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符国的哭泣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玄幻/新武侠/魔幻/科幻,
作者: (英)希尔著;何韵琳译
出 版 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7-1字数: 229000版次: 1页数: 255印刷时间: 2008/07/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020067794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本书是令慧眼相中《哈利皮特》的英国编辑巴里坎宁拍案叫好的又一部青少年奇幻小说。
冰符国是一个列强环伺的小国。当父亲在战争中牺牲之后,十四岁的赛琳成为冰符国的女王。她必须担负重任,在冬雪结束前抵御前所未见的强大侵略。
在与狼族和几乎所有有贵族结盟之后,赛琳认识了一个叫奥斯卡的男孩,他成了赛琳的好友和军师。他们一起出发缔结新的盟友,先来到吸血鬼的王国,说服了吸血鬼国王和王后,然后继续去拜访危险的雪豹王国,那儿的领袖最终也成为她珍贵的朋友。
书中表现了一个女孩经历战争洗礼的友情,充满了意想不到的笑料和动人心魄的历险。
媒体评论
“这本书实在特别……我意识到我手里抓着一个充满想象力,令人激动不已的世界,书里的人物在混乱的局面中有着真实的性格,书中的描写紧张得会令你忍不住要跳起来。你会跟书里的年轻女王一起欢笑。这本书关乎力量与信念,英勇与友谊。事实上,它是我读过的最好看的‘电影’”。
——《哈利波特》的编辑 巴里快宁
“来自方方面面的反馈表明,继罗琳之后,世界青少年奇幻书界把大爆冷门、一炮走红的宝押在了这个叫希尔的老男人身上。”
——《国际先驱导报》
书摘插图
第一章
赛琳法瑞尔臂之神力林登希尔德的名字对她来说算不上麻烦。十三岁,高个,骑术不输给她父亲最好的士兵。她是冰符国的皇位继承人。她的家庭老师或许会补充说,她愿意的时候会全神贯注,费心努力的时候也很聪明,并且,跟她父亲一个脾气。赛琳的母亲死于难产,很少有人会拿她们相比。但有些人仍然记得那个骄傲的、来自凶猛的海波利顿一族的年轻女人,他们会说赛琳就是她的翻版。
在她身后骑马护驾的卫兵可不在乎这些。天还没亮他们就进了树林打猎,他现在可是又累又冷,赛琳却一点儿要回家的意思也没有。她坚持认为他们追踪的那些脚印是狼人留下的。卫兵担心她是对的。他已经解开了长矛的鞘套;而且在过去的一小时里,他一直举起盾牌。
人鬼大战之后,狼人就被逐出了冰符国。那场战争中,赛琳的父亲,也就是瑞德若夫国王,在狼岩战役中打败了吸血鬼国王和王后的军队。她追踪的很可能只不过是一只徘徊于家畜牧场上指望捞点便宜的孤狼,但小心为上总是不错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捉到它,她想道,然后把它带回城里作奖品。说不定,杀死它之前还能从它那儿,逼问出一些鬼域的消息来。
“听!”赛琳从获得父亲赞许和尊敬的白日美梦中惊醒,猛然说道,“就在前面——我能听到它的叫声!”
卫兵相信她的判断,立即举起了长矛。“到我身后来。”他说道,危急时刻顾不上什么礼节了。
没等他们有所行动,茂密的灌丛朝两边分开,一头巨兽从中一跃而出。它看上去接近人形,却有着极其浓密的毛发,一张怪脸混合了人和狼的特征。怪物充满仇恨地瞪了他们一会儿,然后突然发起了攻击。它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卫兵笨拙的一刺,向赛琳直扑过去。但赛琳胯下的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它跳跃上前,扬起钉了马掌的铁蹄向那怪物踢去。
这出其不意的一击使那狼人躲闪不及,但它只是踉跄后退了一步,便又怒吼一声扑了上来。此时,赛琳已经拔出了她的长军刀,掉转马头,狠狠刺进了狼人的手臂。
卫士此时才回过神来,猛地一击,将狼人打翻在地。还没等它爬起来,两匹马已肩并肩地喘着粗气扬起了马蹄再度进攻。
那家伙连滚带爬地逃回马儿无法追及的灌丛中。它用猩红的长舌头舔了一会伤口,然后猛地从荆棘丛中跳出来,毫无预警地扑向赛琳的坐骑,把她撞下马鞍。战马发出一声惊惧的嘶叫,跌跌撞撞地闪向一旁。赛琳被摔得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她似乎飘到了高处注视着这微小而无声的世界。她朦胧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某种危险之中,但又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见一个卫士正在攻击着一头巨大的狼人,却被那怪物折断了长矛。卫兵的马退缩了,拔腿狂奔,绝望的卫兵只能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此刻,那狼人已经转过身来,慢慢走向她了。
现实“轰”的一声回来,她的脑子被填满了。一个激灵,她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狼人踩着缓慢而从容的脚步逼近她,享受着斩杀前的乐趣,就像是玩弄老鼠的猫。
她的剑就在旁边。她一把抓过,跳了起来。那巨兽停下脚步,龇着嘴露出巨大无比的牙齿,几乎像在咧着嘴笑。赛琳没有犹豫,她呼喊着林登希尔德家族的战争口号,向狼人攻了过去。
不等巨兽反应过来,刀锋已经砍入了它的肩膀。它仰面翻倒在地,震惊于她的凶猛。但是随即,她的靴子在湿树叶上一滑,摔倒了。那怪物立刻猛扑上来,一把拨开她的剑,跨坐在她身上,它那巨大的重量几乎要把她的肺压炸了。即使这样,赛琳仍然斗志昂扬,当那怪物垂下下巴凑近她喉咙的时候,她重重地击中了它的鼻子。狼人摇了摇脑袋,打个喷嚏后缩了回去。
“要来就快点,臭狼人,记得把伤口都留在正面。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在逃跑时被杀死的。”她大喊道,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恐惧。
那怪物又低下头凑近她的脸,但这一次,它的眼睛里满是近乎于人类的疑惑表情。这样子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仿佛是在细细端详她。随后,它突然毫无征兆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长号,吼声越来越高,而后又慢慢变低,直到消失。它又一次注视着她,它的眼神跟人类那么接近,赛琳甚至感觉自己能跟它对话。突然问,它跳离了她的身体,随着它巨大体重所带来的压力消失了,赛琳开始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她慢慢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狼人拾起她的剑,剑头朝外,插入厚厚的林中杂物里。它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有些啼笑皆非:那巨大的身躯竟然弯下腰鞠了一个躬,一条手臂屈在身前,另一条垂着,摆了一个优美的姿势,和侍臣中最流行的礼仪一样。
赛琳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咯咯笑出声来。那狼人又仰起头,嘴里发出一阵混沌的咳嗽和号叫交杂的声音,像是在笑。接着,它转身跑进了树林,只留下身后犹自颤动的树枝。
赛琳费力地站起来,捡起了她的剑。她因为惊骇而浑身颤抖,但却异常兴奋。那狼人为什么没有杀她?像它那样的生物会思考和下决定吗?如果是那样,它是真的决定要放过她吗?
这太让她震惊了。她所听闻的关于狼人的一切以及她对狼人的看法和理解都因此而动摇了。她一直以为它们是没有思想的杀手,和冰符国北部边境以外那些邪恶的低等生物一样不会思考,而这个狼人却表现出……怎么说呢?怜悯,或许?
树丛里传出的一阵树枝折断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拿起剑,准备进行新一轮的战斗。但那只是她的卫兵。他制住了那匹临阵脱逃的马,重又回来准备以死捍卫她。这总比因失职而被处死来得好些。
赛琳不得不忍受卫兵长达十分钟的伤口检查,以及他絮絮叨叨的解释说他对失控的马如何无能为力。最终,她得以爬上他的马背,两人开始慢慢踱回家。她静静地思索着发生的一切。她真能这样转变对狼人的成见吗?狼人有没有可能思考,甚至有感情?一路上,她的脑袋飞速运转,却仍困惑不已。
在后鞍上骑了几分钟之后,赛琳看到自己那匹逃走的坐骑冲出了树林。马儿见到他们,立刻放心似的欢叫一声。
“你可真行啊,”赛琳正在火头上,“我真该让狼人吃了你。”
终于,他们走到了森林边缘,茂密的树木间出现了小块的空地和伐木人的营帐。
他们抄了最近的路回家。茂密的树梢间露出营地的屋檐。而后树林完全消失了,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平原。他们拉缰止步,放眼远眺围绕着冰符国首都霜玛里斯城的广阔平原。平原上分布着灌木、农田、果树和花园,在这个国家短暂的夏季里,呈现出一派郁郁葱葱的富饶景象,城市便被包围在这一片农田之中,宛若金色麦浪中的一艘巨大的石船。
每一扇大门都面对着四面风向中的一个方向。南门上挂着巨大的至日钟,光滑的铜质钟身在明媚的阳光中闪闪发光,似乎在招呼赛琳和她的卫士回家。城的中心,她父亲的堡垒高高地位于山上,条条道路蜿蜒地汇聚于那里。她清楚地看见蓝色,皇家旗帜上威武的白熊。旗帜在凉爽的微风中招展,像是正带领着瑞德若夫国王的骑兵队冲锋。
赛琳驱马上前,她已经从打斗的惊骇中恢复过来,急于把那狼人的故事告诉父亲。他们穿过平原,马蹄踢踏着发出轰轰的声音,在夏日的干燥路面上扬起一片尘土。很快,她和她的卫兵就穿过了一道道城门来到主街上。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从周围村庄和农场上来的人在街道的两边摆起了小摊,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从蔬菜和奶酪、到鸡蛋和鲜肉应有尽有。天气很热,成群的苍蝇被那些血、垃圾和内脏吸引过来,赛琳的马烦躁起来,他们在缓慢穿过人群的时候,不停地喷着鼻息。
“公主驾到,速速回避!”卫兵一边吼着,一边策马向前把人群冲散到两边。由于难得见到皇室成员,那些很少进城的乡下人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赛琳骑马而过。有些甚至挤到前面,伸手去摸她的衣摆和马靴,就好像她是什么圣迹似的。这让她十分尴尬,立刻卸下她的盾牌,一路把它挡在手臂上,把自己藏在这彰显身份的面具背后。
“是公主!是公主!”前面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赛琳真希望头上戴着的是她的头盔,而非这打猎用的小钢帽。带有护鼻罩的头盔至少可以部分地遮住她的脸。而现在她只能希望这些乡下人会以为她红红的脸只是一个战士应有的肤色。
终于,她到了内城的大门口,轮值的士兵按规定设置了路障。“何人求见国王陛下?”士兵正色道。赛琳带着无声的自豪感看着他们,等待着她的卫兵代她作答。
“他的女儿和继承人,赛琳法瑞尔臂之神力林登希尔德公主。”
士兵们立正敬礼,赛琳骑马进了城门。穿过宽阔的庭院,她便甩缰下马,知道自会有马夫过来牵走爱驹。随后她大步踏入父王城堡的大厅。
她在拱形门廊中停了停,以让眼睛适应室内较暗的光线。渐渐地,那些斑驳破烂的盾牌——它们属于早已战死的皇家禁卫军,军队里的职业军人——和以前战争的战旗都渐渐从模糊中浮现出来,她这才继续踏步向前。
在她前面,石砖地板似乎长得没有尽头,一路延伸到阴影中。阳光透过屋顶上的通风口洒下来,在那些刻着岁月印痕的砖石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她可以辨认出大殿另一头的高台,上面矗立在黑色的橡木宝座。宝座的扶手被雕刻成熊的前腿,椅腿雕刻成龙爪。宝座上方悬挂着冰符国的战旗:一只站立的北极熊,咧嘴怒吼,挥舞利爪。赛琳的父亲在狼岩战役中打败吸血鬼王和王后的军队时所扛的正是这面战旗。
宝座上没有人。赛琳来到高台旁,旋即绕到背后,低头走进一个低矮的门洞。门后是一间温暖而舒适的小房间,瑞德若夫臂之神力林登希尔德国王,北方的熊,勇猛的战士,英明的君主正把他的脚泡在一个大大的水盆里。他倚在塞着松软靠垫的椅背上,闭着眼。但赛琳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国王没在打鼾。一个干瘪的小个子刚下完一步棋。
“你又捣鬼了,格利姆沃德!”国王的声音响起。
“噢,我有吗?这决不是故意的。一定是走错了。我该把象挪回来,是吗?”那个小老头颤颤巍巍地回答。
瑞德若夫睁开一只充血的眼睛看着格利姆沃德。
“是,我会把象挪回来。”那小老头总结道。
这时,国王看到了他的女儿。“啊,赛琳!进来进来!给盆里加点水好吗?我的鸡眼今天可真疼。”他朝酒精炉上徐徐冒着热气的水壶点头示意,赛琳顺从地走到房间那边,拿起水壶,将热水倒人盆里。
“先放些冷水!”瑞德若夫大叫道,缩回的脚丫把水溅湿了一大片地板。
“对不起,”赛琳温顺地说,然后将冷水和热水在一个大水壶中混匀了再倒入洗脚盆里。
“啊,这样好多了!”瑞德若夫又沉声道。事实上,国王在旁人眼里不是大喊大叫就是沉声低语,无论心情好坏。而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在乎;至少他从来都不需要话说二遍。
他重又靠回坐垫,赛琳注意到他大把的红胡子——散落在他胸上就像燃起的山火一样——开始摆动,一只小虎斑猫从里面冒出头来,对她眨了眨眼,把她看呆了。
“啊,普里普尔猫咪,你在这儿啊!”国王叫道,把小猫抓在他那因为战争而变得粗糙的大手掌里。“我就知道我早看见你了。我得记着上床前梳干净我的胡子。我可不想压坏你,是吧?”
普里普尔猫咪轻柔地“喵”了一声算是回答。瑞德若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开始舔自己的爪子。
“父皇,我有要事禀告,”当觉得自己可以转移父亲在小猫上的注意力时,赛琳才开口说道。
“噢,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格利姆沃德,”瑞德若夫对那个小老头说。“她只有在做错事或者大难临头时候才会叫我‘父皇’。”
“我没做错什么,父皇。”
“那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早上,我在森林里跟一个狼人打了一架。”
“一个狼人,嗯?你没受伤吧?”他问道,一边抓起她的手臂凑近了打量她。她摇摇头。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几分钟后,他点了点头继续道:“好吧,我们可不能让那些狼人逍遥自在,不是吗?你在哪儿看到它的?你把它杀死了吗?”
“就在潘尼苏拉峰下,离黑峰口很近,但是,我没有杀死它。它只有左肩和上臂受了伤,但被马踢得很重。”
“那点伤对狼人来说不算什么。我得派一支巡逻队去。”
“是!”赛琳抬起头,双眼发亮。“但我想先问你件事,爸爸。”她顿了顿,整理思绪,“狼人可能……可能感觉和思考吗?我是说像人一样。它们是不是……是不是能理解我们有……哦,我也说不清,思想,感觉和生活?”
瑞德若夫陷入了沉思。他的大半生都花在跟狼人及其他从北疆外过来的生物的战斗上。他从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思考它们是不是有思想这回事。但他是一个贤明的君王,能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问题背后蕴含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
赛琳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狼人今天本来可以杀死我,但它没有。它夺了我的兵器,本可以撕开我的喉咙。但我一拳打了它的鼻子叫它快点下手的时候,它反而停下来,放了我。它甚至把我的剑插在地上让我捡回来。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狼人没有感觉不会思考,它为什么放过我呢?”
瑞德若夫不知道,而且那一刻,他也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自己大大松了口气。他猛地给了他的女儿一个熊抱,使她几乎像那狼人坐在身上时一样喘不过气来。“再也不许冒这样的险!听见了吗?”他吼道,对女儿险遭不测的恐惧让他怒火中烧。
“但是,爸爸,我没有冒险啊。狼人一般不会到森林里去。我怎么知道它会在那儿?”
瑞德若夫知道这是真话,但这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他放开她,又重重地坐下:“我马上派一整队巡逻兵去。”
“我想做领队。”
“哦不,年轻的女士。我的女儿和继承人将安全地呆在城堡里。让那些热血青年去抢功吧。”瑞德若夫斩钉截铁地说。
“但他们需要我给他们带路。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除了你的卫兵。”国王说,隐隐带着些胜利的口吻。
“除了我的卫兵。”赛琳服输了。
“很好!格利姆沃德,叫卫兵队长过来。你可以把细节告诉他,赛琳,该去找你的家庭教师了。今天是地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格利姆沃德在门口吹响了呼叫卫兵的号角,很快他们就在叮叮咣咣的盔甲撞击声中赶到了。
“埃德华队长。公主报告在城外不远发现了狼人。你去了解一下详情,组织一支巡逻队!”国王沉声道,一边温柔地抚摸着普里普尔猫眯。小猫被瑞德若夫的大嗓门吓得眯起了眼,赛琳和队长退下详谈之后,国王轻挠她的脸颊,她用她的虎斑脸蹭了蹭国王那粗大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