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替身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玄幻/新武侠/魔幻/科幻,
作者: 可爱多的粉丝著
出 版 社: 华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9-1字数: 200000版次: 1页数: 249印刷时间: 2008/09/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752381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粉丝”笔下多为不可思议的故事,但喻的是凡俗的困扰与生活的道理、青春岁月中成长的烦恼,其文风紧张幽默之余,含义隽永;“粉丝”笔下没有完人,却一个个鲜活可亲,正如我们审视自己,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身边那些让人又气义爱的损友们,也真如罗小宗或者双魁一样让人头疼。但是我们亦是幸运和坚强的,有朋友亲人作为光明的后盾,即使在漆黑的夜行路,也不会在恐惧中迷失方向。(江南)
《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拥有一切能够吸引读者眼球的元素。而作者可爱多的粉丝的想象力与幽默感,则让作品更加具有可读性,令人欲罢不能。(庄泰)
“不可思议”是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轻松的搞笑风格为一体的、适合现代人阅读口味的佳作。更难得的是,作者极其自然地将现实与虚幻两个世界融合,让我们如同亲身畅游于神奇惊险的异度空间。(花想容)
可爱多的文字,清新温情,灵气逼人,从《春江花月夜》到如今的“不可思议”,每一本都让我爱不释手。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苏京)
匪夷所思、古灵精怪、奇思妙想、光怪陆离,以上相加,再乘以喷饭的立方,约等于可爱多的粉丝,证明完毕。(马伯庸)
内容简介
有关几个热血少年跟一大群“飘飘”不得不说的故事。将你带入一个晃悠于现实和虚纪的不可思议的世界中!
这是一部有关跨越种旅的爱恨纠葛史!这是一部超越智商的纯洁友情感人史!是一疗有关90后典型的惆怅成长史!这是一部记录人类少年VS“飘飘”的银河英雄史!
作者简介
可爱多的粉丝,女,八十年代生人。热爱美食和旅游。辛苦码字,闲睱读书。网上贴文,勤奋耕耘。虽识世事无常,却爱搞笑文章。
惯见人生碌碌不得闲,但愿此心悠然天地间。
已出版作品:《春江花月夜》、《春江花月夜幻境》、《异度学园》、《千年守候》。
新出版作品:《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替身》、《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梦魇》。
目录
夜的序幕
替身
交易
鬼童
故人
克星
恋人
心愿
鬼亲
暗室
反噬
夜的完结
书摘插图
夜的序幕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从小就与众不同。
所谓慧兰含英、不蒙于尘,早在幼儿园时期,我就已经展现出鹤立鸡群的天姿。每逢黄昏,我便与众多奶香未褪、尿布傍身的同僚结伴站在祖国花园的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家长的到来。
因为老爹是个长年在外挖坟掘墓的考古工作者,老妈是个事业、家庭、麻将三不误的新新女性,所以我十分不幸地成为了每天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孩子。
“陈子绡啊,你爸妈怎么还不来呢?”那天陪我一起等父母的是个年轻漂亮的阿姨,或许是被我耽误了约会,她表现得极其不耐烦。
“阿姨!”我伸手指着一个刚刚被接走的小朋友,“张智的爷爷为什么不牵着他的手呢?”
“你、你说什么?”阿姨口舌发颤,花容失色。
“为什么只有他爸爸牵着他的手呢?”
阿姨在夕照中看了我一眼,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撒腿便跑进了教室,活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
难道是食堂提前开饭?否则还有什么事能让人瞬间产生如此大的爆发力?我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孤零零地想了半天,却仍旧不明所以。
直到老妈风尘仆仆地赶来接我,我才知道,原来张智的爷爷在七天前已经去世,而今天,正是人们所谓的“头七”。
还魂之日。
都说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老爹老妈坚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定会像王安石笔下的仲永一样泯然于众人。
然而事实证明了,天才和庸才永远不能相提并论!
仅仅三年时间,我就转了五间小学,远远赶超了历史上著名的转学榜样——孟子前辈。其间有两个班主任一口咬定我有妄想症,一个班长被我吓得退学,还有三个特级老师在我的嚎叫声中心脏病突发,不得不洒泪挥别了教育的最前线。
后来长大了一点的我总算学乖了,除非是看到了什么特别令人惊诧的东西,通常我都把嘴闭得死死的,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果然“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自从我三缄其口之后,终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转学生涯,在一间小学茁壮成长了。
不过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物质是运动的。矛盾是永恒存在的。
刚刚解决完我转学的问题,一个新的问题又应运而生。
那就是——我的成绩永远都是班级倒数!
因为那可歌可泣、傲视同窗的两位数总分,我就像古今中外所有不得志的学生一样,在恩师的亲切指点之下,十分不幸地被发配到了边疆,坐到了最后一排。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刚刚抱着书包和杂物落座,就看到旁边居然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
“你好!”我一落座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并初步判断此女的总分一定是个位数,因为她已经不是单单坐在最后一排这么简单,扫帚、篮球,以及各式杂物环绕在她的周围,其不入老师法眼的程度可见一斑。
“你能看到我?”她似乎十分诧异。
“当然,我视力很好的。”我难免有点洋洋自得,如果不是有一双如炬的慧眼,我的分数绝不会上两位数。
“太好了!我在这里坐了好多年,都没有人理过我。”
“一定是他们歧视差生!这真是太可耻了!”我一边恶狠狠地望着坐在前面的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之所以悲愤如斯,有一多半的因素是因为我也在被歧视的范围之内。
前人说得好,建立在阶级基础上的友情往往无比深厚。不过几天时间,我就跟这个女生混了个烂熟。
老师在上面慷慨激昂地讲课,我们在下面聊得口沫横飞。而且由于地势偏远便于隐蔽,居然从没有被老师发现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我的成绩每况愈下,甚至连小学毕业都成问题。
爹妈也十分为我“傲人”的成绩头痛,他们唉声叹气,带着我测智商又测情商,为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愁白了头。
然而毕业考试的当天,就在我咬着笔头,对着一片白花花的卷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寂静的考场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子绡,不要怕,我来帮你!”
这声音不啻于天籁,我急忙偏头看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那个阶级战友正在偏头对着我笑。
“这个注音是三声,你写错了!”她的脸显得稚嫩纯真,弯腰站在我的身边,抬头看一眼前面那个同学的试卷,随即把答案轻轻告诉我。
这么明显的作弊,怎么监考老师没有半点反应?但是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简直就像溺水的人捞到了一块大浮木,埋头奋笔疾书。
一场考试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等我交上了答得满满的试卷,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因为毕业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同桌”,鉴于平日胡吹滥侃的经验,我居然超常发挥,被老师选为范文,并指定我上讲台朗读。
“陈子绡同学写得很好。”老师在我念完之后总结,“可是希望大家写作文的时候不要虚构,尽量描写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虚构?我写的明明都是事实!我拿着卷子,懵懵懂懂地站在讲台上,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因为陈子绡同学没有同桌,所以可以原谅。”老师说完,就朝我亲切地笑了笑,示意我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拿着那张打着估计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得到的分数的考卷,坐回座位,望向身边坐在杂物堆里的朋友。
突然,我什么都明白了。
大红的毕业证依次发到了全班同学的手上,但是却没有她的,我拿着那个硬壳证书,定定看着她。
她依旧像是记忆中一样,朝我露出开心的笑容:“陈子绡,你考完试了吧?那我们一起玩吧!今天我们要玩什么呢?”
“对不起……”我低声对她说,“我要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能陪你玩了……”
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儿,露出释然的笑容:“对了,所有的小学生都要毕业离开的,我怎么忘了?”
“我要走了,你也快点走吧!”我收拾好书包,低头看着她,“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说完我撒腿就跑,我并不害怕,可是我怕我再继续待下去,就会不忍心走,那样我一辈子都离不开那间教室了。
在操场上,我孤零零地回头望着伫立在天空之下的教学楼。
彼时夕阳西下,如血的夕照之中,有一个女孩正站在我们班的玻璃窗前,像往常一样朝我摆手微笑。
我笑着朝她挥手告别,背着书包,转身走出校门。
我的童年时光就这样宣告结束。许多年以后,我仍然不敢对别人说,在短暂的童年之中,第一个真正令我开怀的玩伴,却是个没有生命的鬼魂。
替身
就这样,我这个出类拔萃的天才总算连滚带爬地脱离了小学,迈进了初中的大门。
一进学校,我便立刻瞠目结舌,但见走廊上一片兵荒马乱,学生们端着课桌、夹着板凳在四处奔走。
壮哉!伟哉!
不愧是初中,为了向健康的“四有新人”靠拢,不光是书包和饭盒,连书桌和板凳都要随身携带。
“你在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去搬桌椅!”我正在感慨学校的“分数”与“健康”一把抓的崇高精神,身后就响起了一声闷雷。
我急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平头板寸的男生站在我的身后。
该君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欣赏,都不像一个初中生,他那满脸的横肉都透露着“危险物品,生人勿近”的信号。
“老师好!我是新生。请问是叫我搬桌椅吗?”依照经验,这等肌肉发达、四肢健硕的异数多半是体育老师。
“今天是入学考试,不搬桌椅干啥?教室里坐不下了,新生要在走廊考试。”他看了我一眼,面色一红,居然飞快地跑到教室里,举重一样搬出了两套桌椅。
“我来!我来!”我伸手就要从他手里抢过桌子。
“没事。这点小事,怎么能让女生动手?”
“那啥……我是男的。”真是倒霉,从小到大,因为这张既不像老爹又不像老妈的脸,我已经不知第几次被认错性别。
“早怎么不说?”他虎躯一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两套桌椅往地上一放,“害老子浪费表情,没事儿长得不男不女的干吗?”
呜呜呜,这能怪我吗?我出生前也不能就五官样貌的问题跟老妈商榷探讨一下。但是慑于该猛士的淫威,我连半句话都不敢说,乖乖地低头搬起了桌椅。
半个小时之后,走廊里的座位已经俨然有序,我后背上的汗都没有干透,就已经有老师在发放考卷了。
真是倒霉!
我一边想一边望向背后,那个体育老师居然坐在我的正后方,看样子他多半是来监考的。
果然天要亡我啊!居然赐给我这么一个“绝妙”的位置!
可是我眼泪尚未涌出,正在无语凝噎的阶段,便听耳边“沙沙”作响,身后的那位猛士正双手举过头顶,从老师的手中接下考卷。
我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但是他却对我如狼似虎的目光视若无睹,悠然自若地挠了挠脑袋,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支缠满透明胶带、直追木乃伊的破圆珠笔,慢慢悠悠地在卷子上写下了几个扭曲的大字:
初一(三)班 黄智仁
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令我差点咬碎大牙。气死我了,这王八蛋居然跟我一样是学生,还跟我一个班!
怎么刚才我叫他老师的时候,他连脸都没红一下?
由于又气又怒,情绪不稳,导致那些蹲守在教学楼阴暗角落里的小鬼都聚集到我的身边,一会儿伸手抓抓我的衣领,一会儿碰碰我手中的笔。
结果我一半的时间都用来驱赶它们,交上去的考卷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再次用事实成功地证明了:天才是不可埋没的。是金子就永远都会发光。
一周之后,班级按照成绩排座位,我拿着赫然写着“31”两个血红数字的数学考卷站在走廊上排队,仿佛已经看到了惨淡前途。
“哦,你31,比我多5分。”那位几乎与中国家喻户晓的地主老财同名的黄智仁走过来,看了一眼我的试卷,下了这样的结论。
“是吗?那你语文多少分?”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雀跃,因为看到了一丝曙光。
“72。”
“英语呢?”
“37。”
“看来这次出题比较难。”我总结了一下我们分数的微小差距,作了如下判断,“所以才普遍发挥不好。”
“就是。我平时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少的分数,小学时我还参加过奥数竞赛呢!”黄智仁也极力附和,似乎很赞同我的说法。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便双双坐到了最后一排,牢牢地霸占了教室的大后方。
“你不是参加过奥数竞赛吗?”我脸色铁青地瞪着他,“怎么是全班的倒数第一?”
“陈不肖,你还好意思说我?”他用鼻孔哼了一声,“是谁说‘这次出题比较难,大家普遍发挥不好’的?结果不就是咱俩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
“你、你叫我啥?”我被他气得差点去见阎王。
“你不叫陈不肖吗?我看你学生证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叫陈子绡,你才不肖呢!你们全家都不肖!”
“嘿嘿嘿!”黄智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中间的那个字太连了没看清,最后一个字我不认识,就依照习惯,只念了右半边……”
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一头栽倒在课桌上,再也不想起来。
这个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白痴,到底是怎么从小学毕业的?
于是我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初中生活,就这样在一片人仰马翻中拉开了帷幕。
在前面我已经说过,天才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不到一个学期,我跟黄智仁便双双扬名,并称为整个初一年级的“双杰”。
任何一项考试,只要有我们俩参加,就一定会把倒数第一和第二收入囊中,时而还要角逐一下“魁首”。
初时老师们被我乖巧清秀的外表迷惑,认为我是被同桌影响,才取得如此糟糕的成绩。但是后来他们就不那么认为了,一堂课下来,只要我把嘴巴闭紧,不去用突如其来的尖叫影响别人,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家不要学陈子绡,要均衡发展……”这天又因为答不上题被罚站,历史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精力全都用在长脸面上,难免头脑就会有所欠缺。”
真是气死我了!换成你天天见鬼试试!
一个学期匆匆而过,转眼就是春意盎然,此时我跟黄智仁已经在老师、同学乃至校长的白眼相看之下,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谊。
每天一到学校,必以绰号互称,再互殴两拳,以示友情的坚固。
这日春光明媚,暖意融融,我正伏案假寐,忽听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老黄!”我受不了地拍案而起,怒道,“你在干什么呢?”
“嘘——”老黄眨巴了一下小眼,示意我收声,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铁锹道,“我在修铁锹,你不要吵大家上自习。”
“你自己弄那么大声,还怕吵别人?”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修铁锹?你要去义务劳动吗?”
“嗯?你不知道吗?明天是植树节,我们全校都要去郊区植树。该死不死的,哥们我刚刚把这家伙从家里扛出来,它就给我造反。”
对了!植树节!
记得小时候我也参加过。那天在春草初生的树林中,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却没有脚的阿姨,还好奇地跟她说了两句话,结果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掉半条小命。
“算了,我不参加。”往事沉痛,不堪回首,我心有余悸地使劲儿摇头。
“少奶奶!”老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勉励,“咱们学校所有跟体力挂钩的活动都是强迫性的,你就认命吧!”
怎么听着不像是植树,倒像是劳动改造?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我望着窗外的草长莺飞,长叹口气。春天地气转暖,万物复苏,而爬出松软冻土的,则远远不只是嫩草小虫而已。
更有一些深深浅浅、不成人形的影子,会蹒跚地踏着暖意融融的土地,从那遥远而冰冷的地方,走向繁华人世。
“绡绡!你爸刚才打电话过来啦,有话嘱咐你。”晚上放了学,我刚刚蹬着自行车到家,就迎上了老妈绽放的笑脸。
“啊?他现在在哪里?说了啥?”
“他好像跟着一个国家级的考古队挖墓去啦。”老妈亲切地接过我的外套,“你爸说啦,他要求不高,就希望下次回来你能前进一个名次。”
老天啊!赶快赐一个比我和老黄成绩更差的转学生吧!
要知道我跟倒数第三尚隔着十几个分数段,前进一个名次,不会比昔日搬走压在劳苦人民背上的三座大山更容易。
“对了!你爸还说了,让你最近不要到处乱跑。”知子莫若母,老妈见我垂头丧气,已然猜到了我郁闷的根源,急忙岔开话题,“尤其是荒郊野外,千万不要去!”
这次我的头垂得更低,背着书包就往屋里走去。
“绡绡啊,你这是怎么啦?妈妈给你做的鸡肉泡饭还吃不吃?”
我转过身,端起饭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肉泡饭,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吃。
不就是植树吗?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况且游魂有万般,最惨是饿蜉,就算明天要下地狱,也要先吃饱再说!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就顶着春雨,蹬着车往学校的方向绝尘而去。
说来也怪,昨天还晴得好好的天,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变了脸。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绵密的雨丝挥洒而下,春寒料峭,处处渗透着阴冷幽森的气氛。
奈何在社会主义的新世纪,虽然没有了封建压迫,却有堪比阎罗王的班主任。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抱着自己的那杆铁锹,坐在颠簸的大巴上,往郊区的荒山上驶去。
车厢前面老师在振臂高呼,大声宣扬着植树造林所承载的重大意义;旁边是老黄与一帮狐朋狗友在使劲儿甩扑克;还有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一直吵个不停,兴奋得简直不像是去参加劳动,倒像是去开联欢会。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居然靠在摇晃不停的车窗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快来啊,来啊……”在一片漆黑之中,好像有人在轻轻地呼唤我,那声音缥缈而遥远,仿佛来自空旷的山谷。
“去哪里?”我好奇地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繁茂的密林之中,枝繁叶茂,阔叶如掌,连头顶的蓝天都被这鳞次栉比的树木遮蔽。
“去你该去的地方……”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从大树后不断走出一个个面目模糊的黑影。他们都有人的形体,却没有人的五官,平平的一张脸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我、我该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我被这奇异的梦境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那些人却不回答我,慢慢地向我走来,他们的身影重叠弥漫,仿佛化做一团黑色的雾气,要将我吞噬淹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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