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国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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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员工又跳楼了!这是十天之内,华为发生的第二起员工跳楼事件；这也是两年来,第六个非正常死亡的华为员工。血腥之中,众人都在追问:“狼性”文化是不是不单咬人,而且伤己?
镜头回放到3月6日中午,华为深圳坂田研发基地科研中心F2餐厅,正在3楼吃午饭的男员工张立国突然起身,跃下栏杆坠地后身受重伤,很快不治身亡。
据警方称,事发当日上午,张立国已经有明显的精神分裂症状,一会说被人追杀,一会说做了坏事要自首。
如果张立国入职华为前就有精神分裂的前兆,那负责招聘的华为人力资源部门难辞其咎——谁都知道,在华为工作,竞争压力极大,神经若非像麻绳般粗,很难顺利工作。
而如果张立国之前一切正常,在华为工作后四个月就患上精神分裂症,那么华为的整个体制就必须被拷问:其严苛的军事化管理,强调“竞争”、“忧患意识”的极端企业文化,是否已经扭曲了员工的正常心态?
去年年初,网上曾经流传华为老板任正非写给患抑郁症员工的一封信,标题是《要快乐地度过充满困难的一生》。文章写道:“华为不断地有员工自杀与自残,而且员工中患忧郁症、焦虑症的不断增多,令人十分担心。”与指挥千军攻城略地时的胸有成竹迥异,这位强干的企业家面对内部蔓延的集体焦虑,似乎并无良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员工积极、开放、正派地面对人生?我思考再三,不得其解。”
难解之处,在于任老板的起点是错误的——在任看来,外部环境永远是恶劣的,人的一生“充满困难”；而个人必须学会心理调整,自己找乐子,做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但是,铜豌豆毕竟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人都需要正向激励(不光是金钱),需要互相扶持(不是只顾“自我修炼”)。悲观的土地上开不出乐观之花,相反,只能让快乐的种子迅速萎缩。
华为的企业理念是“丰富人们的沟通和生活”,这种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企业文化固然不错,但相较而言,我更欣赏另一家巨头“以爱立信,以信致远”的理念,“爱”客户,也爱自己；爱工作,也爱生活。
营造一个相对宽松的氛围,一个乐观互助的和谐企业,是华为比扩张市场更需用心去做的当务之急。在百度以“华为”为关键词的搜索排名里,“华为跳楼”名列第一——当“跳楼”成为企业的重要标签时,这家企业还能走多远?
