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步集续编(陈丹青最新作品)
分類: 图书,文学(旧类),散文随笔,中国当代,随笔杂文,综合,
品牌: 陈丹青
基本信息·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页码:401 页
·出版日期:2007年
·ISBN:7563365338/9787563365333
·条形码:9787563365333
·包装版本: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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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退步集续编》由近两年陈丹青的杂文、演讲、博客、采访汇编而成,与《退步集》在体例上接近,既有对教育体制的系统剖析,也有对“文艺复兴”的借题发挥,还有三篇关于写鲁迅的杂文。责编陈凌云说:“读《退步集》时,能感觉到陈丹青的一腔热忱,文风犀利老辣轻快,是一个提问者的姿态。但到了《退步集续编》,他不仅提问而且试着回答,尤其是对于一些具体的问题有些篇章显出用力过猛,这可能源自他逐步对国内现世的了解。另一个感觉是陈丹青缺少对话者。”
与《退步集》相比,本书话题有所调整:教育、城市的议论相对减少,人文与艺术的剖析,相对增加。回顾往事,作者向历史借一双眼,试图更为清晰地审视当今文化的种种情境,于是谈鲁迅、谈文艺复兴、谈木心。
[本书看点]
出国后,时时事事提醒我常识与记忆……
中国人的历史记忆,委实太繁,不清除,全都沉甸甸地揣着,我们背得起么?
认识文艺复兴艺术是没有尽头的过程。每一过程都珍贵,都无可替代。
我常说,留学不值得骄傲,那是悲剧。胡适七十年前就写文章说留学是国耻。到今天,这种状况有多大改变?
留学的悲剧还在于精英外流,回来了,又和本土国情发生种种价值观冲突,这种冲突十之有九以妥协或失败告终。
一退再退,所为者何?
退到历史深处,借一双眼,
邀请我们更清晰地照看今日种种文化情境。
陈丹青:我做的事情都是要犯众怒的
陈丹青:写《退步集》时,是捶胸顿足状,写《退步集续编》则是扯鸡毛,扯掉一根是一根。
作者简介陈丹青,1953年生于上海,1970年至978年辗转赣南与苏北农村插队落户,其间自习绘画。1978年以同等学力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班,1980年毕业留校,1982年赴纽约定居,自由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现定居北京。早所作《西藏组画》,近十年作并置系列及书籍景物系列。业余写作,2000年出版文集《纽约琐记》,2002年出版《陈丹青音乐笔记》,2003年出版杂文集《多余的素材》,2005年出版杂文集《退步集》,影响巨大。
媒体推荐“一路逃一路叫骂”的文字
——评陈丹青《退步集续编》
书评人 陈夏红
“我看不出我的言论给教育带来任何‘什么’。我只是逃开,同时叫骂几句,就像小时候在弄堂打架,打不过,一路逃一路叫骂,骂给自己听听,也骂给别的弱者听听……”陈丹青在回答记者关于他罢教事件的后果的提问时,如此答记者。(《退步集续编》,第320页)
不管陈丹青先生本人愿不愿意,当年的清华罢教事件都使得他本人成为一个“超级男生”,在媒体和网络多管齐下的爆炒下,陈丹青一边打理在清华大学的最后一届学生,一边通过约稿、采访、序跋、演讲、博克等等的形式“一路逃一路叫骂”。《退步集续编》便是这些文字的结集。
正如这本书的书名所显示的,这本“续编”与两年前出版的《退步集》可谓一脉相承,文章编排篇章有所调整,但实质的内容无非还是绘画、教育、影像、城市等等领域中的问题与思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能在不远的将来,读者还会看到陈丹青先生的《退步集三编》、《退步集四编》……如此“退步集”将成为陈丹青先生的专利,只要陈丹青一息尚存,“退步集”将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且,不管是“三编”、“四编”还是“绝编”、“无穷编”,所谈无非还是这些问题。
之所以做这种近乎无聊的预测,绝对不是缘于我对陈丹青先生的创造力没有信心,而完全是缘于我对中国诸多问题一再重复的厌倦与悲观。李银河先生在北方文艺版《王小波全集》序言中指出,王小波作品的盛行不衰“这个现象也表明,王小波批评的对象有些还活的好好的。当初,王小波的作品刚面世时,我就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们说出了我们想说的话。而到今天,这些话语、这些思想仍是我们社会所需要的。”事实上,不仅王小波的批判没有过时,李敖、柏杨的批判没有过时,就是多半个世纪前鲁迅的批判也没有过时。中国向来不缺乏积重难返的问题,亦不缺乏发现问题、提出对策的仁人志士,但永远缺乏问题的实质性解决。就我的个人观感,恐怕陈丹青的这些“一路逃一路叫骂”的文字,也不会那么容易过时,论者所批判的对象过去、现在乃至未来可能都会依然岿然不动,论者所弘扬的常识过去、现在乃至未来可能都会还是镜中月、水中花。未知陈丹青与广大读者以为如何?
阅读《退步集续编》的过程,一直是一个很沉重的过程。陈丹青身为油画家,总习惯拿禁锢艺术的种种“无物之阵”开涮,甚至所有的教育问题,终归都是由作者眼中艺术教育的失败引起。诸如我们对于民国艺术史的遗忘,诸如我们对艺术教育的异化,比如我们对于“文艺复兴”的误读……真可谓“问题一箩筐”啊。对于中国情况不清楚的读者,可能只是以为就艺术教育问题所在多有,而深谙内情的读者则明白,艺术教育的失败只是诸多失败的个案与缩影而已。至于失败的根源,作者也指出来了,即“学术行政化,考试标准化,教育产业化”。(第108页)只是在这个搬一张桌子都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的年代,谁也不知道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面对堆积如山的问题而在解决方法上无计可施的时候,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这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因此我郑重建议读者,如果不想让心情变坏或者还得考艺术专业的本科、硕士、博士的话,最好不要再读《退步集续编》,否则人心坏了人心散了,与现行艺术体制同流合污的勇气就没有了。
当然值得指出的还有,《退步集续编》与《退步集》相比,新加了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作者谈鲁迅的文字,另一部分是作者关于同性恋的问题。前者如“笑谈大先生”、“鲁迅与死亡”、“鲁迅是谁?”;后者如“关于表达”之一、之二等等。关于鲁迅的几篇文字,与坊间所谓研究鲁迅的文字大不相同,读者可以开开眼界。作者自序云“管他有聊无聊,我的文字性格是常在调皮与认真、抵赖与招供之间,”这种我行我素多少成就了陈丹青的独立思考,而在全民皆犬儒的时代,这点独立思考的精神理应被尊敬。
我唯一的担心是,今年陈丹青送走最后一届学生而重操画笔之后,缺乏了对险峻环境的切身体验,是否还会有源源不断发现问题的慧眼?或者即便发现了,是否还有付诸于文字的热情?……说一千道一万,美术界多一个陈丹青不多,但是艺术界少一个陈丹青,恐怕所谓“文艺复兴”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编辑推荐一退再退,所为者何?退到历史深处,借一双眼,邀请我们更清晰地照看今日种种文化情境。
《退步集续编》与《退步集》相比,本书话题有所调整:教育、城市的议论相对减少,人文与艺术的剖析,相对增加。回顾往事,作者向历史借一双眼,试图更为清晰地审视当今文化的种种情境,于是谈鲁迅、谈文艺复兴、谈木心。
目录
岁阑闲谈
绘画
自我的纪念
回想陈逸飞
如何成就大师
悲剧与春梦
……[看更多目录]
序言看来卸去教职,一时不得闲。《退步集》付印两年来,杂稿积攒,又可以勉强凑本书,出版社那边是早在催促了。
班上的几位同学,今已毕业。论文答辩是排在去年最后一周末,漫长的陈述、提问、讨论、通过……待师生相偕走到校门口,暮色四合,告别走散,就像数年来的下课与下班。此前,离校表格早经填妥,我知道,这是在学校的末一回尽职了——单位走人,照例置饭局。先是系里做东,共三桌,随即慷慨激昂,相继发言,问中免不了吆喝灌酒,我竟索性醉了,吐了两口,还居然晕眩起立,喋喋胡说,同时脚下虚软着,迅速地想:能自己走出去吗 ?结果还好,和众人寒暄合影,握手如仪。不久院领导请客,座中有副系主任忻东旺。这老兄真是厚道人,趁着院长在,就二年级本科生迄无固定教室的旧案,陈情再三,一脸的急切,使我想起自己初来时的不懂事——如今我可练得很世故,单位里教学早已不置一词了。
接着是回请系中的老师,倒像年度聚餐,彼此说些同事们才会调笑无忌的话,哄堂大笑,问或无言。要说的,上回都曾说过、听过了,像我这样的走,什么意思都不好说,也说不好,笑话于是最相宜。共事七年,幸得同事长辈一向对我很宽待。再接着,是请当年力荐清华聘用我的袁运甫等几位老教授,饭桌上,也像大前年禀告去意,迟疑半天开不了口,临近席散,心里的歉意仍堵着,趁片刻静默,这才捏了酒杯站起来。
年关便这样过去了,连日好太阳。元月初,离校的手续得分头去财务科、人事处、外事办、房管科、教具组一项一项办,每个办公室暖意融融的,是清华校园那种六七十年代起造的灰砖老平房。走进去,总一眼看见几个盆栽停在南窗下翠绿着,枝叶舒展,盈盈然,n1不出名目,也不知哪位科员平时养着的。手续过程自然是客客气气,笑眯眯,签字、签字、签字,然后盖戳——那年来清华报到也暖冬,也是这几个办公室,科员则是另几位,同样笑眯眯——我看着盆栽们又是贤惠又乖顺的好模样,浴着京西太阳光。
是啊,单是盆栽也得有人好生供养着,体制怎能轻易改!只是那些天校园楼道里东张西望穿行着,竟仿佛闯入外单位:仅仅几天前不还在这里上班么?不料手续一办妥,眼前种种忽然就此退远、隔开、事不关己:原来会有这种感觉吗,我真暗暗惊讶自己的无情,而浑身是生命中大可承受的轻!、 专一僻静的绘画生涯,告别很久了。我所做的事,唯电脑里存一堆文件,每个小方块标着拼音字母“W”,下端是文件名。平时写写改改不觉得,到了要成书,才发现自己这样的不知轻重:早先的话题已嫌太纷杂,年来还居然好意思出面谈鲁迅,而且三篇,而且那么长……先前哪想到回国会来教书呢?结果辞职走掉;更不料此事演成社会话题,从此好像欠了前世的债,给舆论逼成“批评专业户”——为什么我要和当今教育过不去?因为糟蹋青苗、贻误将来。为什么我要指骂城市建设?因为摧毁记忆、人心迷失。但眼前的情境何其真实而庞大无边,这样子叫嚣,反倒如我诅咒的事物,无一例外地使诅咒者施行自我的毒害。那真是我该做的事情么?倘若旁观,我会起厌烦,因这样的角色其实上了道德正义的当,太看得起邪恶,同时,给沉默的大多数当戏看。
而各种话题只管不由分说递过来,写下去、写下去,也竟自以为是、自以为非,贸然拿去发表了:是我招惹还是在被招惹?是如今的言论空间稍许放宽,还是仍旧太少太可怜?或许都是原因吧,有些话题说说无妨,管它有聊无聊,我的文字性格是常在调皮与认真、抵赖与招供之间。偶或遭遇严肃的命题,虽则尽可能正襟危坐写写看,待完篇,始知事情大不简单。近时《南方周末》忽然讨论文艺复兴与中国,几位论者拉我凑点小热闹,才下笔,便发觉这话题动辄涉及偌大的社会与国家,以我的肤浅和业余,相配相宜么 ?即便有话可说,要说得诚恳说得对,委实很难。
近时我警觉到是在本行的岔路上越走越远了,沿途风景渐渐殊异而陌生,虽谈不上畏惧,步子好像得缓一缓,看看能不能回到仿佛起点的那么一种状态:怎样的起点呢,我心里有数,然而说不像。眼下是将积蓄的旧稿打发掉,给案头做清洁——读者与作者的关系常是误与被误,我如今被告知自己的文字有人读,包括审查机关。记者问:你对“言多必失”怎么看?不消说,我已失得一塌糊涂了。
看人失言,有快感,善心的读者则会替作者起忧虑。今年再供应一回这类琐碎的快感吧,只是很粗浅,也很有限:删是肯定要删的,零零星里手工活是理顺上下文,好比缝补丁,针脚细密,使今后连自己也不记得哪里曾经删。剩下的事,是选择图像往页码文字间配进去,那是我的快感,目下还不确定配置哪些图片。
书名,这回没得现成词语好借用,只得老老实实添两个字,叫做“退步集续编”。
2007年3月25日写在上海
文摘插图
鲁迅是谁
鲁迅是谁?
写在鲁迅逝世七十周年
2006年10月14日在上海图书馆讲演
大家好:
这是我第三次谈论鲁迅先生了。每次都是又恭敬,又有点紧张。昨天特地剃了头,换双新皮鞋。我不会当场讲演,讲到鲁迅的话题,尤其郑重,总要事先写点稿子才能自以为讲得清楚一些。下面我按着稿子念,再作些发挥,请诸位原谅。
一
鲁迅先生的纪念会,七十年来不知开过多少次了。在中国,鲁迅至今是个大话题。
粗略说来,从鲁迅逝世的1936年到1949年,鲁迅话题为民族革命问题所缠绕;从1949年到八十年代初,鲁迅话题则成为准官方意识形态,在大陆无人敢于冒犯,在台湾被长期封杀。总之,“鲁迅话题”是百分之百的“政治话题”。
八十年代中期,鲁迅话题逐渐被移出政治祭坛,挪进学术领域;九十年代迄今,官方对鲁迅话题开始了沉默、回避、冷淡的戏剧性过程。二十多年来,举凡重要的国家话题和政府语言,不再能够,也不再打算从鲁迅那里搜寻任何说法,鲁迅话题的庞大利用价值似乎走到尽头,由“在朝”转向“在野”,随即在学界与民间展开“鲁迅争议”,王朔,是这场争议的发难者。
到了新世纪,“鲁迅争议”衍生了“还原鲁迅”的愿望。就我所知,不论是鲁迅的“捍卫派”还是“质疑者”,近十余年出版的鲁迅专著大幅度抛弃官方意识形态尺度,试图描述真实的鲁迅。旧史料出现新的解读,一些新的史料披露了。其中,最可注意的声音来自鲁迅后代:先有2002年周海婴回忆录《我与鲁迅七十年》,后有2006年海婴先生大公子周令飞同志在交通大学的一场讲演,这位鲁迅的长孙直截了当问道:“鲁迅是谁?”
这可能是迄今为止关于鲁迅最为激烈而讽刺的发问。这一问,宣告七十年来我们被告知的那位鲁迅先生,面目全非。
二
我们可能都会同意,几十年来,中国历史远远近近的大人物几乎都被弄得面目全非。而鲁迅的被扭曲,是现代中国一桩超级公案。从五十年“政治话题”到近二十年的“鲁迅争议”,中国毕竟有所进步了,今天,鲁迅的读者有可能稍微接近鲁迅生前的语境。
但这并不意味着鲁迅的“还原”。
鲁迅先生的寿命是五十多年,他死后被政治化也有五十多年;鲁迅著作是一份遗产,被极端政治化的鲁迅是另一份遗产。鲁迅的幽灵、鲁迅的读者,七十年来始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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