该感到悲哀……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了阿富汗的巴米扬大佛,那些拿着迫击炮指向巨佛的游击队员在大喊FIRE的时候,他们又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