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
分類: 图书,哲学,欧美哲学,德国及德意志哲学,
品牌: 戴晖
基本信息·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页码:198 页
·出版日期:2006年
·ISBN:7100045029
·条形码:9787100045025
·包装版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32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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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中的九篇文章,除了《精神身体艺术》交待尼采的悲剧艺术的来由和肩负的使命之外,其他皆直接切人作品的主题。这里,尼采的思想被视为现代的核心省思,从意志的维度反省了人的创造性在价值上的缺失。人的本质在创造性上的缺失经验是尼采和海德格尔共同具有的现代基本经验,也是他们思想的动因,不同的是,海德格尔在知的维度上把握它,也在知的维度上拓展了世界经验整体。尼采的思想首先澄清自己所独具的怀疑,这也是对叔本华悲观主义及其所代表的颓废意识形态的反抗。对生命感到厌倦是虚无主义的根源,其原因在于身体对自身的绝望。尼采的怀疑精神不再从社会出发,而是从在自己身体中的直接堕落经验出发,以精神切割生命,完成人与自身的区分。人在虚无主义历史危机中自我超越的意志即是超人的意志,它在对我自身的原始信仰中肯定苦难的圆满,拥有并且热爱生命的世界。与之相应的艺术在语言的规定性上是精神的阐释艺术,在世界的规定性上是灵魂的自我拯救的艺术。
作者简介戴晖,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1965年出生于南京,先后在武汉大学外文系、北京大学哲学系和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哲学系读书。曾获文学学士学位,哲学、文学双硕士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硕士和博士学位论文的指导老师是贺伯特·博德教授(Prof.H.Boeder)。
目录
精神身体艺术——尼采的怀疑所做的区分
真理和灵魂的赞歌——读《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爱与正义——赠送我自己
给与取中谁应感谢——尼采的智慧
男人和女人——权力意志及其生命
舞蹈的大地——尼采的天空
外一篇:夜游者之歌
面相与谜——世界理性的思维方式
信仰与世界——永恒轮回之环
附录
面对亚现代的新约福音
自高山
尾声
现代科学与苦行僧理想——尼采对科学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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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海德格尔拟在1941年至1942年冬季学期开《尼采的形而上学》这门课,除撰写的讲义外,另有备课札记,“谁是查拉图斯特拉”——这样一个问题赫然在目。(《海德格尔全集》,50卷,84页)海德格尔是第一位从哲学上评价尼采的思想家,他对《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解读和对荷尔德林的诗的阐释一样,可谓历久弥新。
有趣的是,已经公布的《尼采的形而上学》课程结果却换为《荷尔德林的赞歌“思念”》。1973年秋天在准备出版《海德格尔全集》时,海德格尔指定,把《尼采的形而上学》与《哲学导论·思和诗》两种讲义合为一集,后者是他被迫离开教职时中断的课程,完整的标题是“哲学导论作为通过思想者尼采和涛人荷尔德林抵达真正思想的指南”,时值1944年至1945年的冬季学期,课只讲了两个小时。
课程的切换标识着思想家的思想转折,海德格尔认为尼采的思想是迄今的形而上学之思的最后形态,而荷尔德林的诗中有将来之思的尺度——众神的在场和隐退。两种讲义合为一集出版,这说明了两种思的内在关联,思想家正是在这种关联的张力下遭遇尼采,也遭遇荷尔德林,而后者成为思想的近邻。“遭遇”这个词是海德格尔自己喜爱的话,它标识思想的当下,而海德格尔对当下的理解是在场。在场与时间性的关系又让思想丧失自身的当下。
回到“谁是查拉图斯特拉”。海德格尔说这个问题无法用一两句话来回答,答案只能在与查拉图斯特拉的遭遇中经验到。在何处与之遭遇?这由查拉图斯特拉是什么来定。(《海德格尔全集》,50卷,85页)可是,作品是什么,这不由作者来规定。海德格尔这里说:“最伟大的创造者是这样一些人,界限在他们的作品中是已然的,这意味着在极限上已经决定了,它是如此不可接近,以致创造者纯然驻留于他的界限,知道它,却说不出它。”(《海德格尔全集》,50卷,86页)一句话,查拉图斯特拉是永恒轮回说的老师,他用这一学说教人自我超越,自己却还不是超人。用海德格尔的阐释语言来说,同者永恒轮回是权力意志对存在者之存在的形而上学的解释,世界整体在完美的主体性统治下呈现为虚无主义并且达到其历史性转折的临界点,然而完成这一历史的人还没有到来。
谁是查拉图斯特拉?这个问题在海德格尔那里和“什么是形而上学”联系在一起。他对尼采的推崇和批判是针对形而上学之思在历史现实中的危机。这种现代特有的视野决定了海德格尔视尼采为形而上学的结束。他虽然认为尼采不仅颠倒了感性与超感性的关系——哲学的柏拉图的开端,而且克服了感性与超感性之间的鸿沟,但是,对形而上学的颠覆仍然把尼采束缚在与形而上学的关系上,开启新世界的另一种思仍停留于未来。至此,我们可以理解海德格尔为什么在1941年讲课时放弃了尼采这个题目。
然而,“查拉图斯特拉是谁?”这个问题无法用“查拉图斯特拉是什么?”置换出来。海德格尔自己超出世界的视平线,把对“谁”的寻问放到语言的维度中:
“查拉图斯特拉是谁?——他的语言如何?——他在语言中是什么?”(《海德格尔全集》,50卷,85页)
不妨就作品本身试着逐一回答这三个问题,从最末一个开始:
查拉图斯特拉在他自己的语言中首先是超人的宜告者。他的第一个宣告即“上帝死了”,这个历史事件把查拉图斯特拉和历史以及历史遗留下来的圣人彻底区分开来。①在他最后的自我告白中②出现的首先是“无神者”;如果这一点只使他脱离了哲学的中世纪而尚不足以摆脱所谓道德形而上学的话,那么,“生命的赞同者”则标志出查拉图斯特拉崭新的现代世界的视野,为此,《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卷开宗明义,称生命的智慧为“野性的智慧”,在荒山陡崖上生养它最年轻的孩子;可是,只有克服了堕落的现代艺术和宗教意识形态,③新世界的开创者才能承受得住分娩的痛苦,因此,查拉图斯特拉必须成为“苦难的赞同者”,亦即“轮回的赞同者”。
永恒轮回学说的老师是超人宣告者驻世的唯一身份,也许它回答了“查拉图斯特拉是什么”。然而,倘若离开自我超越的行动,就无从辨别同者永恒轮回的自然性和世界性,这也是《痊愈者》中动物的唱和与查拉图斯特拉的应答之间的意义差别,双方各有所指。超人的宣告者不仅以一切价值转换的行动结束了世界历史,而且以自我—超越的行动建构了要—超人的精神世界,最后,赞美轮回的老师自身即是他的教义,他道出了奠立新世界的知并且在这言词上毁灭,由此精神才超越自身,赋予灵魂对世界的爱和在爱世界中永恒回返的赞歌。查拉图斯特拉的语言构筑了现代灵魂的世界。
文摘真理和灵魂的赞歌——读《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一、序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开卷即讲述一种智慧在孤独中成熟并且壮大,它促使查拉图斯特拉的心做出新的决定。查拉图斯特拉的心起了变化,正如太阳在向大地赠送光时具备了世界的规定性,查拉图斯特拉走出精神的孤独,来到人世间,要奉送他的智慧的盈余。“我愿赠予和分给,直到人群中的智者又为他们的痴愚而快乐,贫者又为他们的富足而欣喜。”(《尼采全集》)KGW,VI 1.5-18)宣告智慧以宣告者的人世为开始,与林中圣人的谈话揭示了爱的区别,查拉图斯特拉的人世正是这种区分的结果。圣人爱上帝,不愿知道神的死,所以他做隐士,宁愿与动物结伴,而不愿与人为伍。他清楚,人不过试图对爱的赠给施加报复。
查拉图斯特拉爱人,可他爱的是意志的自由所创造出的人。上帝死后,仁爱也失去了根据,查拉图斯特拉要创造超人来克服爱的危机,把爱作为对所有生命的爱建立在世界性的基础上。他的智慧告诉人应该如何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但只有爱者和创造者才能接受它,做智慧的伴侣。查拉图斯特拉的伴侣——鹰和蛇——是他们出现的符号,“阳光下最骄傲和最聪明的动物”(VI 1,21—16),尽管适当的人尚没有出现,那种出于自身意志的自由而踏上与自身相区分的征途的人。
如林中圣人所见,查拉图斯特拉是一位清醒者,变为赤子的人,生活在孤寂的海洋中。相反,人的陆地正昏睡在同情道德里,这里生者和死者没有区别。人不懂得来自富足的赠给,只知道在分担贫瘠的意义上的获取。他们不信任隐士的礼物,却祈求他们的偶像的施舍。由于死被当作生命来颂扬,生者也显现为幽灵。叔本华的最后的上帝显示出精神自我转化的努力,但是在动物向超人的过渡中犹疑不定,没有超越善恶的自由。试图自我超越的人在这里如同为小丑追逼的走绳索的人,被腿脚敏捷的恶人超过,栽倒并死于他的动物性存在的迷信——对鬼的恐惧。叔本华的精神寂灭于死亡,而不是向超人的过渡。超人必须克服迄今所有道德的深渊,在历史现实的彼岸建立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