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列维王朝的兴衰---伊朗前情报总管的揭秘
分類: 图书,历史,世界史,亚洲史,
作者: 伊朗外交研究所 编著,李玉琦 译
出 版 社: 新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1字数:版次: 1页数: 421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01186808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了解伊朗过去与现在的钥匙,洞悉大国利益角逐的根源。
内容简介
出身贫寒的侯赛因法尔都斯特在儿童时代就被巴列维王朝的第一代国王礼萨汗安排为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王储的同学和亲密伙伴,从此掌握了通向宫廷和锦绣前程的钥匙。他目睹了巴列维王朝的宫廷奢华和皇室腐败,亲历了老国王被迫让位给穆罕默德礼萨的过程,参与策划和执行了穆罕默德礼萨时期的一系列社会改革。在漫长的政治生涯中,法尔都斯特始终是穆罕默德礼萨最要好的朋友和知己,作为国王的耳目掌握着巴列维政权的情报机关,监控着整个国家的警察和安全系统,深陷伊朗与美英和中东各国的情报和利益纠葛,见证了美苏等大国对伊朗石油和战略地位的激烈争夺。法尔都斯特在王朝覆灭后的权威回忆,为我们理解今天的伊朗以及中东局势、理解这一地区围绕石油进行的一场又一场战争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目录
序
译者说明
前言
第一章 从进入宫廷到礼萨国王倒台
一、我怎样迈进宫廷之门
二、首次见王储
三、阿尔法太太
四、阿米尔阿克拉姆和我
五、王储的才智
六、赴瑞士求学
七、途经苏联
八、马尔斯叶教授的膳宿公寓
九、在洛赛学校
十、结识欧林斯特帕尔文
十一、王储的情人
十二、铁木耳塔什和苏联人
十三、回到伊朗
十四、军官学院
十五、欧林斯特帕尔文在宫廷里
十六、王储与福兹叶的婚事
十七、莎姆斯和阿什拉芙的婚事
十八、古哈尔沙德起义和暗杀礼萨汗国王
十九、礼萨汗的精神状态
二十、礼萨汗的妻室
二十一、礼萨汗政权的基础
二十二、礼萨汗与英国人
二十三、礼萨汗与俄国人
二十四、礼萨汗与德国人
二十五、礼萨汗最后的挣扎和伊朗被占领
二十六、王储的私人参谋班子
二十七、盟军进入和“抵抗”表演
二十八、礼萨汗、佛鲁基和共济会
二十九、礼萨汗投降
三十、莫斯塔尔托拉特和穆罕默德礼萨的登基准备
三十一、英国人与阿里礼萨
三十二、礼萨汗出逃
三十三、嘎瓦姆设拉子和巴列维王室的财产
三十四、一个独裁者的结局
第二章 穆罕默德礼萨执政的最初年代
一、综观穆罕默德礼萨王权
二、盟军在德黑兰
三、穆罕默德礼萨王权的最初时日
四、萨尔里达尔布拉尔德和穆罕默德礼萨
五、会见斯大林
六、成立“永久卫队”
七、御用政党
八、关于阿尔费少将
九、人民党和军队
十、阿塞拜疆事件
十一、穆罕默德礼萨的秘密会见
十二、谋刺黑日尔和“伊斯兰敢死队”
十三、出访英关
十四、拉兹姆阿拉和国王
十五、穆罕默德礼萨和摩萨台
十六、5月28日政变和25年独裁的开始
第三章 国王、宫廷和巴列维政权
一、欧林斯特帕尔文的生与死
二、阿亚迪——巴列维宫廷的拉斯普汀
三、穆罕默德礼萨和女人
四、迪巴家族和巴列维宫廷
五、穆罕默德礼萨和金钱
六、一个名叫阿什拉芙巴列维的魔鬼
七、穆罕默德礼萨的家庭
八、宫廷里的毒品黑手党
九、巴列维政权的财政腐败和贪污
十、德黑兰——穆罕默德礼萨的首都及其问题
第四章 巴列维政权——西方的间谍基地
一、英美分子在伊朗
二、英国人和“情报特别办公室”的成立
三、塞尔绍普尔里普特尔——在伊朗的西方间谍头目
四、英国的情报训练班
五、情报服务及其机构
六、在情报机关学习
七、英国人和嘎列尼政变
八、穆罕默德礼萨、中情局和情报服务
九、CIA在伊朗
十、我和MI-6长官的会见
十一、玛胡提扬网
十二、无线电组织
十三、在伊朗的以色列境外机构
十四、共济会、白哈教和人民党英吉利分子
第五章 巴列维政权的情报组织
一、伊朗情报机构及其领导人
二、最高协调委员会简史
三、情报特别办公室的机构及其职责
四、情报特别办公室的秘密网络
五、我在萨瓦克的使命
六、巴赫蒂亚尔——首任萨瓦克长官
七、萨瓦克:从帕克拉旺到莫嘎达姆
八、萨瓦克的组织和活动
九、萨瓦克的各种人物面孔
第六章 穆罕默德礼萨时期的国内治安问题
一、巴列维政权和“国家安全学说”
二、亚美尼亚问题和“达什脑克松”
三、库尔德斯坦和库尔德人
四、波斯省部族骚乱
五、伊阳历1342(即公元1963)年3月15日起义
第七章 革命和王室垮台
一、从稳定到垮台
二、国王在伊朗的最后时日
三、巴赫提亚尔政府的37天
第八章 审讯侯赛因法尔都斯特上将
一、我在宫廷中的地位
二、我的任职
三、对历史的回答
四、我为何留在伊朗
书摘插图
第一章 从进入宫廷到礼萨国王倒台
一、我怎样迈进宫廷之门
我于1296年(译注:指伊朗太阳历的l296年,即公元1917年)出生在德黑兰。我的父亲希福阿拉是一位宪兵军官,官至上尉便退役了,他最后的职务是阿巴斯阿巴德武器库的保管员。
由于父亲对军职的偏爱,我也从小就对之产生了兴趣,伊阳历1304(即公元1925)年我进了军事小学。
我的家庭是个贫寒之家,因此父亲始终不愿留在德黑兰,而选择了气候恶劣的地方,因为那样可以领取驻外地的特别补助,可以维持其母亲、妻子和五个子女的生计。我在军事学校读书的六年间,父亲先后在克尔曼省和阿巴斯港任职。公元l931年以前,加上外地补助费,他每月领薪47土曼,其中30土曼汇给家里,每次都是我亲自去宪兵局领取。我的七口之家就靠这30土曼度日,后来我们靠这笔收入有了房子,过上了中等水平的生活。这种贫困的家境使我在军事学校里处境尴尬,心情很不愉快。后来我进了为王储设的特别班,那时我的父亲仅是个少尉。我那个班里的学生,父辈地位最低的也是个准将——那时准将、少将屈指可数啊;有的同学还是大臣的公子,因此我的同学每个人在我父亲眼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当年学生们必须在学校用午餐。我母亲给我的手提食盒里放一些米饭,她总得特别摆弄一翻,让米饭蓬蓬松松,显得很多。我手提饭盒步行去学校,而别的学生则是由仆人陪着,乘马车去。到了中午,仆人们把那有四五层的饭盒给少爷们拿到饭厅来。那时学校里的尉官生和士官生们总要讥笑我,起哄道:“来瞧瞧呀,看他饭盒里有什么?”他们是故意刺激我多带些饭,因为谁带得有富余了,便能分给别的孩子们品尝。我带的饭少,但为了不显得寒酸,也得剩几勺在饭盒底。自那以后,我总是谦恭自卑,从不狂傲。也许正是这点引起了礼萨•汗国王和王储的注意。
在军事小学没过两三个月,有一天下午,阿米尔•莫瓦塞格•纳赫贾旺少将来到学校。那时他是所有军事院校——不管是军事小学、军事中学还是更高的军事学府一一的最高长官。当然那时我和其他学生谁也不知道他来视察的目的,只是后来才得知,他奉王命来为王储开设一个特别班。这个班收20名孩子,加上王储,共21人。他来时,这个班还缺三名学生,少将就是来挑选这三个孩子的。其中有两个孩子很快就确定了,因为他们出生于贵族世家。我还清楚地记得,其中一个来自有名的巴赫提亚尔望族世家,另一个是军队首脑的孩子。纳赫贾旺少将用他的指挥棒敲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出列(我们当时整整齐齐地在他面前排成一列)。轮到确定第三个了,这时军事小学校长——他是一位年轻而勇敢的上尉——凑在少将耳边说了句什么,于是少将的指挥棒落在了我肩上,我出了列。纳赫贾旺少将对校长命令
道:“明天早上把他们带到王储特别班!”
二、首次见王储
王储特别班设在军官学院内一座单独的建筑里。现在该学院里的那些建筑当时都还没建起来,那时的房舍小得多,也矮得多,其中一座较小的单独建筑分给了王储班专用。第二天清早,我们三个孩子照例来到军事小学,校长把我们领到了王储班教室。当我们走到走廊和教室前时,发现班里正在上课。我们在走廊边站了几分钟。这时军事小学校长把我们介绍给特别班的督学穆罕默德•巴嘎尔汗上校。之后,校长也和我们一起站着等。下课铃响了,王储第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他把手放在皮带环上,颇有点傲然的神态,似乎是让我们明白他就是王储。我们三人挨着站在一起。我们当时年龄在六岁到八岁之间。王储生于伊朗阳历1298年(即公元1919年),比我小两岁。他看了看那两个孩子,似乎不太高兴。他走近我,深深看了一眼,用友善的口气和我聊起来。他问我父亲是谁、什么职位等等。那两个孩子和班上的其他学生看着我们谈话,很是羡慕的样子。上课铃响过了,我们三个进了教室,老师开始讲课,但王储不断回过头来看我。不久后的一天,他对我说:“你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吗?”我当时已懂一些事,便说:“当然,我很高兴和你交朋友。”自然,那时我们的关系还没到我和他并肩而坐及他邀我去他家的地步,不过休息时他常和我聊天。
第一学年期末考试我得了第一名,王储却排不上名次。第二学年时,特别班迁到古列斯坦宫院内。那里有一幢楼,被称作“寝宫”,是纳赛尔丁王时代的建筑。这幢楼的院子很大,有一道墙把它与古列斯坦宫隔开。寝宫地下室里的大保险柜内保存着王室的珠宝。显然,把教室迁往古列斯坦宫是老国王的决定,目的是让教室离王储的生活区近些。
一天,我们正在念书,忽然礼萨国王走进教室。我偷偷看了一眼,只见特别督导指了我一下,国王走到我旁边站下。我当时吓得直哆嗦,不敢看他的面孔和披在肩上的蓝披风,恨不得他马上走过去。但他停下来,对我说道;“从今天起,你下了学就到王储那里去,和他一起准备功课,直到他睡觉。这是你的日常工作,星期五和假期里也要来找王储。”当时我猜想,这兴许和我得了第一有关,因为国王强调的是复习功课。后来我知道,的确出于此因。打那以后,一下了学,我就随王储去他的楼。在教室里,我就坐在他旁边。
三、阿尔法太太
王储有一个保姆,叫阿尔法。阿尔法太太是个法国人,因为和阿尔法杜列家族中的某一位男士结了婚,便移居德黑兰。那时她的丈夫似乎已经过世,人们却习惯以其夫姓称呼她。
从王储加冕(伊朗阳历1305年,即公元1926年)直到他去瑞士,阿尔法太太一直是他的保姆。因为在这一时期,礼葭•汗国王让王储与母后及姊妹分开居住。楼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穆罕默德•礼萨自己的一切,都在阿尔法太太的直接监督下,而如果没有老国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干预。王储怎样吃饭、吃什么、什么时候复习功课、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锻炼、搞卫生、厨房事务、佣人等等,全都由这位妇人支配。国王每周召见阿尔法太太两次,询问王储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阿尔法太太或国王便给王储指出来。另外,她有权随时晋见国王,她是唯一无不被获准的人,国王总是对她言听计从。阿尔法太太每天教王储法文。我入储室之后也跟她学。去瑞士时,我也掌握了法文,但王储比我学得更好。直到伊阳历1310年(即公元1931年)王储去瑞士,六年时间里,阿尔法太太始终是王储宫的专横总管,她对王储的行动进行直接的、几乎不问断的监管。
王储去瑞士以后,阿尔法太太也去了法国,并用国王给她的赏赐和她的积攒购买了一所带全套家具的、非常漂亮的住宅和两家饭店(每家饭店都有一百问住房),并在那里定居。她的女儿菲鲁泽•阿尔法经营两家饭店。后来我每次去巴黎,都要去看望这母女,她们对我非常好,每次都勾起我们对遥远过去的回忆。应当说,阿尔法杜列一家是纯粹的亲英派。阿尔法杜列本人十分富有,晚年她住在法国南部一座豪华的宫殿式住宅里。
总之,我进入储宫时,穆罕默德•礼萨已不跟他母亲一起生活,而已受教于阿尔法太太,然而其母后的居所距储宫不超过两三百步,王储随时可去看望母后,他每天去一两次,每次都带我一起前往。
四、阿米尔•阿克拉姆和我
那时王储的总管是恰劳卡里•汗•阿米尔•阿克拉姆,他是礼萨•汗国王的堂兄弟,后来德黑兰有一个十字路口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阿米尔•阿克拉姆在宫廷中是仅次于宫廷大臣铁木耳塔什的二号人物,那时礼萨•汗国王宫廷官员身着特别制服,宫廷大臣制服袖口上有四条杠,阿米尔•阿克拉姆仅次于他,袖口上三条杠;以下的官员依次为两条杠和一条杠,一般职员则没有杠。但身居高位的阿米尔•阿克拉姆无权干涉王储的事务,国王认为由阿尔法太太来教育王储效果会更好,因为她周围没有什么人妄图利用王储,而阿米尔•阿克拉姆则有一批人,这位宫廷副大臣总想把他们硬塞给王储。
阿米尔•阿克拉姆原来也姓巴列维,后改姓巴列旺。他有个孙子叫纳赛尔•巴列旺。他总想把这个孙子带到宫廷里来和王储亲近。这位纳赛尔•巴列旺是个不屑于读书的懒孩子,阿尔法太太很不喜欢他。有一次阿米尔•阿克拉姆把孙子带到王储住处,阿尔法太太就去告诉国王,国王马上赶来,吓唬那六七岁的淘气包:“要是再在这边看见你,看我不用拐杖把你敲碎!”那孩子便赶快跑了。
可从那以后,阿米尔•阿克拉姆便对我这个无辜的孩子耿耿于怀,总想把我从王储身边撵走。我奉御旨,总和王储一起放学回宫,玩一会儿便开始复习功课。国王几乎每天都来突然光顾一下。他总是看到我和王储在用功,常常表扬我们。他总是称呼我的小名,说:“侯赛因,要保持下去!”并用言语或动作表示出对我们的满意。
一次暑假,王储被送到法拉赫阿巴德去玩。法拉赫阿巴德虽然比较热,但那里有一片惬意的园林。我也被允许步行去那里。因为我不可能每天来往于我家和法拉赫阿巴德,便留住在那里,每周只回家一次去看看。有一天,我一个人正在园里,阿米尔•阿克拉姆突然走近我,怒冲冲道:“回家去!不许再到这儿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还威胁我,叫我不许把这话告诉王储。我只好走回家,不再去了。
没过多久——大概不到一星期——一名宫廷仆役到我家来,说:“王储问你怎么不来了?”我便如实相告,说阿米尔•阿克拉姆吓唬我,我不敢再去。王储把这事告诉给国王,国王说:“还让他来!”作为惩罚,阿米尔•阿克拉姆有一段时间被罢了官。
这样,我在宫廷中的地位巩固了,人们都知道我的后盾是国王。此后我在学业上对王储更加尽力,他也大有进步。上述情况后来再没有发生过。
这种关系持续到王储有了一辆摩托车的时候。我自然也喜欢摩托车,但王储却不让我骑。我有一次竞未经他允许把摩托车骑回了家,而且也不再去王宫。王储知道我是为摩托车的事和他闹了别扭。不久,一个下人来到我家,把我带到王宫。当时正是夏天,国王下榻于萨德阿巴德夏宫。我一进宫,见国王正坐在一条经常散步的路边的树墩上。国王向我: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我家里。”我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