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听着张国荣的歌,那些年代逐渐久远的熟悉旋律,然后用手指轻轻抚摩键盘,一遍一遍。有些片段逐渐沉淀,有些回忆永不消散,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诉说。总觉得Leslie的歌声只能用心感受,文字的描述是如此贫乏无力,正如内心中最宝贵地东西无法倾诉,任何的语言都会减轻它的分量一样。耳边传来张国荣那温暖低沉地声音,他缓缓唱着“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我怔在那里,萌生些须感动,于是那个寒冷而干燥的北方冬季,因为有了Leslie的歌声似乎不再那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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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名歌手到“张国荣”
很多人喜欢张国荣是因为他俊美的容颜,人们说他“颠倒众生,芳华绝代”,那些阴柔古旧的华丽辞藻却因为他的存在而折射出别样的光芒;还有很多人喜欢张国荣是因为他的电影,他是玩世不恭地十二少、憨厚斯文地宁采臣、细腻忧柔地程蝶衣、执迷飞扬地何宝荣。那些旖旎纷繁的片段反而模糊了真实的张国荣,让人们忽略了他始终是一个不曾放弃过的歌者,真实并且执着。
张国荣并不是横空出世、一夜成名的泡沫明星,从1977年参加“亚洲业余歌唱比赛”到功成名就,期间的六年他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歌手,在餐厅、酒吧里面唱歌,每次现场演出之后,在嘘声中踉踉跄跄回到后台的Leslie都会狠狠地发誓:"我不干了!"第二天却又站在台上,去面对属于他的倒彩。他靠着超乎寻常的毅力隐忍坚持着,但眼中逐渐失去了光彩,青春凋落在舞台幕布后,没人注意也没人可惜。寂寞中的Leslie独自倔强地成长着,当歌唱已成为可怜的谋生手段和一种必须持续但又前途苍茫地苦役时,他的歌声里却逐渐增添了一份成熟厚重地迷人光彩。直到1983年的某一个夜晚,当张国荣蓦然发现一曲《风继续吹》结束之后,等待他的不再是嘘声而是雷鸣般地掌声时,他对梦寐以求的成功反而觉得不知所措,只能仓皇谢幕。经历过磨砺的张国荣已忘记了如何恣意张扬地欢笑,所以做为代表一个时代地巨星,别人在他脸上永远看不到春风得意,而在他那或狂野或妖娆或清澈或放肆地眼角眉梢,总不经意间夹杂了些许清涩忧伤地表情,一如初始。
1986年,充分表现了他沧桑醇厚的《有谁共鸣》使张国荣声势已超过陈百强,直逼谭咏麟。也许细腻忧郁的陈百强缺乏做歌坛盟主的霸气,只有激昂时狂野叛逆、低徊时性感迷人的Leslie有希望与风格亲切明朗的谭咏麟争夺第一把交椅。终于在1987年的颁奖会上,谭咏麟急流勇退,唱着《无言感激》宣布从此不再接受任何奖项。自此,张国荣成为了寂寞中的高手,承载着过多的纷争非议,独自舞剑,没有对手,于是两年以后,他也决定隐退。
张国荣是踩着荆棘丛生的坎坷道路,在罗文的武侠剧主题曲、许冠杰小市民气息的搞笑歌和关正杰、蔡国权式柔和小调中挣扎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并最终超越了谭咏麟,使自己的歌声成为那个年代音乐背景的歌手。虽然那时的他唱的是很主流的情歌,有时候伤感、有时候狂野,远不及后来的游刃有余,但他是那个年代才有可能产生的当之无愧的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