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武侠精品:甘十九妹(上下册)——侠圣萧逸重现江湖,金庸古龙谁与争锋?
分類: 图书,小说,武侠,
作者: 萧逸著
出 版 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1字数:版次: 1页数: 全2册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I S B N : 9787229005740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侠圣萧逸重现江湖,金庸古龙谁与争锋。
内容简介
白雪。夕阳。一个红衣红帽人引着一乘翠帘红顶小轿,凌空虚步飘然停在武林名门“岳阳门”前。旷世姿容、绝代芳华的“丹凤轩”女弟子甘十九妹为报师门几十年前的一段宿仇,数日之间使岳阳门满门丧生。一名继嗣弟子尹剑平侥幸脱逃,并立誓复仇。一场恩怨情仇交织在一起的动人爱情悲剧徐徐拉开了帷幕……
作者简介
萧逸,原名萧敬人,1936年出生于北京,现居美国。著名中国新派武侠小说家,其作品典雅婉约,风格飘逸流畅,注重奇巧的构思和个性鲜明的人物,在武侠小说读者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因其为山东菏泽人,金庸为浙江海宁人,江湖上曾有“南金北萧”之说。自古龙和梁羽生过世之后,萧逸与金庸,成为当前并存的武侠两大派。萧逸在小说中注重人物情感关系的描绘,所以人送雅号“情侠”。
媒体评论
武侠的灵魂其实就是尚武的精神与伟大的同情。 金庸快把武侠小说变成了一种具有娱乐功效的纯消费品,它的武侠精神和倡导人们行侠仗义的精髓早已荡然无存。在这一点上,金庸是罪魁祸首。武侠小说的侠义精神不能丢。 ——天涯网友
书摘插图
第一节
冬天日短,吃过午饭好像没有多大会儿的工夫,天就快黑了!
西边的日头只剩下了半边脸儿,薄薄的一抹残晖,透过正面的那排老树枝丫,照射在“岳阳门”三字的金漆大匾上,交织出一片绚丽彩光,说不出的一种惆怅,一种单调!很有点儿“盛极而衰”的味道!
雪,还没有化完,放眼看过去,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泥泞,没有风,但是很有一股子冷劲儿!
往手心里呵上一口气,老马用力地搓着那双生满了硬茧的粗手,猫也似的伸着懒腰,慢吞吞地由门廊子下面站起来。
每天,他都要在这个地方晒上一阵子太阳,背倚着石头狮子,叉开两条腿,让温暖的冬阳照着。他的老棉裤档里一暖,浑身上下就有说不出的舒坦!
他今年五十七了,有个诨号叫“螳螂刀”,虽然说不上是岳阳门的嫡传弟子,但是多年来,蒙两代掌门人的爱护,多少传了他一些刀法身手,虽然干的是门房里的粗活儿,可是岳阳门上下谁也不会小瞧了他,辈分小的见了他还得叫上一声“大叔”。就这样,他哪里也懒得动,一年一年的可就呆了下来。
四十年来,他眼看着这座武林名门一天天地成长壮大,声名远播,前掌门人“一鸥子”冼冰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更是无人不晓,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前年退隐之后,即把门派交给了当今的掌门人——“无双剑”李铁心。
这个李铁心也不含糊,自接掌门户之后,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很干了几件光宗耀祖、值得大声赞赏的事情!比方说:走石门,剑劈七凶;清洞庭,单骑破寇,君山一战,火焚洞庭帮的湖边大寨,剑逞三十六友……这几件赫赫往事,哪一件都轰动一时,都够他叫字号的!莫怪乎武林中要传说:岳阳门,日正当中;无双剑,盖世无双!嘿!这个威风可真是够瞧的。
所谓创业难,守成更难,李铁心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树大招风,名高见嫉,懂得韬光养晦才是处世之道。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这位掌门人今年初远走了一趟太湖,回来以后就不再出去了。整整一年,他没有出过远门,本门中人都知道他不出去的原因,是在闭门练功。至于练什么功夫,为什么忽然发奋练功,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忽然起了一阵风!
风是贴着雪地刮起来的,袭在人脸上可真是够瞧的,像是小刀子在刮,小剪子在铰般的疼痛!
老马铁青着脸,冷得直向牙龈里面抽气,他挪动着一双老棉鞋,刚想由侧面小门里进去,可就看见了一件新鲜事儿。
一乘翠帘红顶的小轿子,正向这边走过来。
抬轿子的两个青衣小厮,拾掇的是那么干净,腰上系着红缎子的带子,白袜子青鞋,虽然行走在雪泥里,全身上下竟是不染一点儿泥痕!二人步伐一致,高矮相等,模样儿怪清秀的,一看即知道是大宅门里面当差的。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随在轿子前面还有一个人。
三十二三岁的年纪,青白脸,吊客眉,高高瘦瘦的个头儿,乍看上去这个人真像个吊死鬼似的。身上穿着大红面子的狐皮袍子,头上戴着同色的一顶圆面小便帽,手里面还拉着一根大湖斑竹的马竿子,这个人真像戏台上唱三花脸的小丑。贴在轿子前面,多半是个跟班儿。就这么,这乘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直向着岳阳门这名门大派的门走了过来。
轿子多的是,根本说不上“稀奇”二字,稀奇的是这种排场,这随轿的三个人。
老马眼睛都看直了!
记得他刚刚发现对方这乘小轿的时候还在林子那一头,不过转瞬之间轿子已经来到了眼前。
三个人,六只脚,走踏在雪泥地上,说不出的轻巧利落,轻轻落下高高抬起,简直像是凌空虚步,若非是施展上乘轻功,焉得如此?
老马只觉得头皮一阵子发炸,简直就像是看见了鬼般的惊惧!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彩轿已来到了岳阳门那座巍峨的大门前面。
轿子停了下来。
红衣瘦汉往前面走了几步,带有三分木讷地仰着脖子,不是打量人,是打量“匾”——岳阳门三字的金漆大匾。
看清楚了,他手里的竹竿在雪地上插了三下,轿子就平平地放了下来。
轿帘子还依旧搭着,透过细细的竹丝缝隙,只能够依稀地辨别出轿子里坐着一个人,至于是个什么人,穿着什么衣服,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轿子毫无疑问是停在岳阳门的正门前方,离着岳阳门的大门约在三丈左右。
红衣瘦汉转身走近轿前,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轿子里的人也不知小声地关照了他些什么,反正是老马一句也听不见。遂见那红衣瘦汉子向着两名轿夫挥了一下手,两名轿夫躬身执礼离开。他二人并未远离,只退向附近,在一块上马石上坐下来。红衣人遂即用手里的青翠竹竿,围着轿子在雪地里划下了一个两丈见圆的圆圈。
这块地方原是青石铺道,是以只见白雪,不见泥痕,圆圈划在平平的雪面上看起来极为清楚醒目,只是,到底是什么用意?老马可又糊涂了。
那个木讷的瘦削汉子,根本无视于“老马”这个人的存在,划完了这个圆圈之后,缓缓走向轿前,只见他瘦削的身躯,微微向前一倾,两只瘦手合拄着那根太湖斑竹往雪地里一杵,就这么他就不动了。
老马睁大了眼,简直不明白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轿帘子仍然垂着,那个腰弯得跟虾米似的瘦削汉子闭着眼睛,像是没事人儿似的,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睡着了。
老马可不能再不管事了。他清了一下他的嗓子,咳嗽了一声,冲着那个红衣瘦削的汉子抱了一下拳,含笑道:“这位兄台,你们是?……”
红衣人眼睛是睁开了,只是看了他一眼却又闭上了。老马怔了一下,心里不大自在,对方这副样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人看在眼里!越想越气,他就又往前走了一步,脚尖距离着对方所划的那个圈子不及三尺。
“这位兄台,”老马放大声音道,“你们这算是怎么回事?怎么轿子停在人家的门口?这……”
红衣人这一次干脆连眼皮都不抬,看也不看他一眼!
老马两次发话,对方连吭也没吭一声,不禁心里火起,鼻子里冷哼一声,大步向轿前走近。他不想再跟轿前红衣人打交道,要直接去问问轿子里的主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意他足方迈动,也就是他的左脚方自跨进对方所划的那个圈子的一刹那,一股凌人的奇寒气息,直袭裤脚,老马的这条腿,突然间就像是被电闪了似的。
他惊叫了一声,身子一个踉跄,扑通!坐倒地上。
那条左腿,隔着厚厚的一层棉裤,突然就像是被冰冻住了,像是忽然中了风,一股冰寒气息,透过了他的这条腿,霎时间遍布全身。老马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冷得打战!他那张红彤彤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那双眸子也像是失去了灵活。总之,全身上下在片刻之间忽然都变得不自在了!
的确像是“中风”的样子,只是老马却肯定绝非中风,他仿佛记得那股侵袭自己的阴风,分明是由对方那乘轿子里传出来的,这件事端的透着“古怪”。
身子不自在,心里却是明白。他要把这件事回去报告给掌门人知道。
红衣人睁开了眼睛,正在看着他。
老马挣扎着由地上爬起来,爬是爬起来了,可是只走了两步却又倒了下来。这一次他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种异样的感受,老马只觉得心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冷”,说不出的“冷”!他口中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吼叫,遂即动弹不得。
这声吼叫惊动了另外两个人!只见一老一少,蓦地由侧门内张皇奔出,老的那个其实也不太老,大概六十来岁,少的一个也不太少,总在二十左右。老马乍见二人,就像是遇见了救星似的。
“徐二爷!”老马嘶哑地唤道,“快……救我!”
被称为“徐二爷”的那个老者,白净的脸皮,花白的头发,面相清癯,在岳阳门里目前虽是个赋闲的身份,但是辈分很高,是内堂七老之一,人称“追风叟”徐斌!
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却是岳阳门三代弟子的健者,人称“玉面哪吒”熊坤亮!
老少二人,显然被眼前的这个奇怪场面给惊得怔住了!
熊坤亮纵身而前,十分诧异地把老马由雪地里搀了起来,后者简直就像是个泥人似的,全身上下连一点儿力道也提不起来。隔着厚厚的棉袄,熊坤亮都能体会出对方身上的那股子冷劲儿,不像是搀着个人,倒像是抱着一块冰。熊坤亮禁不住大吃了一惊,道:“马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追风叟”徐斌不愧见多识广,陡地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老马的脉门:“说,这是怎么回事?”在徐斌内力灌输之下,老马似乎精神微微一振,他仍似难耐身上的奇寒,上下两片牙骨嘿嘿交战着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清楚!
“二爷……小心那个轿子……”
“轿子?”徐斌扭过头来打量着那乘轿子,却也发现了雪地里的那个圆圈。当然,更不会漏过了站在轿侧那个活僵尸般的家伙。
这一切把他弄糊涂了!
老马看上去更萎靡了,他的脸由苍白渐渐转为暗青色,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用力地睁着,几乎像是要脱眶而出。
他全身颤抖着,极为吃力地说道:“……小心……千万不要走进……走进地上那个……那个……”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那个”,那个什么,却是没说出来,眼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忽然转成了暗黑色。徐斌仍然扣在他的腕脉上,忽然体会出了他的脉相有异,心中方惊,即见一片紫黑色的浓血由老马的嘴眼耳鼻七孔中溢出!
老马的身子在一阵疾烈的颤抖之后,向前猛力地冲动了一下,遂即不动,“玉面哪吒”熊坤亮吓了一跳,慌不迭地把他的头抬起来打量着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追风叟”徐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死了,先把他抬进去。”
熊坤亮答应了一声,挟持着老马的尸体往门里走。
徐斌冷冷地关照道:“告诉当家的说,有贵宾上门!”
“玉面哪吒”熊坤亮,显然是被这意外事件惊吓得有点儿神不守舍,三脚两步地携尸而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凭着“追风叟”徐斌这双照子,一打量眼前这番情景可就大大地感到不妙!他不敢轻视来人,身子向侧面走了几步,正视向停在雪地的那乘红色小轿。
轿帘深垂,里面依稀地坐着一个人——什么人,还是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